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我真是不知作何反應(yīng)好。
放到一個月前我可能會因為這句話傷心難過肝腸寸斷,但現(xiàn)在我想象一下翟項英和飛鳴攜手走紅毯,我在旁邊鼓掌的樣子,我只能感受到強烈的,尷尬。
對,就是那種看喜劇電影時,看到不該、不可能出現(xiàn)的畫面卻偏偏出現(xiàn)的時候,那種因為同理心而產(chǎn)生的,尷尬。
大概我的表情非常精彩,翟項英看著居然笑起來。
他摟著我的肩膀又湊到我耳朵旁邊:“放心,我只和你結(jié)婚。”
他嘴里的熱氣灑在我耳朵上讓我渾身一抖。
飛鳴下巴放在我肩上,問翟項英:“你一臉油膩表情和小余說什么?”
翟項英實話實說道:“說我要和他結(jié)婚�!�
“那我要當(dāng)小三�!憋w鳴迅速接道,還拉著我問,“行不行?”
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態(tài),最近他說什么我都很難拒絕。
“行行行,”我點著頭說,“你是官方指定唯一小三,滿意嗎?”
飛鳴得意一笑,要多滿意有多滿意。
翟項英看起來就不怎么滿意了。
他們兩個毫不意外地又吵到一起去。
我聽著他們兩個吵架,覺得有人在看我,循著目光找回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施繼則。
施繼則和我目光對上之后,十分坦然地對我笑了笑,然后點頭。
這可能是我今天看到他露出來的第一個比較生動的表情,怎么說呢,就像老丈人看到了一個很滿意的女婿。
我把臉一提,回他一個公式化微笑。
廚子大哥說得太對了,有錢人家真得都有點問題。
“十!九!八!……”
電視機里的倒計時開始響起,施繼佩舉著紅酒帶頭開始一起倒數(shù)。
“六!”
翟項英和飛鳴停下了爭吵。
“五!”
翟項英放下手里的酒杯,握住了我的手,我抬頭和他對視一眼,從他溫柔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四!”
飛鳴抓住我另外一只手,不顧我的抗議抽出我正在回信息的手機丟到一邊,扣住我的五根手指。
“三!”
“二!”
“一!”
我把兩只手收在一處,讓他們手背相觸。
三個人,四只手。
新的一年到了。
大年三十意味著翟項英假期的正式開始,飛鳴本來就是一介閑人,倒是只有我變成了每天都有直播任務(wù)在身,需要為大眾的新年七天樂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忙人。
不過想想也挺好的,因為我現(xiàn)在擁有了兩個可以給我打下手的人,輕松不少。
而且翟項英的不擅廚藝,實在是給我們整個過程中增加了很多笑料。
直播間上次就因為他的露臉而對他的精英帥氣念念不忘,這回他又憑借他基本為負(fù)值的料理能力贏得了一批反差萌愛好者粉絲。
說來也很好笑,翟項英從小到大做什么都很完美。而且他也并不是不會做飯。
但他拿起菜刀來就是有一種違和感。
不管是拿刀的姿勢,還是切菜的方式,總之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小心翼翼、笨手笨腳的感覺。
好像大熊在修理袖珍玩具一樣。
反差萌,反差萌。
翟項英在我直播間里榮獲新外號:冷面反差萌哥哥,簡稱冷反哥。
至于飛鳴,因為他還不能露臉,但他倒是一點都不怕化妝戴面具的麻煩,積極參與到鏡頭前,不遺余力地對翟項英指指點點。或許是和我一起直播讓他有事情做了,或許是攻擊翟項英轉(zhuǎn)移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總之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消沉,臉上的笑容和鬼主意一起多起來,又漸漸恢復(fù)成那個被屏障保護著的飛鳴。
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已經(jīng)能看到這層籠罩在他身上的殼了,我也可以打開它。
我想翟項英也是。
飛鳴總是攻擊翟項英,翟項英當(dāng)然也不遺余力地回?fù)羲?br />
自從飛鳴卸下防備之后,不知道和那天晚上我問他的話有沒有關(guān)系,他似乎對“喜歡”兩個字敏感起來。
我也好,翟項英也好,只要和他開起“喜歡”的玩笑,他總要卡殼一下,才能笑嘻嘻地裝嗲,惡心回來。
有一次翟項英在打雞蛋,看起來又是笨笨的。
他跑過去嘲笑翟項英,手指長得太長,礙事。
翟項英頭也沒抬,問了一句:“怎么,長你不喜歡?”
飛鳴居然被噎到了兩秒,才大喊著天啊耍流氓了轉(zhuǎn)身來抱我。
于是他和翟項英的cp迅速火起來。
還有人畫了他們倆的同人圖,結(jié)果因為圖上沒有我卻,一群號稱小姜毒唯的粉絲又和那個畫畫的人進行了一波激烈的斗爭。
抱著手機逛了好幾個人的主頁看完這場斗爭的我總結(jié)道:過年了,大家都好閑。
不過很快我就沒有坐在沙發(fā)上優(yōu)哉游哉刷,因為大年初七那天上午,我和翟項英飛鳴還躺在床上沒起來,飛鳴的手正不安分地往我下面摸,我躲著躲著就蹭到翟項英身上,剛被翟項英吻住耳朵,門鈴響了。
因為氣氛正曖昧著,所以誰也沒有去開門。
門鈴響了第二次。
飛鳴的手已經(jīng)伸進我內(nèi)褲里來了。
我的手機響了。
我瞟了一眼手機,我媽。
我忽然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光著腳跑到門口一看對講儀。
天啊,我媽。
不止是我媽,還有翟項英他媽,正一起站在我家樓下。
門鈴又響了。
“翟項英!”我沖回房間里,開始穿褲子,還不忘對著翟項英大喊,“我媽來了!你媽也來了!”
“什么?”
“��?”
翟項英騰地坐起來,飛鳴猛地收回自己放在翟項英身上的手。
我們?nèi)齻開始你撞我我撞你地穿衣服。
十分鐘之后,我媽和翟項英的媽媽坐在了我家客廳里。
她們倆換著開車過來的,想著要給我們個驚喜,也沒提前打招呼,還帶了一堆家里的特產(chǎn)過來。
并不驚喜,只有驚嚇,好嗎?
都嚇軟了!
飛鳴被以我們共同的朋友外加房東的名義介紹給她們兩個。
翟項英的媽媽,林芙蓉,一邊感慨房子真好,一邊問飛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過年不回家�。俊�
飛鳴乖巧地說:“阿姨好,我叫飛鳴。我是覺得姜余他們兩個人在外地過年太寂寞了,就來陪陪他們�!�
我媽,侯琳女士則開始關(guān)注起飛鳴的眼睛顏色。
“哎呀飛鳴啊,你的眼睛為什么是綠色的�。俊�
飛鳴害羞地笑了笑:“因為我媽媽是德國人,繼承了她的眼睛�!�
“哇!混血�。」植坏眠@么好看,是不是芙蓉?”侯女士拿胳膊搗搗林阿姨。
林阿姨點頭如搗蒜:“對啊,真得是好看。”
“沒有沒有,阿姨說笑了。姜余和翟項英都是一表人才,今天看到阿姨們才知道他倆能這么帥都是托了好基因的福!”
侯女士立刻笑得合不攏嘴了,開始說以前和我出門逛街被說是我小姨的事跡。
林阿姨也笑瞇瞇地說:“我是我們老翟家大閨女,項英他大姐!”
飛鳴一臉真誠地猛點頭:“真的!二位都太年輕了!保養(yǎng)得真好!阿姨你們平常都用什么護膚品��?”
林阿姨立刻腰板一挺來精神了,說老翟上次出國給他帶的護膚品怎么怎么……
我和翟項英在旁邊看著飛鳴憑借長得好看、最甜和裝乖迅速獲得我們媽的芳心,一時之間竟然只能四目相對,內(nèi)心搖頭,根本插入不進年輕男孩和中年婦女的護膚保養(yǎng)話題。
中午飯飛鳴執(zhí)意做東,開車?yán)覀內(nèi)ナ┘业男羌壘频瓿粤祟D米其林。
又讓兩位當(dāng)媽的好好夸了一通,得知飛鳴本業(yè)是個做歌手的之后,更是一秒被圈粉。飛鳴順桿兒爬,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吉他,還在酒店吧臺上當(dāng)眾表演了一首曲子。
我看侯女士手都要拍紅了。
下午飛鳴又帶著去雨城一日游,他是玩樂專精,自然又是加分連連。
等到了晚上游玩結(jié)束,飛鳴在她們兩個心里我覺得可能滿分一百分,都有兩百分了。
也是,哪個年齡段的女人不喜歡男人年輕帥氣還多金呢。
我都心動!
晚上飛鳴在酒店給她們安排了一個套房,五個人出門三個人回,翟項英在前面開車,我和飛鳴坐在后面。
“牛逼�!蔽邑Q起大拇指。
飛鳴抓著我的大拇指對我說:“小余你媽媽好好啊,林阿姨也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