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果然,之前所有的平靜都是粉飾之下的太平�;舫幧钤缇椭来耸�,不戳破而已。
只是既然選擇了粉飾太平,他又為什么要在此時揭開所有?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yīng),男人主動湊近,輕笑一聲,煙草味撲面而來。
“阿徽,你忘了嗎?我說過我永遠(yuǎn)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明徽錯愕,心頭升起的不安愈加緊迫,堵在喉嚨上下難安。
耳邊聲音似天邊飄來,在她頭腦盤旋。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夠了再回家�!�
霍硯深嘴唇若有若無擦過她耳垂,帶幾分酥麻,又滿含威脅。
突然,明徽喉嚨抽搐,忍不住地咳嗽,似乎要咳出心肝脾肺來。
男人揮手輕拍她脊背,面色沉沉,“不用表現(xiàn)得這么驚訝,你我心知肚明,這事兒瞞不住我。況且,昨天我給過你暗示,甚至給了你反悔的機(jī)會,你都置之不理。”
霍硯深睨她,看見她瞳孔震顫。倏而放開她脊背,拿起刀叉抵一塊牛排。
“吃�!�
明徽不從,霍硯深便強(qiáng)硬捏住她下頜,迫使她開口。
女人面色枯槁,嘴巴卻倔得要命,只用一雙憤懣眸子盯住他。
細(xì)數(shù)這么多次的交手,她一次都沒贏過他,甚至連當(dāng)今瞞住計劃都做不到。
霍硯深瞧見明徽眸中暗光,心頭流露不忍,逼迫她的力氣稍稍小些。
“我自覺做到丈夫義務(wù)。結(jié)婚后,你在太太堆里的地位向我看齊,平日錦衣玉食,不舍得讓你吃一點苦,單說物質(zhì),我哪樣虧待過你?”
霍硯深聲音冷靜,審視她的目光中也帶著清冷。
明徽沉默反駁,低頭不言。
“你說明家難辦,我便竭力扶持明家,后來你要海城項目,我冒著違約風(fēng)險,也撲心撲肝辦到。你說你要上班,我便讓你到霍氏,之所以安排在我身邊,我是擔(dān)心你出事。商場如戰(zhàn)場,風(fēng)云詭譎,稍不注意便會栽跟頭,我讓程玉頂替你的位置,帶她四處張揚,是為了將你置于安全地位。后來程玉越界,你大動干戈,我便將她調(diào)離本地,若不是她擅自回到北城,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
霍硯深緩慢敘述,良久凝視她表情。
明徽臉色平靜,眉宇凝固厭惡,是高山千年冰雪覆蓋下的紋絲不動。
“當(dāng)然,孩子的事我有錯�!�
霍硯深動動唇,身影微不可查地顫抖,“我原本就是想要個孩子的。可我當(dāng)時壓力太大,先是霍氏動蕩,出現(xiàn)商業(yè)間諜事件,后來拓展海外市場受阻,接著西郊項目承接出現(xiàn)問題......一樁樁一件件壓在我心頭,你又對我懷疑,我便一時糊涂,向你提出孩子以后給程玉養(yǎng)�?蓪嶋H,我說完就后悔了,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們兩個的親生骨肉,我怎么舍得讓你們母子分離。”
明徽掙脫他壓迫,起身站起與他拉開距離。
她臉色依舊平靜,聲音沉悶,是胸腔肺腑共同奏起的悲鳴。
“所以你想說我們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全是我的錯?你想說我承受的一切磨難都是咎由自取?”
明徽笑出聲,心頭涌出無盡寒意,連笑聲都顯酸澀。
“謝謝你,霍硯深�!�
“不�!被舫幧罘畔碌恫�,抬頭看她,眼底深淵奔涌濃烈情緒,釋放出來時又被生生壓下。
“我想說,我一直愛著你�!�
明徽驚怔,愣在原地。
她心頭嗡動,耳邊掠起轟鳴,先是蝴蝶蹁躚,清風(fēng)將至,緊接著狂風(fēng)驟浪席卷全身,將她原本就支離破碎的臟腑重新攪爛,血膿橫流。
好一個一直愛——
男人見她模樣,試圖靠近,明徽卻又退一步,保持距離。
“別動!”
她雙手顫抖,雙眸投射敵意,厲聲喝止他動作。
“霍硯深,你說這話不覺得荒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