第21章
“明徽,相信我,我會幫你。”
明徽下車,冷不丁聽到這句,驀然回頭,對上一雙眼睛。
認(rèn)真、誠懇、溫暖。
不似霍硯深看她時(shí)的輕佻、戲謔。
明徽呼吸一窒,心頭酸澀再次涌起。
多少年,沒人這么和她說過類似的話,沒人說過要幫她。
女人瞳仁似閃亮星光,明湛烏黑,鴉睫嗡動。
她猶豫。
薛泯也不著急,給她時(shí)間。
片刻后,明徽道:“薛泯哥,謝謝�!�
......
軍綠色吉普離開。
明徽看著車子消失在視野之內(nèi),這才進(jìn)了別墅。
保溫飯盒里的飯菜已經(jīng)冷了。
明徽將東西放在冰箱,保姆隨即端上碗燕窩,“太太,這是程小姐囑咐的燕窩,您吃了吧,不然我沒法向程小姐交代�!�
劉姨這時(shí)正巧進(jìn)屋。
“天天吃天天吃,真把人當(dāng)成豬了?”劉姨奪過燕窩,“我們家小姐身體健康,小少爺發(fā)育得也好,這東西不吃了!”
保姆是霍硯深從老宅調(diào)來的,平日里伺候?qū)O相宜,養(yǎng)了一身傲氣。
她態(tài)度強(qiáng)勢,奪回燕窩,端到明徽跟前,說:“太太,程小姐吩咐的,您還是吃了吧�!�
明徽依舊沒說話,臉色陰沉,掛著怒意。
“我問你,是你嘴上掛著的程小姐是這家的女主人,還是你面前的這位是這家的女主人?!當(dāng)狗當(dāng)慣了,連主子是誰都認(rèn)不清了嗎?!”
劉姨嘴毒,又將燕窩搶來,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
“我拿著霍家工資,自然聽從霍先生命令!”
保姆有底氣,指著劉姨罵,“我是狗,你不是狗?你把燕窩扔了,等到先生和程小姐回來要你好看!”
“你——”
劉姨要罵,明徽伸手制止她,又打量保姆,眼神冷厲,“你要誰好看?”
明徽終究是霍家太太,保姆略有猶疑。這明徽在人前一貫是包子模樣,今天卻大發(fā)雷霆,保姆支支吾吾,“是程小姐說......”
“你是程小姐的保姆,還是霍家的保姆?你說你拿著霍家的錢,聽霍硯深吩咐。那我問你,是霍硯深要我吃這燕窩,還是程玉讓我吃?要是霍硯深要我吃,我不怪你,要是你聽了程玉命令,那我就想問問......”
明徽沉著聲,怒斥,“你這么忠心,不如去伺候程小姐,在霍家干嘛?”
保姆噤聲,沒了底氣。
這話確實(shí)不是霍硯深吩咐,是程玉吩咐她。
明徽看出端倪,厲聲呵斥,“滾!”
保姆狼狽逃離。
劉姨指著保姆背影,抹著眼淚。
“連個(gè)保姆都敢與你作對,往后這霍家的日子不能過了!”
明徽安撫她,輕拍她脊背,腦中卻思緒萬千。
今天先是公司秘書,現(xiàn)在是家里保姆,都敢欺辱她、打壓她,這霍家的日子確實(shí)過不了了!
“劉姨,沒事�!泵骰湛嘈σ宦�,“既然過不了,那就不過了�!�
劉姨止住哭聲,詫異看她,“小姐,您什么意思?”
明徽身子重,站一會兒便覺得累,她扶著肚子坐到沙發(fā),淡淡道:“這兩天我只明白了一件事,人善被人欺。我善良他們以為我是柔弱,我寬容他們以為我是害怕,可笑——”
聽了這話,劉姨眼神明亮,“小姐,您早該這樣的。那程玉我看是越來越放肆了。您與先生青梅竹馬,一定能奪回先生!”
“不,我不要霍硯深�!�
明徽冷眸,腦海中回蕩薛泯對她說的話,“我要離開霍家,要擺脫明家,要帶著我女兒快快樂樂,自由自在生活!”
劉姨呆愣在原地,“小姐,你,可是太太之前的愿望就是想讓您嫁給先生�!�
她之前以為明徽提離婚,是氣話。
“那時(shí)候霍硯深是人,現(xiàn)在他不是人了,我何必再和他將就�!�
明徽仰頭,“心捂不熱,做再多也沒用�!�
以往她天真,以為能讓霍硯深回頭,可后來她慢慢知道霍硯深不再是她青梅竹馬了。后來她柔弱,想示弱達(dá)到目標(biāo),可霍硯深還是覺得她柔弱可欺捉弄她�,F(xiàn)在她既不抱幻想,也不想示弱,一味的忍耐只會讓別人看輕她,永遠(yuǎn)達(dá)不成目標(biāo)。
既然薛泯想幫她,她就要走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