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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小說網(wǎng)/凝望深淵/ 第57章 (卷一:幻想殺手)心思,潔癖與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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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卷一:幻想殺手)心思,潔癖與強迫癥

    坐在車里的黃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然后長出了口氣:“馬上要下班了,他應(yīng)該很快就出來了。”

    身邊的年輕警察原本是靠在椅背上的,聽黃猛這么一說,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雙手扶在了方向盤上。

    黃猛無奈地搖搖頭,這小子也太緊張了一點吧。

    不過他能夠理解,剛從警校畢業(yè),第一次參加任務(wù)都難免會緊張的。

    五點半,大數(shù)據(jù)中心下班的時間到了,陸續(xù)看到有人從里面走出來。

    約五分鐘后,黃猛他們看到了丁小滿。

    丁小滿騎著一輛小巧的電瓶車,正好從他們的車邊過去,丁小滿自然沒有留意到一直就停在街邊的這輛黑色花冠。

    “怎么看他都不像兇手�。 蹦贻p警察嘟囔了一句。

    黃猛白了他一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你不懂?”他嘴上這么說,可是心里也覺得丁小滿確實不像一個會殺人的人。只是沈隊和傅隊既然讓自己好好盯著他們只能照辦。

    丁小滿沒有著急回家,而是騎著電瓶車到了老東門的一家小飯館,他點了一份豆花飯,湊合一頓當(dāng)是晚餐了。

    老東門這家店的豆花飯在林城是很出名的,豆花飯的亮點并不是豆花,而是那個用油辣椒、脆哨和肉丁做的蘸料。

    丁小滿吃得很慢,一只手里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這沒人吧?”

    丁小滿抬起頭,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帶著微笑看著他。

    他又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幾張桌子,有兩張還是空著的,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男子坐了下來,很快老板就把他的飯菜給端了上來,男子點的是炒菜,兩菜一湯,兩道菜一犖一素,湯是最便宜的白菜豆腐湯。

    男子又要了一瓶歪郎酒,二兩裝的,一邊喝酒,一邊吃菜。

    他把酒瓶子抬起來,沖丁小滿說道:“要不要整一點?”

    丁小滿搖頭,他很不喜歡這樣算來熟的人。

    男子很愜意地又抿了口酒:“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龍,叫龍學(xué)軍。”

    丁小滿皺眉,他放下了手機,抬眼看向了男子,現(xiàn)在他有些感覺不對了,這男子應(yīng)該是專門沖著他來的。

    不過丁小滿還是不說話,和這樣一個陌生人他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我是個精神病患者,前幾個月才從精神病醫(yī)院出來,精神病知道嗎?很多人都說是神經(jīng)病,其實那是他們不明白,沒文化,精神病和神經(jīng)病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偠灾揖褪呛芏嗳似毡檎J為的瘋子。”

    丁小滿很難得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精神病。”

    “哦?你竟然知道,那你不怕?”

    “我為什么要怕?”

    “哦,我還真就把這事情給忘記了,你怎么可能會怕一個瘋子,一個連人都敢殺的人不可能那么膽小�!�

    丁小滿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

    龍學(xué)軍笑了:“你這表情是在證明我說得沒錯嗎?”

    丁小滿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你不僅知道,而且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對了,我還忘記介紹了最重要的一點,我是杜仲平的兄弟�!�

    聽龍學(xué)軍說到杜仲平,丁小滿的神情猛地一變,一雙眼睛也瞇了起來。

    不過丁小滿卻沒有說話,心里疑惑這個龍學(xué)軍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可不相信一個瘋子說話能夠這么有條理,如果龍學(xué)軍真是瘋子的話,那么這世上正常人恐怕也不多了。

    “你知道不知道警察已經(jīng)盯上了你?”龍學(xué)軍那樣子根本就是在閑聊,說一句,然后又吃兩口喝兩口,讓人感覺就是在和丁小滿拉家常,特別是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

    丁小滿聽他提到警察的時候下意識地向門外的一輛花冠車看去。

    龍學(xué)軍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輛黑色的花冠:“看來你是知道的,其實你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對吧?”

    丁小滿嘆了口氣:“我們這應(yīng)該是第四次見了吧?”

    龍學(xué)軍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沒錯,這是他第四次見到丁小滿了。

    “你居然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

    丁小滿沒有回答:“說吧,找我什么事?”

    此刻,在不遠處街邊的黑色花冠上,黃猛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兩個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黃猛是認識龍學(xué)軍的,而且剛才龍學(xué)軍和丁小滿一齊朝這邊看過來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肯定是被他們給發(fā)現(xiàn)了。

    黃猛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把電話向傅洪說了這事兒。

    傅洪接到電話,心里也很是疑惑,龍學(xué)軍去找丁小滿做什么,難道他們兩人之間早就認識,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傅洪不敢大意,馬上將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沈沉。

    沈沉和汪璐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護國路,正準(zhǔn)備下車,聽到傅洪說龍學(xué)軍居然和丁小滿撞到了一起,沈沉的心里也有些膩味。他并不認為龍學(xué)軍與丁小滿早就認識,他們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他覺得龍學(xué)軍去見丁小滿只有一種可能,這家伙應(yīng)該是想搞事情!

    沈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丁小滿也好,龍學(xué)軍也好,無論哪一個都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兩人的智商在線,他們伙到了一塊去誰知道會出什么亂子。特別是那個龍學(xué)軍,沈沉在和他接觸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人很難捉摸,誰都不知道他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汪璐見沈沉這個樣子忙問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沈沉沖她笑笑:“沒事,老傅打電話來說龍學(xué)軍去見丁小滿了�!�

    沈沉說得很輕松,可是汪璐卻也和沈沉的心里想的一樣。

    汪璐說道:“之前就是龍學(xué)軍把那些照片給你的?”她指的是龍學(xué)軍拍的那幾張有丁小滿的照片。

    沈沉點點頭,汪璐說道:“可他為什么要直接去找丁小滿?”

    沈沉抿著嘴,腦子里也在想這個問題。

    汪璐不說話了,兩人下了車就往齊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十幾米,沈沉停下了腳步:“龍學(xué)軍想幫丁小滿!”

    汪璐有些不明白沈沉這話的意思:“幫丁小滿?為什么?”

    沈沉說道:“因為杜仲平。丁小滿做的這些我們可以看做他在為杜仲平出氣,只是他的手段很極端,而龍學(xué)軍是杜仲平的兄弟,還記得之前他說過的話嗎?當(dāng)知道杜仲平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很惱火,他也想要出手給那些人一個教訓(xùn),從這一點來說,丁小滿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他們的出發(fā)點是一致的�!�

    汪璐很是不解地說道:“既然是那樣,他為什么要把那些照片交給你?”

    沈沉嘆了口氣:“這就是龍學(xué)軍聰明的地方,你想想,如果你是他想幫丁小滿的話會怎么辦?”

    汪璐想了想搖搖頭:“丁小滿還用幫嗎?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能夠拿出一點證據(jù)證明是他做的。”

    沈沉笑了:“你說的沒錯,正因為是這樣才最容易幫了,他只要能夠說服丁小滿收手,那么只要丁小滿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的話,那你覺得我們還能夠抓住丁小滿嗎?當(dāng)然,肯定能,但難度卻非常之大。”

    汪璐聽了不由有些擔(dān)心:“可是現(xiàn)在龍學(xué)軍已經(jīng)找上了丁小滿,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說服了丁小滿的話……”

    沈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看吧,這只是我的猜測,下結(jié)論還為時過早�!�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來到了齊家的門口。

    沈沉很熟練地就向放鑰匙的地方摸去,可是他卻沒能夠摸到那把開門的鑰匙,他又重新摸了摸門框的上方,從左到右摸得很仔細,仍舊沒找到。

    鑰匙不見了!

    他試著去推門,門是鎖著的,根本就推不開。

    汪璐說道:“會不會是安排的社工來了?”

    沈沉沒有說話,用力地拍了拍門,沒有反應(yīng),卻是把旁邊家的人給驚動了。

    “你們找誰?”一個女人警惕地盯著沈沉和汪璐,沈沉回答:“我們是齊華的朋友,他讓我們來幫著照看一下他爸。”

    女人沒有再說什么,縮回頭去關(guān)上了門。

    汪璐輕聲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沈沉想了想,最后抬起一腳將門給踢開了。

    汪璐驚得張大了嘴,她沒想到沈沉?xí)眠@種方式。

    這要是齊家人去告他的話,準(zhǔn)得挨個處分。

    看到沈沉快步進了屋,她只得緊緊地跟在后面。

    沈沉直接就奔齊光喻的臥室去,可是原本應(yīng)該躺在床上的齊光喻竟然不在了,而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另外沈沉還發(fā)現(xiàn)放在床頭的一張齊光喻年輕時和妻子的合影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之前立在床邊的一根竹杖。

    他們又去了齊華的房間,房間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是桌子上那袋餅干和水果卻沒了。

    汪璐瞪大了眼睛:“這是怎么回事?”

    “齊光喻還能動�!鄙虺敛]有說齊光喻是裝病,這一點他不敢妄下結(jié)論,但他肯定齊光喻并沒有真正到臥病在床不能動彈的地步。

    “你怎么肯定?萬一是有人將他帶走了呢?”

    沈沉搖搖頭:“應(yīng)該不是,如果他是被人抬走的,那些人應(yīng)該不會幫他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把床上也收拾了�!�

    “那可不一定�!蓖翳催是覺得沈沉只憑這一點有些武斷了。

    沈沉看著她:“之前我們見到齊光喻的時候你就沒有覺得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汪璐一愣,她仔細地想了想,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沈沉說道:“這個屋子里確實是有一股子霉味,因為是老房子,而且這段時間又是雨季,有些霉味也很正常。但你想想,齊光喻如果真如我們所了解的那樣,已經(jīng)長期臥床的話,加上齊華又經(jīng)常不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沒有一點臭味或者怪味?當(dāng)時我近距離接觸他的,我發(fā)現(xiàn)他的臉也洗得很干凈,就連頭發(fā)看上去也應(yīng)該是那一兩天洗過的�!�

    汪璐呆住了,她確實忽略了這個問題,當(dāng)時她并沒有挨近齊光喻,因為在她的心里總是覺得這樣一個長期躺在床上的人,一定會有些味道的,她有潔癖,雖然她一直在努力掩飾。她微微有些臉紅,一個警察是不應(yīng)該有這毛病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潔癖,以她的細心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這樣的細節(jié)呢?

    “原來你早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可是當(dāng)時你怎么沒說呢?”

    “因為當(dāng)時我還不怎么確定,畢竟之前齊華還沒有出事,齊華又是孝子,也有可能是他替他父親打理干凈的,可是現(xiàn)在齊華仍舊昏迷,躺在醫(yī)院里,所以我才能夠斷定,齊光喻還能夠動,而且他這個人應(yīng)該是有潔癖的,而且還有些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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