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明徽僵站著,目光不知該看向何處。
她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尤其對于處理丈夫和其他女人之間的事情,她很沒興趣。
“我什么都沒看到�!泵骰沾鼓浚Р揭�,“也什么都沒聽到�!�
“進來�!�
霍硯深略顯煩躁,語氣多了幾分不耐。
明徽舔舔唇,不情不愿轉(zhuǎn)身,“干嗎?”
“把程小姐拉開。”他乜一眼衣角,眉頭緊皺,“程小姐已經(jīng)被辭退了,今晚留宿一晚,明天讓保鏢送她離開。”
明徽遲滯一瞬,臉上現(xiàn)出錯愕。
她望一眼程玉,面容戚戚,梨花帶雨。
程玉也看向她,滿懷敵意,滔天的怒火、仇恨和被揭穿的窘迫。
兩相對視,明徽心頭竟生出一股唇寒齒亡的悲憫。
不論怎么說,曾經(jīng)的霍硯深對程玉也是情深義重到不惜把她踩到泥里,縱容對方欺負她、侮辱她。
可如今,毫無預兆,毫無防備,猛然間就對程玉失去了興趣,當機立斷趕走她,真真是冷血無情到了極點。
霍硯深耐心耗盡,脫下外套,路過明徽時拽起她手,離開。
明徽面色呆愣,回頭望一眼。
程玉怔怔癱坐在地上,視線直勾勾盯著她,嫉恨、不滿。是暗黑情緒帶來的浪潮,把她籠罩在陰影中,肆無忌憚吞噬她。
霍硯深把明徽帶到了臥室。
他反鎖門,脊背抵著墻壁,面露嫌惡將上衣脫掉。
右下衣角處,濕噠噠地泅一片水漬,是程玉的眼淚。
“洗了�!�
男人將衣服拋給她,邁步進浴室。
水聲漸響,明徽心臟浮沉,慢慢墜入深淵。
霍硯深對舊愛一貫冷血無情,不論是她,是程玉......都是最好的例子。
愛得時候死去活來,誰勸都無用。不喜歡了便一腳踢開,臨了還得利用程玉來制掣她。
細想霍硯深派程玉去海城的目的,大概是想穩(wěn)住她情緒,先讓她乖乖生下孩子;其次就是若程玉能夠找到項目漏洞,擱置海城項目交接,那她對霍硯深的仇恨便自然而然就會轉(zhuǎn)移到了程玉身上。
總之等她順利生下孩子后,既能完成老宅交代的任務(wù),讓老宅那邊沒借口再管他,也能挾制她,用孩子纏著她,再沒時間和他鬧,也讓她再沒離婚的想法,心甘情愿做一輩子耳聾眼盲的“賢妻”。
......
霍硯深出來時,見明徽呆坐在床上,擦擦頭發(fā),“說吧,找我什么事�!�
明徽醒神,眼中閃過一瞬警惕,忙低下頭。
“我,是關(guān)于海城項目,那三千萬我會盡快走完手續(xù)打到賬上�!�
“嗯�!�
霍硯深簡單沖了沖,發(fā)尾沾濕,滴著水,氤氳蘭花香。
“幫我吹頭發(fā)�!�
霍硯深扯了吹風機坐到沙發(fā)上。
明徽心是冷的,手也是冷的,摸到他發(fā)尾時,指尖才傳來一股不真切的熱意。
她小心翼翼撥弄他頭發(fā),一縷一寸吹干。
霍硯深頭發(fā)黑、硬、茂盛,小時候還帶點自來卷,頭發(fā)長長后便像炸毛的潦草小狗,每次洗完頭總要吹半天。孫相宜沒那個耐心,保姆沒空時,他就搬著小板凳去明家找她,讓她幫他吹。
雖然后來他剪了頭發(fā),但依舊用這借口找她。直到霍家搬離大院,這項活動才停止。
“走神了?”
霍硯深出聲問她。
明徽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手心攥幾縷黑色斷發(fā)。顯然,是霍硯深的頭發(fā)。
“對不起,我剛剛沒在意�!�
明徽利索吹干剩余頭發(fā),將吹風機收起來。
霍硯深目光掃過她面龐,眼中糅雜幾分疑心,“剛才在想什么?”
“想一些舊事�!泵骰蘸仙铣閷�,頓一下,轉(zhuǎn)頭問他:“程小姐......你舍得?”
“你要幫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