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曠工兩年,初次上班
翌日清晨。
李牧先是回到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河邊,發(fā)現(xiàn)手鐲沒有反應(yīng)。
然后又繞山一周,來到原主出事的懸崖。
從上往下看,距離下邊湍急的河流得有三百多米,難怪一命嗚呼。
李牧撥弄一下手鐲,手鐲依然沒有反應(yīng)。
“難道是有什么條件么?”
“算了,時間也不早了,去上班吧。”
很快,在家丁的帶領(lǐng)下,李牧來到了大理寺。
由于原主多次科舉失敗,身為定南侯的父親就給他謀了個差事,大理寺少卿!
只不過原主很不喜歡這個官職,已經(jīng)曠工兩年了。
李牧覺得,既然是大理寺,說不定還能依靠這個部門查到可能謀害自己的真兇。
走進內(nèi)部,映入眼簾的是寬闊明亮的中庭,不少身穿制服的人忙碌走動。
這時,一名大理寺官員來到李牧的面前。
“下官大理寺錄事,鄒文海,上官是?”
他看到李牧制服和官帽,但又不認識眼前之人,心想是不是大理寺來了一個新少卿。
“我是李牧。”
李牧如實回答。
“什么?李牧?”
“他是李牧?”
“李牧居然來大理寺了?”
“他不是溺死了嗎?”
“誰跟你說跳河一定死的?”
“他誰��?”
“曠兩年工的那個大理寺左少卿。”
聽到來人自稱李牧,周圍大理寺官員們紛紛停下手中工作,上下打量著他。
原主常年宅家苦讀,認識他的人其實不多。
“這……。”鄒文海一時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信?”
李牧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和身份文牒。
“你檢查檢查?”
“不不不,我這就帶您去大理寺卿李大人那�!�
開玩笑,檢查自己上司的身份?
還想不想干了?
鄒文海連忙領(lǐng)著李牧往正殿走去。
兩人來到正殿,一名身穿紅色錦袍的中年男子,正和一名與李牧穿著一樣的青年在商量些什么。
“大人�!编u文海行了禮。
“嘖,何事?”
中年男子不情愿扭頭,鄙夷地看著來人,目光順著鄒文海的身影看去,順便發(fā)現(xiàn)了李牧。
“嘶~,你……�!�
中年男子走上前,一拍腦袋:“你是李牧?”
李牧行禮道:“下官李牧,想來您就是大理寺卿李景龍李大人吧?”
“原來是李世子,沒錯,是我。”
李景龍擺擺手,鄒文海識趣的離開。
“聽聞李世子昨日落了水,身子有恙否?”
“大人還是稱呼下官全名吧,承蒙大人關(guān)照,下官身體安好�!�
李牧知道,李景龍之所以這么客氣,完全是因為自己老爹的緣故。
李景龍笑了笑:“你不在家中讀圣賢書,來大理寺何干?”
“下官身為大理寺左少卿,自然是要為朝廷辦事的�!�
李景龍眉毛輕佻:“你要來大理寺辦案?”
“是。”
一旁的青年冷哼一聲:“哼,你在大理寺掛職了兩年,這個時候出現(xiàn),怕不是僅僅為了辦案這么簡單吧?”
“這位是?”
李景龍介紹道:“他是大理寺右少卿,蘇正�!�
“原來是蘇少卿,你這話是何意?”
“你明知故問�!�
“我兩年不在大理寺,我還真不知道。”
“那你就從哪來,回哪去,這里少你一人不少,多你一人不多�!�
“夠了!”李景龍打斷了二人的對話:“蘇正,你怎么跟李世子說話呢?”
呵斥了蘇正,李景龍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一根鑰匙,交到李牧手中。
“這是左少卿值房的鑰匙,你去吧�!�
“謝大人�!�
李牧收了鑰匙后便離開了。
人剛離開,蘇正就激動的說道:“大人,定南侯昨日剛與姜家定了親,已經(jīng)公開站到皇后那邊去了�!�
“這家伙,兩年都沒來過,現(xiàn)在針對皇后反對者的連環(huán)謀殺案一出他就來了,這明顯是替皇后那一派來打探消息的!”
“你說的這些我豈能不知?干好你的事,本官自有計較�!崩罹褒堄圃盏睾攘艘豢诓�。
……
李牧出了正殿,晃蕩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值房在哪。
問同僚,同僚居然說不知道!
李牧清楚,自己應(yīng)該是被大理寺的同僚們孤立了。
從剛剛與李景龍二人的對話中,能明顯感覺到二人對自己的警覺。
尤其是蘇正,才第一次見面,就莫名其妙懟了自己一套。
為何會這樣?
李牧沒辦法,只好回到中庭,讓鄒文海帶自己去值房。
起初鄒文海也不太樂意,推三阻四的。
給了一筆小費后,他才肯帶路。
來到值房前,打開房門。
咳咳……。
李牧下意識捂住口鼻,因為這里灰塵太大了。
忽然打開的房門,令這里到處是揚塵。
李牧快速掃視了一眼。
大約二十平米的房間里,一張三條腿的辦公桌,兩個空蕩蕩的書架。
沒了。
非要算的話,就是角落里還有一只風(fēng)干的老鼠。
李牧無語了,這特么是兩年沒用過的房間?
十年都有了吧!
“李少卿,我這就去叫人來打掃�!编u文海說完就想開溜。
“慢著�!�
鄒文海不情愿地回過頭:“少卿還有什么吩咐?”
“我進來的時候看大家伙挺忙的,現(xiàn)在大理寺在查什么案子?”
“沒,沒什么大案�!�
“沒大案?”
李牧慢悠悠走到低著頭的鄒文海面前。
以他的了解,能讓平常準(zhǔn)點上下班的公務(wù)員這么忙碌,能沒什么大事嗎?
政府辦事效率什么時候這么高了?
“你也聽到了,就連李大人都得叫我一聲李世子,你自己說,還是我去問?”
李牧直接以背景壓人。
果然,鄒文海思慮再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大家伙兒現(xiàn)在都在查京城殺手的案子�!�
“詳細說說�!�
“這幾個月以來,不少官員遭到了刺殺,上至宰相,下至言官。”
刺殺?這可到自己的領(lǐng)域了。
李牧接著問道:“死者都有什么共同點嗎?”
“這…,這……�!编u文�?嘀槪骸按笕耍头胚^小的吧�!�
“怎么?不能說?”
鄒文海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這大家伙都知道的事,你是想搞我吧?
有些事不上稱沒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也打不住!
面對李牧嚴肅的表情和冷酷氣息,鄒文海只好說道:“死的官員,全部都是反對皇后垂簾聽政的官員,尤以兵部和戶部為重�!�
“哦,還有呢�!�
“朝廷六部中,只有吏部和刑部的官員平安無事�!�
“哦?”
看到李牧還要繼續(xù)追問的樣子,鄒文海索性說道:“大人,您是真不知道還是想弄死小的��?大家都知道,兵部和戶部的官員是太子任命的,吏部尚書是皇后任命的,而您剛剛與吏部尚書之女聯(lián)姻。”
“你的意思是,太子和皇后的關(guān)系不好?”
“不不不�!�
鄒文海連忙擺手:“下官可沒這么說,下官怎能妄議國事呢�!�
聽到這里,李牧大概明白了。
果然是黨派紛爭。
按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大理寺卿八成是太子任命的。
所以,同僚們才對自己這個剛剛與皇后勢力聯(lián)姻的少卿抱有敵意。
這個案子,死的都是反對皇后的人,破不破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站隊。
即便如此,李牧覺得還是一碼歸一碼。
“行,你去把連環(huán)殺人案的卷宗拿來,我要查案。”
鄒文海如釋重負,快步前往案牘庫拿卷宗。
“站��!”
剛來到案牘庫,就被人從身后叫住。
“蘇少卿�!编u文海顫顫巍巍地行禮。
“案牘庫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回少卿,是李少卿讓我來調(diào)閱卷宗的。”
“什么卷宗?”
“是……。”
“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卷宗吧?”未等鄒文海開口,蘇正便說出了答案。
鄒文海點了點頭。
蘇正冷笑道:“我就知道,這家伙是沖著連環(huán)殺人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