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如果當初她沒被愛情迷昏頭腦,如今大概是北城美院的一名研究生,依舊在阮老師門下學(xué)習(xí),有課時上課,沒課時和朋友一起壓操場、做作業(yè)。
總之自由自在,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被婚姻的鏈鎖制挾在霍家,被所謂的血緣親情束縛在明家。
有人說,人總是會美化從未走過的道路。
可無論另一條路怎么糟糕,總不會比現(xiàn)在還糟糕。
明徽低頭,眼睫濕潤三分。
她不敢見阮惠春,當初阮老師苦口婆心勸她、留她,可她仍舊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婚姻墳?zāi)埂?br />
她傷了阮老師的心,這輩子沒顏面再見她了......
回了華夏天地,明徽急忙進了幾家奢侈品店,囫圇買了些東西。而后叫來司機回了霍家。
還未到霍家,明徽遠遠就看見門前停了幾輛車,眾人來來往往,熱火朝天。
明徽心下疑惑,便聽司機道:“太太,車子堵著門,這車開不過去,得麻煩您步行回去了。”
“嗯�!�
明徽應(yīng)下,開車門下車。
她越走近,心中疑惑越濃。
這些人竟然是在搬家具?
霍硯深獨愛簡約黑白灰,半山別墅也被裝修成簡約干練風(fēng)格�?涩F(xiàn)在保姆工人搬的家具全是粉嫩可愛風(fēng),總歸不是霍硯深忽然犯病,愛上這粉粉嫩嫩顏色了吧?
她臉上疑問化不開,一旁劉姨板著臉走來,十分委屈地叫了聲,“小姐�!�
“劉姨,這是什么意思?”
劉姨臉上驚怒交加,說話也口不擇言,“那姓程的小三——”
“劉姨!”
明徽呵斥住她。
劉姨忽地醒悟過來,朝四周望去,才見不遠處就有人豎著耳朵偷聽。她忍了又忍,咽下臟話,改口道:“程小姐搬到這兒,說不喜歡這兒的裝修風(fēng)格,要換家具�!�
明徽點頭,邊走邊聽,腳步過了玄關(guān),“霍硯深同意了嗎?”
話音落,她目光落在客廳,大片粉白色系遮掩原本黑白灰三系,沙發(fā)、茶幾、酒柜,甚至連綠植都變成了矮胖可愛版。
簡若不是知道這是霍家別墅,明徽還以為走錯地方,到了幼兒園。
劉姨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你走之后那姓......那程小姐就來了�!�
或許是擔心隔墻有耳,劉姨低聲道:“程小姐進門就說霍家裝修太難看,要換風(fēng)格。我說這裝修是先生定的,程小姐卻說先生已經(jīng)同意她換裝修風(fēng)格......小姐,您真讓她住進來?”
劉姨臉色實在難看,“不說現(xiàn)在,就說以前封建社會,哪里能讓外面的壓在正房太太頭上,先生太過分了!”
“劉姨,慎言。封建社會的糟粕與我作類比,是侮辱我。”明徽走進屋內(nèi),好奇打量四周,伸手撫摸客廳毛茸茸粉色怪獸沙發(fā),“況且霍硯深都同意了,我無所謂�!�
果然,沙發(fā)手感如她所料,軟糯糯、毛茸茸。
“而且我覺得這沙發(fā)換得挺好,以前那個看著就沉悶,不討喜�!�
話音落,二樓程玉聲音活潑雀躍,喊她,“明徽姐,你回來了�!�
明徽順著聲音望去,見程玉依靠在欄桿上,居高臨下乜她,說不出的得意。
“嗯�!�
明徽心思不在她身上,只冷冷應(yīng)一聲,繼續(xù)打量客廳裝飾。
程玉見此,以為明徽暗自傷神,心中更是止不住的得意,“硯深哥擔心我住不慣,特意允許我換喜歡的裝修風(fēng)格�!�
她手腕撐著欄桿,嘴角彎彎,“明徽姐,你覺得好看嗎?”
飛揚跋扈。
劉姨呼吸不順,只覺得一股氣憋在心頭,散不盡也消不了,硬生生要將人折騰死。
她下意識看明徽,害怕她被氣壞。
只見明徽繞過沙發(fā)坐下,輕飄飄一句,“好看啊。”
程玉臉色一變,又深吸一口氣,笑盈盈指著一樓客臥。
“明徽姐,我把主臥大床搬到了一樓客臥,往后你在那兒睡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