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卷三:天音挽歌)Q是什么,砸車與被扣
傅洪不由得又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個晉琳一眼。
黃猛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在謝常青的手機里不只有Q2,還有Q3和Q4,真沒弄明白這個Q到底意味著什么�!�
“為什么不直接問她?”傅洪問道。
黃猛搖頭:“一會再問吧,先把她晾一晾�!�
喻曉琳走了出來,一面走,一面脫下手上的手套。
“死亡原因是被鈍物猛烈撞擊,兇器應(yīng)該是茶幾上的那只大煙灰缸,從現(xiàn)場來看應(yīng)該雙方并沒有打斗的痕跡,兇手是從死者后面下的手。當然,不排除是熟人作案,從后面下手一般就兩種可能,偷襲,或者死者對這個人很信任。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
喻曉琳說完正好她手下的小法醫(yī)背著工具箱走了出來,后面是抬著尸體的擔架。
“我就先回去了,具體得等進一步的尸檢報告吧�!�
傅洪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當尸體被抬著經(jīng)過晉琳的身邊時,晉琳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情緒又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傅洪覺得晉琳的那個孩子還真有可能是謝常青的,至少她與謝常青有著異于常人的感情。直覺告訴傅洪,這種感情肯定不是純粹的師生之情。
黃猛走到了晉琳的面前:“現(xiàn)在你可以跟著我進去拿你的那份報告,還有,我們需要你幫忙看看謝常青家里有沒有丟失什么貴重物品。”
晉琳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跟在了黃猛的身后,上臺階的時候黃猛停了一下,她差點就和黃猛撞上。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為什么在謝常青的手機里沒有你的名字,而你的電話號碼上注明的是個Q2,這個你知道嗎?”
“是嗎?怎么會這樣?”晉琳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了,黃猛繼續(xù)說道:“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Q3和Q4這兩個標注,你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晉琳顯然隱隱有些憤怒,這當然不是因為黃猛,而是因為她在謝常青電話上的這個奇怪的標注。
“我真的不知道,平日里我們的關(guān)系雖然很熟,但你們知道,手機是個人最隱私的東西,我從來都沒動過他的手機。”
“哦,好吧�!�
進了別墅里面,晉琳真沒有說謊,她對這個家是很熟悉的,在黃猛的帶領(lǐng)下,她跟著把整個家給走了個遍,當然,也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在她拿到那份懷孕的報告時黃猛瞟了一眼,是市婦產(chǎn)醫(yī)院開出的。
黃猛輕咳一聲:“你看看,屋子里有沒有少什么值錢的東西�!�
晉琳說道:“確實少了兩件值錢的東西,一個應(yīng)該是擺在這兒的�!�
她指著書柜的一處說道:“這兒應(yīng)該有一個扇面,是謝老師去京城參加頒獎典禮前花大價錢收的,我記得他當時說過,那是明代一個有名的書畫家的作品,對,祝枝山的作品,花了他十好幾萬呢!”
黃猛皺眉:“謝常青還有收集古董字畫的習慣?”
“他沒有,不過汪老有,汪老很喜歡收集古董字畫,特別是字畫。再過一個月就是汪老的壽誕了,他是為汪老準備的。不只是這個扇面,你看到那邊的那個小木盒子了嗎?”
“嗯,剛才你打開過,里面什么也沒有�!�
“因為東西已經(jīng)讓人給拿走了,那木盒子里面原本應(yīng)該是有一個錦盒的,錦盒里是謝老師淘來的一幅黃庭堅的真跡《修竹篇》,它就比那扇面要貴多了,謝老師說他花了八十萬都算是撿了大漏,這兩件東西都是準備送給汪老的。”
黃猛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手筆啊,兩件東西加起來一百萬了,弟子給老師賀壽也用不著這樣吧?”
晉琳嘟了下嘴:“汪老是個講究人,再說了,他可是黔大實業(yè)汪總的親哥哥,一百萬在人家眼里屁都不算�!�
話是這么說,可黃猛覺得汪老是汪老,汪總是汪總。
晉琳又說道:“謝老師確實有才氣,但你想想,這年頭,再有才,身后沒有資本的運作真正能夠成功的又有幾個?其實不管你有多大的實力也得有人在后面給你撐著,就拿那些明星來說吧,哪一個不是資本給捧出來的?如今的文化市場化,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單純了。謝老師在這方面腦子活,所以他能夠混得風生水起。你看看那個柳白,論起才情來不比謝老師差多少,可是他就是太較真,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的。所以他就沒掙到什么錢,還是過著以前的那種日子�!�
這是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帶著病態(tài)。
很多人總是拿掙了多少錢,開什么樣的豪車,住多大的房子來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
這導致于很多青少年都想著以后要當明星,當老板什么的。
拿黃猛自己來說吧,從小的志向就是做一名警察,除暴安良。
他并不認同現(xiàn)在一些人所倡導的價值觀,當然,他也希望自己的生活質(zhì)量能夠有所改善,但并不是這樣所謂的捷徑。
“這份報告我能看看嗎?”黃猛突然問了一句,晉琳下意識地把報告藏到了身后,不過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遞給了黃猛。
黃猛看了之后說道:“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因為他知道別看晉琳已經(jīng)二十八了,可卻一直都是單身,那么她這個孩子是誰的他是肯定會好奇地問一句的。
“我男朋友的,是不是還要我說出我的男朋友是誰,在哪兒上班,他的聯(lián)系方式�。俊睍x琳似乎有些不悅。
黃猛認真地點點頭:“這樣當然最好。”
晉琳雖然看著已經(jīng)不太高興,但還是說道:“他叫安東,是我們團的舞蹈演員。這位警官,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黃猛沒有留她,因為她愿意說的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說了,她不愿意說的無論怎么問她都不可能說的。
再說了,人家又不是嫌疑人。
“怎么樣?”
見晉琳離開,在門口抽煙的傅洪問黃猛。
黃猛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傅洪皺眉:“這么看來這很可能是一起入室盜竊案了,而且那兇手似乎是沖著那兩件字畫去的。”
黃猛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他說:“兇手應(yīng)該是知道謝常青手里有這兩件字畫的,要知道這兩件東西加起來可是值一百來萬呢�!�
傅洪說道:“可是謝常青手腕上那塊萬國手表價值也不菲呢,兇手竟然見到了也無動于衷?”
黃猛愣了愣,難道兇手不識貨嗎?
傅洪又說道:“查一下吧,那兩幅字畫的來歷。”
黃猛點點頭。
“Q3和Q4是誰你問了嗎?”
“兩個女人,一個是晉琳提到過的他們團里的那個曾蓓梅,另一個是一名在校的女大學生,黔大聲樂系的。”
“這Q如果連她們本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話,那就只有謝常青自己知道了。”傅洪淡淡地說。
黃猛說道:“這家伙和女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有些復雜,我懷疑這個Q就代表了和她關(guān)系非常要好的女人,只是Q1呢,二、三、四都有,為何獨獨沒有Q1。”
傅洪想了想:“你說,Q是不是代表了親愛的,如果這樣的話,那沒有Q1就正常了,或許在他的心目中那個Q1就是自己的老婆。這家伙不管怎么玩,還是把自己的老婆放在第一位的。沒有Q1,也就是在說自己老婆的地位沒有人可以取代�!�
黃猛覺得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傅洪嘆了口氣:“可惜了,頭不在,不然他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些什么�!�
黃猛也沉默了,他們都已經(jīng)習慣了在沈沉的帶領(lǐng)下工作。
而此刻的沈沉正被汪璐拉著逛街呢,汪璐倒是興致勃勃,可是沈沉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手里已經(jīng)提了幾大包,可汪璐好像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這個時候沈沉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馮虎打來的,他把東西放到了地上,然后沖不遠處的汪璐做了個手勢,那意思是你自己先逛著,我接個電話。
“剛才龍學軍打電話來了,他好像真遇到了一點麻煩�!瘪T虎在電話里說。
沈沉的心里一緊,他問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
“小麻煩,我已經(jīng)讓天恒去處理了,唉,他在那邊把人家的車給砸了,還是當?shù)匾粋出了名的混子,現(xiàn)在他被人家給扣在那兒,讓我拿錢贖人呢�!�
沈沉聽了這才松了口氣,不過他馬上就想到了什么:“一定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險,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保護自己。他落在那些人的手里至少那些人的目的是為了錢,他是安全的。馮叔,那邊有什么消息你馬上打電話通知我�!�
“好的,就是告訴你一聲,怕你擔心他。”
掛了電話,沈沉沒有跟著汪璐一起進商店,在門口的長椅上坐下,看著身邊這幾個大袋子,苦笑了一下,點上一支煙。
龍學軍安全了,但這意味著對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發(fā)現(xiàn)廖遠承已經(jīng)回到了林城,那么對方接下來肯定會滿世界找廖遠承,希望能夠從廖遠承這兒得到什么。
廖遠承的安全他倒是不用擔心,有馮虎在,廖遠承不會出事。
他重新在考慮黃新發(fā)逼著自己停職的目的是什么,黃新發(fā)與譚科真如他們自己說的那樣,是父親的朋友,戰(zhàn)友,他們真是為了查清楚自己父親的案子嗎?
并不是沈沉疑心重,而是他現(xiàn)在誰都不敢相信。
要知道,四維制藥的這潭水很深也很渾,四維制藥如果當年真是在制毒的話,那么父親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又為什么不把他發(fā)現(xiàn)的事情報告給局里呢?是局里的阻力還是其他的什么?
黃新發(fā)嘴上說是想通過這次的調(diào)查重啟父親案子的調(diào)查程序,可是他所說的那封舉報信明明就是往父親的身上潑臟水,這才是沈沉最不能夠接受的。
馮虎的回歸,龍學軍的出現(xiàn)讓原本找不到偵查方向的沈沉看到了一絲轉(zhuǎn)機,他確實想一鼓作氣地把父親的案子查個明白,可是馮虎也好,龍學軍也好,沈沉是既相信又不敢完全相信。
“在想什么呢?”汪璐已經(jīng)從商店出來了,可是沈沉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聽汪璐這么一問,他隨口道:“我在想謝常青的案子。”
他在說謊,汪璐當然能夠看得出來,不過汪璐也不說破,只是道:“老傅給我打了電話,想讓我過去看看能不能給兇手做一份心理側(cè)寫�!�
“哦,那你去吧,我?guī)湍惆褨|西拿到車上去�!�
聽沈沉這么說汪璐白了他一眼:“就這么巴不得我走�。渴遣皇桥阄夜浣职涯憬o累著了?我拒絕了老傅,一來我在休假,二來現(xiàn)在做心理側(cè)寫的條件并不成熟,他們掌握的線索太少�!�
“他給你說案情了?”沈沉忍不住問道,骨子里他就是一個工作狂。
“老傅他們是遇到難題了�!蓖翳凑f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