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卷四:心之魔胎)涂志春的手下,小羅警官
沈沉和傅洪的眼睛一亮,雖然這和沈沉之前的推測有些出入,但有一點沈沉沒有猜錯,那就是問題出在涂志春這邊。
涂志春說那晚有人給自己打電話,說是汪沌一已經(jīng)知道了葉青竹和他的事情,正要帶人來捉奸呢,這種事情原本就擺不上臺面的,涂志春更是害怕自己會被汪家惦記上。
汪家是他根本就無法撼動的,黔大實業(yè)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龐然大物,他一個小混混哪里敢去招惹。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如果早知道葉青竹是汪沌一的老婆,那么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捋汪沌一的虎須,畢竟汪沌一是汪家的人,還是汪滬生的大哥,而且也是黔大的大股東之一。
沈沉問道:“你還記得打這個電話給你的人是誰嗎?”
“不清楚,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聲音也很陌生,不過我猜想應該是與葉青竹有些關系,不然他怎么會知道葉青竹在我這兒,估計也是葉青竹自己告訴人家的。那個電話號碼我還留著的!”說完他拿起手機,從里面調(diào)出了一個通話記錄,他說他一直都沒有刪除通話記錄的習慣,人懶是一回事,再就是他覺得或許有的通話記錄什么時候就能夠用得上。
沈沉接過手機來,看了一眼那個電話號碼,然后遞給傅洪,傅洪二話沒說就給黃猛那邊去了電話,讓他查查這個電話號碼是誰的身份證登記的。
涂志春則是暗暗松了口氣,慶幸自己還好把這個號碼留了下來,不然的話他還真就說不清楚了。但他卻沒想過,只要真有這么一個通話記錄,就算他的手機上刪掉了警方也一樣能夠查到的。
不到兩分鐘黃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說這個號碼登記的是一個叫林斌的男人,聽到林斌的名字涂志春顯然愣了一下。
沈沉問道:“你認識這個林斌?”
涂志春一臉尷尬地說:“這個林斌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弟。”
接著他便問要不要把這個林斌給叫來,沈沉點了點頭。
傅洪問道:“這個號碼應該是他從來都沒有用過的吧,不然你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涂志春連忙點頭,他說這個電話從來都沒見林斌用過,不然的話他早就找這個林斌的麻煩了。
不一會林斌就被帶了來,林斌進了涂志春的辦公室,一臉的狐疑,他先是看了看沈沉和傅洪,他似乎并不認識這兩個警察,然后才看向涂志春,腆著臉笑道:“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嗎?”
涂志春冷哼了一聲,然后把這個電話號碼遞給他看:“這個電話是你的?”
林斌看了一眼之后搖搖頭:“不是啊,我的電話老大知道的�!�
“可是這張電話卡是用你的身份證登記的�!�
“我的身份證之前就丟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時間去補辦呢�!绷直笠荒樀奈�,涂志春皺起了眉頭,他看向了沈沉和傅洪,沈沉面帶微笑地問林斌:“你的身份證什么時候丟的?”
“左右的有差不多一個月了吧,我想著自己平常也沒什么機會出門,丟了就丟了唄,等真需要的時候再去補辦,現(xiàn)在不是能夠辦快件嗎?加一點錢,幾天就能夠拿到了�!�
林斌的樣子像是沒有說謊,傅洪又問道:“怎么丟的?”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是有些丟三落四的,這爛毛病我們老大是知道的,上次也是,跟著老大出去差一點就把他的包給弄丟了,那以后老大就沒再讓我替他拿東西。”
涂志春沒好氣地說道:“這小子好酒,只要見著酒那就沒有不醉的,吃完酒還撒酒瘋,口袋里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扔,根本就坐不了財。”
沈沉和傅洪也有些無語了,竟然會有這樣的奇葩,涂志春又道:“不過除了這一點,這小子做事情倒是蠻踏實的,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黃猛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傅隊,我查到了,這個電話卡是在中山路的電信營業(yè)廳辦的,不過營業(yè)廳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不記得當時去的是不是本人了。也是趕巧了,就在這張卡辦理之后不到一周,上面才有了新的規(guī)定,但凡辦理電信業(yè)務在登記身份證信息的同時還要照相留存,就這一個時間差所以我們無法找到當日去辦卡的人�!�
“監(jiān)控呢?營業(yè)廳的監(jiān)控應該能夠查到吧?”
“這一點我也問了,可是當天是周六,營業(yè)廳有很多人,就辦理這張卡的窗口就接待了至少百來號人的,總不能一個一個地去問去查吧?”
這確實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沈沉卻說道:“一百來號人查起來應該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還是查一下�!�
傅洪把沈沉的意思和黃猛說了,聽是沈沉要求的,黃猛也不好再說什么。
涂志春見他們掛斷了電話,這才小聲說道:“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可是沒有一點隱瞞,我的事情……”
沈沉白了他一眼:“你的事情該怎么著就怎么著�!�
涂志春一怔,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著,也不知道自己會怎么著。
直到沈沉和傅洪離開的時候涂志春都還是暈乎乎的。
上了車,傅洪輕聲問道:“你說,那個電話卡是怎么一回事?我覺得應該是故意的,這個人知道涂志春和葉青竹的事情,也知道林斌是涂志春的手下,甚至還知道林斌是一個好酒的人,所以才從他的身上入手。”
沈沉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而且這個人與林斌應該是有過接觸的�!�
“剛才就應該逮著那個林斌問問清楚�!备岛檎f。
沈沉苦笑:“你沒發(fā)現(xiàn)嗎?那個林斌的腦子已經(jīng)不靈光了,雖然你聽他說話條理還很清晰,但他的記憶力很差,他之所以會有丟三落四的習慣也是因為他的記憶力的衰退,導致這個結(jié)果就是因為他長期喝酒被酒精毀掉了記憶。所以你想要從他身上問出一點什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敢打賭,三天前的事情他都不可能記得清清楚楚,他的記憶應該已經(jīng)混亂了�!�
“我就是不明白了,這酒有什么好的�!备岛橛行┞裨沟�。
沈沉嘆了口氣:“這個怎么說呢,喝酒其實和抽煙一樣影響健康,就像我們,明明知道不好,可還是戒不掉,因為我們已經(jīng)形成了習慣,說嚴重一點已經(jīng)有了心癮,喝酒的人也一樣,唯一不同的,吸煙可能還會影響到周邊的人吸二手煙,喝酒只坑他自己。我們覺得這煙吸起來舒坦,人精神,但不吸煙的人甚至連煙味都聞不了,聞著就想吐,嗆得慌,咳得一塌糊涂,而不喝酒的人也一樣,他們同樣聞不得酒味,聞著就想嘔。但喝成習慣了,甚至有酒癮的人就不同了,一聞到酒的氣味,他們就會渾身不自然,恨不得馬上就泡進那酒壇子里去。我見過一個重度酒精中毒的酒鬼,平時他連水都不喝的,他在家里拖地的時候那大茶缸里裝的都是白酒,干一會活就是咕上一大口。那樣的人,只要一天不喝酒那就像丟了魂似的�!�
“天呢,這和吸毒有什么區(qū)別?”老傅嘖嘖道。
沈沉也說道:“是啊,一旦成癮了,那真和吸毒沒有什么區(qū)別。反過來看煙癮倒是要好些,至少很多人沒有的時候他們也可以不抽,雖然心里也會發(fā)毛,但影響卻不是太大。所以戒煙要比戒酒容易得多。”
“可你卻沒能夠戒掉。”老傅笑了。
沈沉歪了歪頭:“我從來就沒有打算要戒煙的,適當?shù)爻橐稽c其實也沒什么,只要不過量,要說傷身體,什么東西過量了不傷身體。再說了,咱們這職業(yè),沒這玩意很多時候是熬不住的。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個歪理,那就是長期吸煙的人啊,身體的免疫系統(tǒng)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定的改變,你突然就把煙給戒掉了,那么防疫系統(tǒng)就會發(fā)生紊亂,當你無法適應這種紊亂的時候,很多隱性的疾病就會突然爆發(fā)出來�!�
傅洪瞪大了眼睛:“還有這個道理?”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說是歪理,但有一點我覺得很有道理,那就是別輕易去更改自己的生活習慣,畢竟你的身體已經(jīng)適應了你現(xiàn)在的很多生活習慣,體內(nèi)的免疫系統(tǒng)也是按照你的生活習慣去運行的。打個比方,一個長期不劇烈運動的人,但他的身體可能是健康的,可一旦讓他開始劇烈運動,那么很可能身體里的很多問題就出來了,這就像什么,就像一個馬車,小馬打大車,或者大馬拉小車,要么是跑不起來,要么就是跑得太快會翻車,長期形成的生理習慣就像是已經(jīng)匹配好的一樣,你改變它會有好的結(jié)果嗎?”
傅洪讓沈沉的一番話給逗笑了:“得,你不就是在為你抽煙找個借口嗎?哪里來的那么多歪理邪說?”
之后傅洪的神色一正:“話又說回來了,涂志春說電話里提到了汪沌一,而這許多的事情似乎也繞不開這個汪沌一,頭,你覺得汪沌一這個人會不會也有問題?”
沈沉的手握著方向盤,他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個不好說,要說他在這個案子里沒起到任何作用那是扯淡,不過他是謝常青和柳白的老師,葉青竹的丈夫,這也是他和這幾個案子最大的關聯(lián),但他有沒有參與到案件其中那就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了,至少就目前來看,他并沒有真正涉案�!�
傅洪瞇起了眼睛:“汪沌一可是汪家的人,他惹是真正涉案的話,汪家的人會不會也參與其中。”
“這話你怎么不和汪璐說去?”沈沉翻了個白眼,傅洪嘿嘿一笑:“我只不過是突發(fā)奇想而已,你說得對,汪沌一只是身在局中,或許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系。他可是大學教授,這個人我們也調(diào)查過,確實沒有什么問題。”
沈沉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望向前方,不過他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知道哪本書上出現(xiàn)過的話,那就是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但他又搖了搖頭,自己不應該憑白無故就去懷疑汪沌一,與汪沌一接觸的過程中,他覺得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
羅森再一次來到了羅麗娟家。
羅麗娟的丈夫沒在家,說是出差了。
對于羅森他們的到來羅麗娟似乎有些意外。
“小羅,有什么事嗎?”她給羅森和劉術(shù)泡了茶。
羅森說道:“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再和娟姐聊聊。”
羅麗娟笑了:“有什么問的就問吧,姐說過的,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羅森說道:“娟姐,你也知道我正在辦的幾個案子,除了對面的這個裝修工人和羅有才之外還有一個受害者,叫林友發(fā),他是個小貨車司機�!�
“林友發(fā)?這個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羅麗娟瞇縫著眼睛像在思考著什么。
“你肯定會覺得熟悉,他就住在姐夫家隔壁�!绷_森道。
羅麗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想起來了,子力家隔壁確實住著一個小貨車司機,我們每次去幾乎都能夠看到院子里停著一輛小貨車,只是隔壁那屋子是租出去的,不是廠區(qū)的老住戶,所以我們和他也沒有什么往來,我依稀還記得,那是一個不怎么言語的人,和誰都不說話�!�
羅森點點頭:“沒錯�!�
羅麗娟說到這兒看向了羅森:“你來找我該不會是想問他的情況吧,老實說,對于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不如你去問問子力的父母,他們住在隔壁兩鄰的,或許他們知道的要多一些�!�
羅森的神情變得嚴肅:“娟姐,你也許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吧?”
羅麗娟“啊”了一聲,她好像真不知道羅森說的事情的嚴重性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劉術(shù)沒有說話,他只是個實習生,他給自己的定位很清晰,那就是跟著羅森多學一些東西。
羅森嘆了口氣:“現(xiàn)在看來這三個案子好像都與你扯上了關系,娟姐,說句不好聽的,你并不排除作案的嫌疑。”
劉術(shù)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羅森會說得這么直接。
在劉術(shù)看來羅森這么做會不會打草驚蛇,如果這個羅麗娟真是兇手的話,聽到羅森這話兒會不會采取什么行動。
不過他卻不敢說話。
羅麗娟聽完,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小羅警官,你們該不會認為是我殺了他們吧?”羅麗娟的態(tài)度有些變了,從小羅又變成了小羅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