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卷四:心魔之胎)一枚有用的棋子,美人計
人在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時候智商都不會在線,龍學(xué)軍也一樣。
雖然他現(xiàn)在這樣子根本就算不得愛情,只是單純地對人家有了好感,可是他還是覺得我對這個女孩有些偏見,認(rèn)為沈沉的心里有著“陰謀論”。
但沈沉卻保持著清醒,他不相信什么偶然,很多的偶然其實都是精心設(shè)計的結(jié)果。
只是沈沉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畢竟人家龍學(xué)軍好容易才對一個女孩動了心,他也不好打擊得太多,而且他也很想看看這個女孩到底是什么來歷。
“沈沉,別去查她了,我不希望你去打擾她的生活,至于她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己能夠有判斷�!迸R和龍學(xué)軍分開的時候他開口對沈沉說,他的心里很清楚,沈沉是一個很小心也很認(rèn)真的人,如果沈沉真的覺得這個女孩的出現(xiàn)可疑,沈沉肯定會去查的。
聞言沈沉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便微笑著點了點頭,龍學(xué)軍嘆了口氣:“我有些后悔把你給叫來了,你就是一個事兒媽�!�
說罷,龍學(xué)軍聳了聳肩膀,伸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就離開了。
沈沉扭頭看了看酒吧方向,那個女孩和她的朋友還在里邊的。
他覺得龍學(xué)軍倒是灑脫,不像那些抓住一個機會就死纏爛打的男人。
同時這也讓沈沉有些明白了龍學(xué)軍為什么臨走時會說那么一句,看來他并沒有真正讓所謂的愛情沖昏頭腦,他應(yīng)該是在等待下一次的邂逅或者說偶遇,他同樣也在計算著這種偶遇的概率。
沈沉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龍學(xué)軍還是那個龍學(xué)軍。
他并沒有把老乞丐就是龍安憶的事情告訴龍學(xué)軍,老乞丐和龍學(xué)軍接觸過可不只一次,他自己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雖說龍安憶沒有交代過沈沉,沈沉卻也不多事。
回到家里,邱玉珍見他喝了酒,皺了下眉頭:“怎么還有時間去喝酒?廚房里有湯,我去給你盛一碗�!�
沈沉坐在了沙發(fā)上,端著那甜湯喝了一口,邱玉珍才說道:“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的心里苦,但你也不該去借酒消愁�。 �
敢情是邱玉珍錯怪了沈沉,以為因為他父親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便去借酒消愁去了。
沈沉微笑著說:“媽,你想哪去了?是龍學(xué)軍喜歡上了一個女孩,讓我去給他把把關(guān),去的是酒吧,自然就要喝酒了,而且我喝得也不多�!�
“沒酒駕吧?”邱玉珍的腦回路讓沈沉有些哭笑不得,她居然一下子思維就跳躍到酒駕上了。
“放心吧,喝酒不開車�!�
邱玉珍“哦”了一聲,然后才問道:“龍學(xué)軍居然有喜歡的人了?”
沈沉點了點頭:“一個大學(xué)生�!�
邱玉珍說道:“還在讀書啊?不過也沒什么,大學(xué)生是允許談戀愛的,只是年紀(jì)小了不知道心疼人�!�
沈沉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接母親的話了,他們的思維方式在這種問題上很難同步。
喝完甜湯,沈沉把碗放在了茶幾上:“媽,我今天去見那個老乞丐了。”
邱玉珍原本正準(zhǔn)備拿碗去廚房里刷洗一下的,聽沈沉這么一說她呆住了,她甚至還有些緊張:“你,你說什么,你見到那個老乞丐了?他到底是不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沉便搖了搖頭:“他是龍學(xué)軍的父親龍安憶,他也不知道父親到底在什么地方,但他確定父親還活著,而且他之所以這些年也藏匿了起來也是父親的意思,媽,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們領(lǐng)著爸回來的,一定!”
沈沉的眼里閃過一絲堅毅。
夜已經(jīng)深了,柳白卻還沒有睡,他就坐在客廳里,茶幾上是一瓶紅酒,一只紅酒杯,還有一包軟中華的香煙。
他應(yīng)該是有些醉了,他手上抱著的是陶敏的遺像。
陶敏的家人是來了的,一開始對柳白那是不信的責(zé)怪,甚至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不過后來當(dāng)柳白給了一張二百萬元的支票后,他們就啞然了,柳白算是看出來了,除了陶敏的母親是真的因為陶敏的死而傷心難過之外,其他的那些人都是沖著錢來的,當(dāng)然,這錢柳白給的是陶敏的父母,至于他們會不會給來的那幾個親戚就不是柳白要考慮的事情了。
柳白把遺像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點上一支煙,就那么靜靜地坐在那兒抽著。
原本一直停在外面的那輛黑色商務(wù)車昨天就離開了,也就是說警方的人已經(jīng)撤走了,隨著陶敏的死,警方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對柳白的“保護(hù)”或者說是監(jiān)視。
突然,門外傳來了剎車聲,柳白瞇起了眼睛,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四十多了,誰還會到這兒來?
他雖然喝了點酒,但并沒有真正地醉了。
門鈴聲響了,柳白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從貓眼向外看了看,他看到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他見過,就是那天他從小酒館回來被架上車看到的那個女人。
不過今晚女人是一個人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打開了門。
段長紅神情平靜,帶著些許冷淡:“不請我進(jìn)去坐會?”
柳白側(cè)身把她給讓進(jìn)了屋,她坐在了沙發(fā)上,目光卻看向了陶敏的那張遺像。
柳白關(guān)上門,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
“看得出來,你很愛她�!倍伍L紅指了一下遺像,柳白拿起遺像看著:“我確實很愛她,可是她卻沒了�!�
“如果不是你她也就不會死了�!倍伍L紅說。
柳白沒有接話,但他的心里很清楚段長紅說的是實情,陶敏之所以選擇自殺就是為了保護(hù)自己,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一關(guān)他過不了。
段長紅的目光落在了柳白的臉上:“我一直都沒想明白,你為什么要殺葉青竹?”
段長紅是為了葉青竹來的,原本她對柳白是起了殺心的,可是因為汪沌一,也因為后來陶敏的死讓她改變了主意。
但她還是忍不住找上門來,她真想看清楚柳白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殺葉青竹和殺謝常青的理由是一樣的,他們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在我看來他們玷污了音樂,甚至想要毀掉我的創(chuàng)作!”柳白的語氣中帶著氣憤,不過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平靜。
段長紅瞇著眼睛:“你就是個瘋子。”
柳白沒有再說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是個瘋子。
現(xiàn)在回頭看看為了謝常青和葉青竹他把陶敏給搭上根本就不值得。
不知道為什么,段長紅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里也生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又問道:“倘若她沒死,你會不會去向警方坦白一切把她給換出來?”她的纖纖玉手指向了陶敏的遺像問道。
柳白沒有絲毫猶豫:“會,其實就在她自殺的當(dāng)天我就已經(jīng)下了決心,準(zhǔn)備用兩天的時間把我的那個作品完成之后就去向警方坦白。我甚至知道警方一直沒有對小敏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就是在等著我去自首�!�
“哦?我一直都覺得,一個人執(zhí)著于某一件事情,那么對于其他的事情他會漠然,會根本就不在意,沒想到你居然心思這樣的細(xì)膩,連警方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因為我了解沈沉,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放棄過對我的懷疑。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我有著很充分的動機殺謝常青�!�
“現(xiàn)在呢,你還想過要自首嗎?”段長紅問道。
柳白抿了抿嘴,老實說,他的心里一直在掙扎著,他若不去自首,那么陶敏就會死都背著一個畏罪自殺的罪名,他不希望陶敏到死還留著這樣的一個污點,原本事情就不是陶敏做的,而是他。
可如果他真去自首的話,那么陶敏的犧牲與付出就沒有了意義。
對于他而言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她之所以會這么做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活著,不是嗎?你總不會辜負(fù)一個死去的人的心意吧?她為了你連命都沒了,你若真去向警方自首,她的死又有什么意義?”
柳白低下了頭,不過很快他就又抬起了頭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段長紅淡淡地說道:“不然你認(rèn)為呢?”
柳白說道:“你想替葉青竹報仇,你應(yīng)該是最恨不得我死的人。我只是好奇,那天你都已經(jīng)把我給綁了的,為什么又給放了?假如那晚你真把我給殺了或許小敏就不會死了�!�
柳白竟然有些責(zé)怪段長紅的意思,段長紅愣了愣,她怎么也沒想到柳白是這樣的腦回路。
段長紅一下子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她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到了門邊她停下了腳步:“既然她讓你活著,你就好好活著吧,老實說,我還沒見哪個女人這么傻的,會為了一個男人甘心去死。不得不說,她讓我佩服,葉青竹的事情就這么算了,不過你欠我一個人情,我需要你還的時候你得還!”
說罷,段長紅拉開門離開了,柳白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接著又聽到了汽車離開的聲音。
柳白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了,他覺得這個女人今天來找自己應(yīng)該是有什么條件要和自己談的,可是她后面的這些話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段長紅在車?yán)锎蛄艘粋電話。
“我去見過他了,老實說,看到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覺得心里舒服了許多,或許這對于他而言比死更加的難受�!�
電話那邊的人沒有說話,段長紅又說道:“所以我決定放棄對他的報復(fù),他就得這么活著,受著自己內(nèi)心的煎熬�!�
那邊終于有反應(yīng)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他應(yīng)該想要去自首,只有那樣他的心里才會覺得好受一些。”
“是的,不過我問他,如果他去自首對得起那個為了保護(hù)他而死去的女人嗎?他要去自首,那個傻女人為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我想他應(yīng)該會打消這個念頭的�!�
“他是一個長情的人�!蹦沁叺哪凶右矅@了口氣。
段長紅突然問道:“為什么你對他會不會去自首的事情這么耿耿于懷?”
“因為對于我來說,他或許關(guān)鍵的時候能夠派上大用場,如果他自首了,我再想找一個能夠為我做那件事情的人就難了�!�
段長紅沒有再多問,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那男子又問道。
段長紅回答:“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
“嗯,加快速度,這事情拖不得,否則我們都得玩完�!�
“我明白�!�
電話掛斷,段長紅長長地出了口氣。
而此刻的龍學(xué)軍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他正拿著手機翻看著剛添加的“女神”的朋友圈,他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副花癡的模樣。
一直看到最后一條,他的嘴角溝起了一抹弧度。
這個女孩的朋友圈設(shè)了限制,只展示最近三個月的動態(tài),不過這對于龍學(xué)軍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征,那就是這個女孩所展現(xiàn)出來的一面全都是他喜歡的那一面。
他并不笨,雖然他真的很喜歡這類的女孩,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陰謀論”者?他同樣是不相信偶然的,更不會相信什么緣分,只是之前他那些都是裝出來的。
包括在沈沉的面前演戲。
他并不是不相信沈沉,相反的,他覺得沈沉是為數(shù)不多值得信任的人之一,但他也知道,演戲必須得演全套,他甚至懷疑在暗處還有人在暗暗觀察著自己,所以就連和沈沉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得小心謹(jǐn)慎。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孩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這個女孩又是誰派來的。
他甚至很好奇,自己怎么就成為了對方的目標(biāo)了呢?對方這么在乎自己為的又是什么?
龍學(xué)軍是個聰明人,對方甚至用這樣的方式來接近自己,那么對方肯定是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自己為什么就不能將計就計呢?他甚至已經(jīng)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之所以他會和沈沉說那番話也是在為后續(xù)的戲碼做鋪墊,或許有一天他會和沈沉“翻臉”,分道揚鑣,那個時候?qū)Ψ揭苍S就會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來了。
既然對方玩這出美人計,他為什么不好好享受,然后和對方好好的玩上一場呢?
想到這兒,龍學(xué)軍自己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