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睜眼時，我扯下了紅蓋頭，想要確認姜衍之是不是平安了。</p>

    天上慢慢聚集起雷鳴。</p>

    姜之衍一劍指天，那些嚇人的雷聲一下子落到了他身上。</p>

    我急的加快了念咒語的速度，擔心姜衍之會被雷劈死。</p>

    咒語念完的那一刻，從我心口流出越來越多的血匯聚在姜衍之身上。</p>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靈魂撕裂的疼痛。</p>

    恍惚之中，有很多很多人在我耳邊念著同一句話。</p>

    可我聽不清楚。</p>

    我因為失血過多，虛弱的跌坐在地。</p>

    阿無很痛。</p>

    可我不能出聲打擾姜衍之，那會害了他的。</p>

    我用盡力氣側(cè)過頭，卻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族長嘴唇一張一合。</p>

    他在說：「跑，阿無，快跑！」</p>

    我的思緒一滯，耳邊的呢喃聲終于變得清晰。</p>

    他們都在說，阿無快跑。</p>

    阿無向來聽話。</p>

    我想要站起來快點跑，卻發(fā)現(xiàn)剛剛的轉(zhuǎn)頭已經(jīng)耗盡了全部力氣。</p>

    阿無動不了了。</p>

    那道清脆的女聲又響起了，「真是蠢貨，若不是有所圖，師兄一個仙人又怎會娶你這個凡人？」</p>

    我聽不明白她的話，我只知道自己要快點跑。</p>

    可阿無拼盡全力也動不了分毫。</p>

    我求助的看向族長，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經(jīng)不說話了。</p>

    他那張熟悉的臉在我面前慢慢消逝，直到他整個人都隨風而散。</p>

    我心口一痛，脫口而出，「族長是跑了嗎？」</p>

    跑了也好，跑了就安全了。</p>

    白衣女子一愣，繼而笑的花枝爛顫，「真是個大傻子�！�</p>

    天上的雷聲漸漸消散了。</p>

    姜衍之完好無損的飛在空中，余下的雷鳴不等落在他身上便被血鎧化解。</p>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喜堂頃刻間化為了白骨煉獄，被風一吹，那些白骨便隨風而散，只留下袖子中沒來及送出的禮物。</p>

    我的叔伯、鄰居家的大娘甚至村口的大黑狗都不見了。</p>

    他們都跑了嗎？</p>

    「成了？」</p>

    女子欣喜的聲音闖進我的耳朵，她急忙飛上天，挽住姜衍之的胳膊，「師兄，恭賀你飛升成神，成為這世間唯二的神明�！�</p>

    神明無悲無喜，一身白衣隨風而飄。</p>

    他身上的血鎧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p>

    姜衍之掃了我一眼，揮手結成雷印打下，「阿無粗鄙無知，不配做我的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