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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秘密的消息,應(yīng)該是主編告訴陸展銘的。
他們向來熟識,將這種消息互通有無,自然是可能的。
我平靜地笑笑,替他清理去肩上洛琪琪的發(fā)絲,溫柔地說道:
是給我一個朋友遞上去的,他打算去國外當戰(zhàn)地記者。
為怕他懷疑,我于是趕緊反問:
你不是說要去公司處理工作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提到這件事,陸展銘頓時支吾起來,神情閃爍:
我聽見是你遞交戰(zhàn)地記者的申請表,都不敢多問,就趕緊回來了,若初,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他說著,將我緊緊地摟在懷里,像是在保護一件害怕失去的珍寶。
我緊靠著他的肩頭,聞著洛琪琪發(fā)絲的余香,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陸展銘,你的謊言為什么一定要說得如此輕易,卻又如此拙劣,分明剛剛還在和另一個女人情意綿長,如今又可以毫無愧疚地說著愛我的話。
心疼得一陣陣發(fā)緊,好像有只大手捏著我的胸口喘不過氣來,整個人也因遭受打擊而昏昏沉沉。
見我不適,陸展銘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當天晚上我高燒不退,陸展銘將我送到醫(yī)院好,在我床邊守了整整一晚。
迷蒙間,我感受到他坐在我的床邊,死死地攥住我的手,顫抖的聲音低低地在一旁呢喃著:
若初,你不能有事,你若有事就是要了我的命......
淚意劃過眼角,我不再想獨自強撐著這顆搖搖欲墜的心,于是任由自己跌入了黑暗中。
再醒過來的時候,護士一臉羨慕地看著我:
陸夫人你命真好,陸總守了您整整兩天,剛剛要不是助理來找他,他都不會離開的。
又是洛琪琪。
我凄涼一笑。
啞著嗓音讓護士出去了。
片刻之后,陸展銘進來了,他一見到我,滿心滿眼的欣喜與激動,掩飾都掩飾不住。
三兩步?jīng)_到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摟住我,連聲音都發(fā)了顫:
若初,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些時日......
高跟鞋和房門的輕響打斷了陸展銘的話。
洛琪琪跟在他的身后走了進來。
她笑吟吟地看著我,眉眼里卻滿是勝利者的得意勁兒:
陸夫人,我來醫(yī)院做產(chǎn)檢,順便來看看你。
我的目光落在她脖頸處新鮮的吻痕上,陸展銘神色躲閃,根本不敢多看我?guī)籽邸?br />
我壓住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故作輕松地道:
那就恭喜洛秘書了,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洛琪琪撫著小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陸展銘,驕傲得就像是一只花孔雀:
孩子爸爸不讓我告訴別人他是誰,他對我可好了,前兩天深夜還要了我好幾次,真是怎么都不夠。
她邊說邊笑,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甜蜜與炫耀:
不過我已經(jīng)跟他說好了,等孩子生下來之后,他就要回去和他那個黃臉婆離婚......
夠了!陸展銘突然發(fā)作起來,他回頭冷冷瞪了洛琪琪一眼,來這里是談公事,說這些家長里短做什么,打擾若初休息!
說完他握住我的手,無比溫柔地對我說:
若初,你身體才剛剛可,還是應(yīng)該多休息休息才是,這種下作人干的下作事兒你就不要聽了。
陸展銘話里的蔑視,讓洛琪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滿不樂意地強調(diào)著:
陸太太,這事兒左右都是個喜事兒,等你病好了,我們約著孩子的父親一起吃個飯怎么樣
滾出去!
陸展銘發(fā)火了,他通紅著雙眼怒視著洛琪琪:
你要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就趕緊給我滾出去,打擾了我老婆休息,你就別想再在陸氏集團干下去了!
洛琪琪頓時眼眶通紅,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下來,十分委屈:
是,我這就出去,我這種下作人怎么配和陸太太說話。
說完,她氣鼓鼓地踩著高跟鞋離去,陸展銘?yīng)q豫地望著她的背影,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按捺住了,心思回歸到我的身上,對我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