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霍硯深瞥一眼她,進了衣帽間。
“不是,我沒那么好心�!�
明徽搓搓手,吹完頭后,她手心也沾上蘭花香味。
霍硯深聲音從衣帽間響起,“談不上舍不舍得,是她沒有利用價值了而已。”
“利用價值......”
明徽念念有詞,手心不自覺捂上小腹。
原來霍硯深衡量女人的標準是利用價值。
既如此,所以她的利用價值是什么?所以從童年到少年,再到現(xiàn)在,那些清風(fēng)朗月的故事,隱藏在不可言說中的臉紅算什么?
明徽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即使現(xiàn)在與霍硯深鬧成這樣,她也從不后悔愛過他,嫁給他,只認為物是人非,人心易變。因為以前存在過的愛是真的,他的真心也是真的。
可現(xiàn)在明徽有些不確定了。
結(jié)婚前,霍氏遇難,她各處奔走,幫他拉投資、做銷售,將父母人脈求了個遍�?芍灰驗橐患氂械氖虑椋徒o她判了死刑,認定她喜新厭舊,水性楊花,連娶她都是選在父母祭日,為了侮辱她。
可現(xiàn)在想,是否是因為她沒了利用價值,所以才會受到如此屈辱對待。而現(xiàn)在霍硯深又說愛她,是因為她又有了利用價值——他等她生下孩子。
明徽攥緊衣領(lǐng),面無表情凝視虛空。
細思極恐。
若以往,明徽不會相信這種說辭,可她目睹過霍硯深的冷血,看到過霍硯深的疑心,也承受過他的手段,就如程玉的結(jié)局。
明徽心跳猛然沉重起來,一下一下,頓澀遲滯。
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刀刃尖亮,砧板厚重。
程玉的頭顱在滴著血,下一個就是她。
“沒聽見嗎?今晚怎么總在走神?”
不知何時,霍硯深已到她眼前。
男人重新?lián)Q了件家居服,頭發(fā)柔順搭在額前,蓋住眉眼,也擋住些他外顯的殺伐果斷,多幾分少年時期的明麗風(fēng)流。
他抱臂站在她面前,睇她。
明徽有些恍惚,抬頭愣愣看一眼,“怎么?”
男人眸中黑沉化作懷疑,糅成星點散布眼底,每每眨眼,疑心便重三分。
“明徽,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語氣幽遠,帶幾分微不可查的輕嘆。
明徽抿直唇角,目光避讓,臉色僵硬得不自然,“沒什么�!�
“讓我猜猜......”
霍硯深驀然向前邁一步,膝蓋抵上床沿,橫亙在她雙腿間。
她心頭一顫,遲鈍生出危機感,忙找借口推辭,“我還有事。”
“我還沒猜完呢。”
霍硯深冷笑一聲,高大身形猛然壓下,不給她站起的機會。明徽避無可避,硬著頭皮撞上他胸膛。
她被逼到狹仄角落。
男人胸膛溫度透過毛織物燙傷她皮膚,女人手心滲出冷汗,哆哆嗦嗦用胳膊擋住他,預(yù)留出空隙。
“你,你要干嗎?”
她眼中警惕刺傷霍硯深。
男人眸光一暗,面容染上陰鷙意味。
窗外風(fēng)雪激蕩,他神情更惱怒,吐出的話也浸了毒液,一發(fā)致命。
“是在想薛泯?還是后悔和我結(jié)婚,埋怨我當(dāng)初壞了你的好事?”
明徽一愣,隨后,一股巨大的屈辱感蒙覆全身。
霍硯深將她表情盡收眼底,胸膛又壓下幾分,連最后一點空隙都不留。
他臉上促狹閃過一抹嘲諷,輕聲細語,潮濕熱氣噴薄在明徽耳邊。
“當(dāng)初你看上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你還念著他啊。”
“還是說你念著薛泯,想給她當(dāng)狗�!�
“明徽,你賤不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