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老太妃為了安撫我,將順安王府掌家權交給了我。
孩子,情愛本就虛無縹緲,只有手中的權利才能成為你將來的依靠。
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接受了新婚丈夫不愛我的事實。
不,是厭棄。
裴軒他厭棄我。
自從上次和我把話說開了,他就不再掩飾。
即便在府中相遇,他也對我視而不見。
只有一點,他并不否認我是順安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
府中一應大小事務,我都能做主。
需要我同他一起出席的宴會,他也都會帶上我。
在外面,我們比在王府中更像夫妻。
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朝中官員舉辦的燒尾宴。
我正陪著太妃在花園里喂魚,見他的貼身小廝著急忙慌的跑進府。
太妃將他叫過來詢問道:你不是跟著你主子去參加燒尾宴了嗎怎么回來了你主子呢
那小廝有些心虛的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道:王爺不小心弄臟了衣裳,小的回來給王爺取一件干凈的。
太妃看向我,柔聲道:你年紀輕輕的,別老在家陪我這個老婆子,你親自去給他送衣裳吧,順便在那里留下來散散心。
我不愿意違逆老人家的一片好心,點了點頭。
取了干凈的衣裳,跟著小廝去了舉辦燒尾宴那大人的府上。
那府上的管事見了我,臉色有一瞬間的怔愣。
我不疑有他,只覺是平常不太愛參加京中的聚會,他們見了我詫異也不奇怪。
我家王爺在哪我替他拿了干凈的衣服,你帶我過去吧。
管事的神色怪異的看了看我身后裴軒的小廝,小廝正色道:還不快帶我們王妃過去。
那管事這才上前引路。
這次的陰差陽錯,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我推開門時,只見一男一女兩人在房中相擁。
男的是我的丈夫順安郡王裴軒
女的是我的閨中密友,吏部侍郎家的三小姐程綰。
我呆愣在門口,身體許久動彈不得。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王府,只記得裴軒跟在身后,一言不發(fā)。
回到了房里,我直覺渾身冰涼,心里結了冰一般,四肢百骸都透著涼意。
許久,我終于緩了過來。
將房中能砸的砸了個遍后,我回了家,摟著爹爹哭的撕心裂肺。
爹爹氣的胡子顫抖,非要拉著我去皇帝面前要個說法。
我不肯。
爹爹為了求得這門親事,不惜提起了當年皇帝出巡時替他擋刀的恩情。
我不能再為了我去讓皇帝為難了。
畢竟,這只是順安王府的家事。
我在家里住了半個月,太妃身邊的劉姑姑上門來了。
太妃病了,病的很嚴重,兩日水米未進了,醒著的時候只喊王妃。
我想起了她對我的好。
母親過世的早,她給了我母親般的溫暖。
我收拾收拾跟著劉姑姑回了王府。
太妃看見我果真高興起來,在我的服侍下喝了一碗粥。
裴軒一直等在外面,見我出來后,朝我走了過來。
他瘦了,臉色也不太好,眼底下烏青一片。
想必這幾日為了太妃的病寢食難安吧。
臻臻,那日的事,我想我應該跟你解釋一下。
這是第一次,他喊我的名字,確實因為旁的女子。
我轉過身,淡漠的看著他。
他頓了頓,又道:那日她在家受了嫡姐的欺負,心情不佳,于是和我多說了兩句,興許是心里難受,說著說著就哭了,你進門的時候,我不過是在安慰她。
我氣笑了。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安慰她
需要摟著安慰嗎
王爺和程三小姐是舊識
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眼神掙扎了一下,才道:我們曾經(jīng)兩情相悅,只是沒有緣分罷了。
是因為陛下賜婚,所以你覺得是我的拆散了你們
裴軒立馬搖頭。
與你無關,是母妃覺得她庶出的身份進不得王府。
與我無關便好。
既然他有心上人,我也不必再將我的真心奉上。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