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被我堵回去:“你打算用什么身份管我和誰睡覺?”
“和這沒關(guān)系�!钡皂椨褐ぷ�,“你不要再和他這樣了,他只是想用你來吸引我的注意力罷了。”
“是嗎?”我輕飄飄地問,直接抬高聲音叫房間里在穿衣服的飛鳴,“喂,翟項英說你用我吸引他的注意力,是這樣嗎?”
“當(dāng)然”飛鳴的聲音由遠及近,他跳著把褲子提上去,從臥室里蹦出來,“不是了!”
我對這翟項英聳聳肩。
翟項英不說話了,可能在心里思考先殺誰再殺誰。
我把兩個人都丟在客廳里,回去繼續(xù)做我的飯。
因為是三個人,而且開了直播,做菜必須要有排場。所以最后是兩葷一素,三菜一湯的配置。
紅酒沒有開,被我放進酒柜里了,只開了三罐啤酒。
我在做飯的時候不知道這兩個人產(chǎn)生了什么樣的對話,總之結(jié)果看來應(yīng)該不怎么愉快。
至少翟項英不愉快。
飛鳴挺愉快的,抱著碗在我旁邊一邊吃飯一邊夸。
“這個蝦好好吃,你別上班了,來我家當(dāng)廚子吧,我哥一定重金聘請�!�
我還沒開口,翟項英先說話:“他從小做飯就很不錯,天賦吧�!�
飛鳴不理他:“誒你從小就會做飯嗎?好好啊,我都沒吃過你以前做的東西�!�
我只好說:“現(xiàn)在做得更好�!�
飛鳴回頭對翟項英一笑。
翟項英把嘴里糖醋小排的脆骨咬得嘎嘣響。
這回的三人餐吃得沒有上次那么刀光劍影,只是局限在口頭爭執(zhí)上,飛鳴沒再搶翟項英的菜。
吃得還算比較正常。
三個人一邊吃菜一邊喝酒聊天。
翟項英先問我:“我記得你說要一個人住?”
我說:“是啊�!�
翟項英拿眼睛瞟飛鳴。
飛鳴立刻說:“你看我干嘛,我自己的房子我住兩天也不行嗎?”
翟項英說:“租給姜余就不是你的房子了�!�
飛鳴不服氣:“那你問小余愿不愿意讓我來啊�!�
翟項英不滿:“小余小余,你們很熟嗎?”
飛鳴嘻嘻一笑:“比你想得要熟得多的多的多的多咯�!�
我看出來了,翟項英根本說不過飛鳴。
他太弱了。
怪不得飛鳴說他泡翟項英靠懟取勝。
換做是我,我也想操他。
其實翟項英不是這么容易被噎到的人。他一貫很有氣勢,別人在他面前大概很難會想要反駁他的話,常常不由自主就會選擇聽從。更何況他是做律師的,在嘴上勝負基本沒占過下風(fēng)。印象里他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去找他玩,見過的他的同學(xué)一個比一個伶牙俐齒,但在他面前卻占不到便宜。
也不知道為什么,遇到一個飛鳴,翟項英就開始腦回路短路。
可能是他過度在意,才會被其實不怎么在意的人牽著鼻子走吧。
吃完飯后我打發(fā)飛鳴去洗碗,翟項英和我在外面聊天。
“你們在一起了?”他問我。
我搖搖頭。
“那你們現(xiàn)在算是……”
我想了想回答他:“算是炮友吧�!�
“你不要交炮友�!钡皂椨⒄Z氣生硬地仿佛我的老父親。
“你是我爸��?”我笑道,“我都失戀了,你還不讓我交個炮友緩沖一下,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翟項英皺眉:“失戀?”
我點點頭:“是啊,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還不是失戀嗎?”
翟項英嘴角繃緊,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姜余,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愣了一下,反問他:“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他說:“我想。”
我說:“我不想�!�
這回換翟項英愣住。
“為什么?”
“你又不喜歡我,”我如同在說別人的事情,“不喜歡卻要在一起,一般不是貌合神離冷淡分手,就是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吧,我不喜歡這些結(jié)局�!�
“什么算喜歡?”翟項英問。
“喜歡是能感受到的,阿英。”我看著他的眼睛,“你應(yīng)該一直都明白�!�
很難形容我說出這句話之后翟項英表情的變化。
像是一塊巨大的冰,一直處于溫室中一點一點被融化,到了某一個點,細小的連接部分化成無,它便碎開了,變成一塊一塊小的、更加容易被融成水的碎冰。
翟項英也像是碎開了。
我想他在因為我而動容。
我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去找飛鳴拿擦桌子的抹布。
回來的時候翟項英居然已經(jīng)走了。
我對他的不告而別有點意外,莫非一言不合就要搞絕交?
翟項英應(yīng)該也不至于這么幼稚吧。
我發(fā)微信問他怎么了,他也沒有回復(fù)。
大概是工作上忽然有了什么急事需要處理。
晚上九點半多快十點的時候,家里的門鈴忽然響了。
飛鳴正在泡澡,我問他是不是叫了外賣。
飛鳴從浴缸的一堆泡泡里露出臉,說他沒有。
我奇怪地走到玄關(guān),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居然是翟項英的臉。
什么情況?
我一臉懵逼地給他打開門。
三分鐘之后翟項英拖著一個行李箱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站在玄關(guān)旁邊看他彎腰換鞋。
“你怎么了?”
一個問號不足以形容我內(nèi)心的不解。
翟項英換好拖鞋,提著他的箱子站直了看著我。
“我家樓上忘關(guān)水龍頭把我天花板全淹了,我能住你家嗎?”
“……能。”
當(dāng)晚,我又睡在了翟項英和飛鳴的中間。
我覺得,床有點小。
我家境不算很富裕,但也不窮。高中走讀,大學(xué)上下鋪,出門旅游統(tǒng)統(tǒng)酒店,從來沒經(jīng)歷過睡大通鋪這種慘事。
我也不知道我一個奔三、收入穩(wěn)定、勉強算年輕有為的男青年,為什么要在自己家擁有睡大通鋪的體驗,而且我還是gay。
如果逼乎有“三個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睡一張床是什么樣的體驗”這種問題,我立刻就去匿名投稿。
答案就寫一句話:他媽的擠,擠他媽的。
上次一起睡,不知道是飛鳴家的床大,還是我實在累過頭,也不覺得有那么擠。
這次睡在兩個人中間,我真是擠到不知如何是好。
又擠,又不敢亂翻亂動,大家都在一張床墊上,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轉(zhuǎn)個頭都覺得能把別人吵醒。
太痛苦了。
越不能動我就越想動,閉著眼平躺在中間催眠自己是尸體都沒用。最后我忍無可忍,也不管會不會把他們倆吵醒,坐起來直接從床尾爬下床,柜子里摸黑拿出條毯子去睡沙發(fā)。
好不容易睡著了,半夜我忽然感到有什么東西毛茸茸的在手旁邊,嚇了一跳。
睜眼一看,是個人坐在地上,趴在我旁邊。我下意識以為是飛鳴又來黏人,在他頭上推了兩下,讓他上床去睡。手一摸頭發(fā)發(fā)現(xiàn)觸感不太對,不是軟乎乎的卷發(fā),而是有點扎手的粗硬頭發(fā)。
我才明白居然是翟項英半夜找來。
這個認知給我?guī)淼臎_擊力有點強,要不是掐自己大腿挺疼的,我八成以為自己在做夢。
翟項英也被我推醒了,我看不太清他的臉,但是能感受到他在抬頭看我。
“你不睡床跑這里來做什么?”我低聲問他。
“你也沒睡�!钡皂椨⒌纳ぷ訂〉脜柡�。
我無奈道:“……因為太擠了。”
“啪”一聲,房間里的頂燈亮了。
我和翟項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亮得睜不開眼。
飛鳴站在開關(guān)旁邊,問我們兩個:“你們在干嘛?深夜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