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戲演完了嗎？”
明徽回頭，霓虹燈影映在女人臉上，幾分破碎的凄美。十分割裂的是，女人雙眸冷漠，射出目光更如寒冰一般，幾乎可以凍結(jié)人的靈魂。
霍硯深略有些愣神，恍惚間，女人已經(jīng)將人推開。
他向前幾步，抓住女人手腕。
“阿徽�！泵骰账﹂_他手，“霍總，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霍硯深心臟一緊，“我什么目的？”
明徽站定，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頗有深意。
“你說呢？”
“我沒什么目的�！�
霍硯深繃著臉，眼底陰霾涌動，他冷靜審視，“你還是忘不了他，對嗎？”
明徽回頭看男人。
酒店門口人影攢動，時不時從遠處射來車燈，盡數(shù)傾瀉在男人面上，將他眉眼、肌理、表情全部暴露出來，陰翳、不滿。
“是�！泵骰绽溲�，聲音更冷，“我忘不了他，畢竟，他是在我困境時唯一一個愿意幫我的人�！�
男人喉結(jié)微動，聲音幾乎不成串，“阿徽......”
“霍總，我的困境是誰帶給我的，你不清楚嗎？”
明徽截斷他的話，眼底倒映出他的影子，“是你啊。”
霍硯深攥緊拳，再沒了抬手的勇氣。
明徽轉(zhuǎn)身離開。
有出租車停在路邊，明徽上前拉開車門，車子迅速消失在男人視野。
發(fā)動機、喇叭、風(fēng)聲......全被心跳聲遮掩，霍硯深佇立在原地。
“霍總，霍總�！�
文聰小心翼翼叫他兩聲，“霍董的電話�！�
男人接過手機，接聽，“喂？”
他注意力回溯，轉(zhuǎn)頭進了車廂。
“嗯，知道了，我們會如期出席的�！�
霍宏山放下毛筆，目光一轉(zhuǎn)，“明懷禮倒臺，有你的手筆？”
“父親從何聽來？”霍硯深懶洋洋，聲音夾雜幾分笑意，“明懷禮倒臺是他罪有應(yīng)得。”
“你不說也罷，總歸是瞞不住我。”
霍硯深坐下，啜飲口茶，“如果沒有你在后面謀劃，明懷禮能這么快認罪伏法？還有他吞下的那些東西，要不是你暗中阻止，只怕陳水燕全帶走了�！�
霍硯深嘴角笑意漸漸落下，目光暗含幾分銳利。
“父親想得太多了，我只讓霍氏審計去了一趟而已。”
霍宏山冷哼一聲，掛了電話。
霍硯深冷著臉，抬眸，正對上文聰視線。
后者幾分慌亂，忙升上擋板。
“等等�！被舫幧畹溃骸叭フ姨！�
“是�！�
文聰應(yīng)聲，讓司機調(diào)頭。
擋板升起，霍硯深面上初顯倦容。
心口泛起苦澀，蔓延到舌尖，是明徽淬滿毒液的話，硫酸一般慢慢腐蝕心臟。
他仰頭，視線里，是星空頂，當初是明徽做的選配。
那時，他們關(guān)系的是她熱情，他冷漠。
她會準備早餐，會等他下班，會親手為他燉解酒湯......也會在晚上偷偷落淚，尤其每次看到他和程玉在一起的時候。
但他從不管這些，因為明徽會把自己哄好，第二天餐桌上依舊有豐盛早餐，下班時依舊能看到明徽在門外等他......他以為永遠都不會變。
可實際裂縫慢慢增大，如今已經(jīng)變成永遠難以彌補的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