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他端著槍,不怒自威,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胡子咬著牙,“放我離開!”
薛泯眉眼肅殺,沒說話。
胡子頂著她槍口微微用力,咯到骨頭。
明徽感到恐懼,潮水一般洶涌澎湃撲過來,將她渾身裹住、淹沒。
“你背后老板已經(jīng)落網(wǎng),你再掙扎也無濟于事,不如乖乖放了人質(zhì)�!毖︺淅涞溃骸敖壖馨�,殺人與不殺人是兩種責(zé)任刑罰�!�
面前,十幾把槍,黑洞洞槍口全對準(zhǔn)兩人。
縱使胡子自詡亡命徒,可終歸沒見過如此壯闊景象,難免恐懼、顫抖。
他猶豫了。
明徽攥緊拳,她聽見自己聲音哆嗦得不像樣,“胡子大哥,留一條命與家人團聚,不好嗎?”
薛泯沉默,等待胡子反應(yīng)。
山洞外,霍硯深調(diào)整位置,透過錯亂站位,死死鎖定明徽。
明徽身后,就是綁匪。
只要一點機會,他就能將人擊斃。
山洞內(nèi),還在僵持、對峙。
“你們,你們殺了我兄弟!”胡子動搖了,視線瞥向刀疤。
薛泯語氣堅定,“他的傷不足以致死,只要你放下槍,我保證你和你兄弟全能平安無事。”
“我......”
胡子渾身發(fā)麻,放下槍。
“我投降。”
薛泯繃緊臉,上前一步接住墜落的女人,另有兩名警察踢開槍,制服綁匪。
“阿徽,你哪里受傷了?”
薛泯慌張無措松開綁住她的繩子。
明徽搖頭,鼻尖一酸,淚水洶涌。
“哥,我以為我要死了!”
死后余生的慶幸。
她聽見心臟撲通,吊到嗓子眼,落在薛泯懷里的那一刻,又實實在在墜到胸腔。
貼合薛泯胸膛,心跳也隨他心臟一起跳動。
“沒事,阿徽,我?guī)慊厝�,沒事了�!�
薛泯喉結(jié)微動,嗓音也喑啞。
“大哥要把阿徽帶到哪里?”
寒瘆瘆的聲音,明徽淚眼朦朧看不清來人,卻聽得清清楚楚,是霍硯深。
下一秒,明徽撲入烏木香懷抱。
罕見的,明徽沒掙扎,圈住他胳膊,穩(wěn)住身形。
她還未從瀕臨死亡中醒悟過來。
“霍硯深,是你?”
明徽沒想到他也來了。
男人目光移向明徽時,變了模樣。
惋惜的、憐憫的,帶著愧疚,全然溫柔籠罩她。
“對不起,我不該放你自己回去。”
一天一夜的驚悚,他快要崩潰。
商場沉浮這么多年,他從未感到過崩潰,縱使被老狐貍聯(lián)合圍剿,縱使抗下巨大壓力,乃至與霍宏山相斗,他都未崩潰。
只有現(xiàn)在,明徽被綁后,他崩潰到極致。
如果可能,他寧愿被綁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是她。
霍硯深緊緊擁住她,似乎要將人揉進身體,“阿徽,我好想你�!�
薛泯站在一旁,眨眼間收斂感情。
“把人帶走�!彼谅�,揮手。
胡子被拷上,帶離山洞,余下刀疤還喘粗氣,仍有生理征兆。
兩名警察蹲下將人抬上擔(dān)架,將將要走時,刀疤猛然睜眼,奪過警察腰間手槍,對準(zhǔn)明徽。
“去死吧!”
“砰”一下,血色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