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卷五:陰影之下)一般高手都在民間
洛小語這個時候才突然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疼痛,她輕輕哼了一聲,然后再看看自己還是被綁著,目光便望向了龍學軍:“能不能先把我給松開。”
龍學軍這才望了一眼盧天,盧天馬上讓人把洛小語身上的束縛給松開,洛小語活動了一下四肢,這才坐正了身體,她一只手輕輕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竟然是纏著繃帶的,她的目光有些狐疑,再次看向龍學軍,龍學軍嘆了口氣這才把她身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洛小語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似乎她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
沈沉輕聲問道:“你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洛小語抿了抿嘴,卻沒有說話。
沈沉對盧天說道:“盧院長,現(xiàn)在她沒什么事了,我們能不能把她帶回去?”
盧天猶豫了一下:“最好還是做下檢查吧,我擔心她的情況不是太穩(wěn)定�!�
洛小語卻說道:“我已經(jīng)沒事了,我自己的情況我心里很清楚。”
沈沉又望向汪璐,汪璐說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的。”
沈沉便對盧天道:“盧院長,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她,在這兒不方便。”接著沈沉又對洛小語道:“小語,你必須得跟我們回局里,你應(yīng)該知道,在這個案子沒了結(jié)之前,你不能……”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洛小語便懂事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沈隊,放心吧,我會好好配合警方的�!�
沈沉的話說到這份上盧天也不再堅持,他點點頭,便讓人給洛小語辦理出院手續(xù)。
洛小語跟著沈沉他們離開了省二醫(yī)。
車上,沈沉對龍學軍說道:“學軍,洛小語的事情辛苦你了�!比绻皇驱垖W軍堅持找那只貓的話,恐怕洛小語將面臨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亡。
龍學軍淡淡地說道:“我們之間用不著客氣,再說了,我是為了小語�!�
洛小語的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感激,她哪里會不知道龍學軍對她的那份感情,可是她的心里卻充滿了內(nèi)疚,從一開始她便是帶著目的去接近龍學軍的,她卻沒想到,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龍學軍就已經(jīng)喜歡上她了,之后龍學軍確實是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洛小語其中的一些改變又何嘗不是因為龍學軍呢?她的心里有些后悔,更是恨,如果早一些認識龍學軍,她的人生或許就不會是這樣了,可是現(xiàn)在她想要回頭卻真的太難,她愿意回頭,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愿意給自己機會。
在距離警察局還有幾百米的地方沈沉停下了車,他對龍學軍說道:“學軍,你在這兒下車吧,放心,我們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饼垖W軍的心里也清楚,洛小語不管怎么說,曾經(jīng)也做過犯法的事情,雖說她答應(yīng)與警方合作,但功不抵過,她總有自己應(yīng)該承擔的責任,所以暫時她還是只能在看守所里呆著。
自己也只能夠送她到這兒。
他點點頭,然后拉住了洛小語的手:“我等你�!�
他的話不多,就短短的三個字,可是在洛小語聽來卻是包含了所有的情感。
洛小語的眼眶很是濕潤,她輕輕點了點頭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她注視著龍學軍下車,龍學軍沒有再回頭看他們一眼,徑直消失在了街的轉(zhuǎn)角。
沈沉輕輕地嘆了口氣,汪璐輕聲說道:“沒想到他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
原本在汪璐的心里,龍學軍是一個對一切都無所謂的人,像他那樣的智慧,居然最后還是看不破情之一關(guān)。汪璐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與沈沉,如果自己處于洛小語的位置沈沉會像龍學軍對待洛小語那樣對待自己嗎?
回到局里,沈沉直接把洛小語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汪璐也跟著他一塊。
這樣的關(guān)系,就算是沈沉想要詢問洛小語什么也不至于帶把她帶到審訊室里去。
他給洛小語倒了一杯水,然后指著她頭上的傷:“還疼嗎?”
洛小語喝了口水指著自己的心口:“這里疼。”
沈沉點點頭,他明白洛小語這話是什么意思。
汪璐便問道:“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是誰想要你的命了吧?”
洛小語點了下頭:“就是那個控制著我的人�!�
汪璐說道:“我記得之前你說過,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你都不知道,如果要你把他找出來,有辦法嗎?”
洛小語搖了搖頭:“沒有,但我想如果他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的話我能夠感覺得出來�!�
“感覺?”沈沉有些不明白了。
洛小語苦笑:“我應(yīng)該說和他接觸過好幾次吧,每一次他都把自己偽裝得很好,我確實沒有見過他的樣子,甚至連他的聲音我都沒能夠記住,但每一次見他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壓力,那么壓力就像身上背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這種壓力能夠把人給碾壓致死一般。還有,他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那種味道我描述不出來,但那種味道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放松,似乎正好可以抵銷掉他給人帶來的壓力�!�
沈沉瞇起了眼睛:“是什么味道,香味嗎?”
“應(yīng)該是啊,是一種芳香的氣味�!�
汪璐好奇地問:“是不是某一種香水的味道�!�
洛小語搖頭:“我也說不上,反正他給人的感覺有些虛無縹緲,如夢如幻�!�
這時,傅洪走了進來。
是沈沉給他打的電話,告訴他洛小語醒了。
“老傅,洛小語的這些描述你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到這個人?”沈沉把剛才的記錄拿給傅洪看,傅洪臉上露出了苦澀:“這個有些困難,她提到的壓力只是一種感覺,或許這種感覺只是對她一個人起到效果,包括她說到的味道,你們要知道,那個人如果是一個很厲害的心理學高手的話,她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也就是說她提供的這些信息不存在普遍的共性,而可能是專門針對她的。”
洛小語點頭道:“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其實我自己一直都想要找到這么一個人,可是我想遍了所有我認識的人,甚至包括一些我不認識只是見過的人我都沒能夠發(fā)現(xiàn)一點線索。一直以來我都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我自己也是學過心理學的,而且我自認為我比很多心理醫(yī)生都還要專業(yè),但是在他的面前我卻吃了大虧。不瞞你們說,有一段時間我對于身邊經(jīng)過的每一個人都產(chǎn)生過懷疑,我覺得這個人有時候好像離我很近,并不遙遠,但我卻無法把他給找出來。他就像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把我刺穿。”
洛小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恐懼的神色。
沈沉對傅洪說道:“好了,老傅,你先把她給帶回去吧,記住,不許任何人再接觸她,加派人手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傅洪笑了:“放心吧,在看守所里她絕對是安全的。之前如果不是李文靜的話,她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闭f到李文靜,傅洪又道:“對了,李文靜是繼續(xù)讓她留在家屬院那邊還是把她也關(guān)進看守所去�!�
沈沉說道:“關(guān)押她沒有任何的理由,我們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她有什么問題,我個人建議把她給放了,她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你是說用她來釣魚?”傅洪問道。
“釣魚不釣魚的不好說,她或許就只是一枚棄子,在對方的心里,她并不是很重要,她見過洛小語之后,或許她就已經(jīng)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不過先看看吧,總這么限制著她的人身自由也不是那么回事�!�
“那行吧,就按你的意思�!�
傅洪把洛小語帶走了,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汪璐和沈沉。
沈沉問汪璐:“根據(jù)洛小語的描述你能夠給那個人做一個心理側(cè)寫嗎?”
“不能,洛小語的描述其實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確定。而且你也知道,現(xiàn)在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深諳心理學運用的狡猾的對手,他的本事甚至比我都要厲害許多�!�
“林城有這樣本事的人多嗎?”
“你是想從心理學的業(yè)界去排查嗎?那么我告訴你,可能性不大。林城倒是有很多厲害的心理專家,但他們都只是理論上的大能,真正的實際運用,能夠運用到這種程度的并不多,屈指可數(shù),就拿洛小語來說吧,如果把她放在業(yè)內(nèi)去的話,她的應(yīng)用心理學都可能排到前幾名,特別是她催眠的手段,進前三都沒問題�?墒撬跇I(yè)內(nèi)卻沒有一點名氣�!�
沈沉明白了她的意思,對方那種心理學高手或許在業(yè)內(nèi)根本就是寂寂無名的,但高手在民間,或許正是那些沒有一點名氣,不顯山不露水的人,比起所謂的大家專家來說更可怕更恐怖。
而在汪璐看來那個人就是這樣的人。
汪璐突然又說道:“對了,老肖他們的那個案子我倒是試著做了一個側(cè)寫,我想或許對他們能夠起到一定的幫助。”
“哦?說來聽聽�!�
汪璐說道:“那三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應(yīng)該是一個年紀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的男性,體格健碩,行動敏捷,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從他的反偵查能力來看,他應(yīng)該是從事或從事過司法職業(yè)的人。他之所以選擇這三個女性作為目標,或許是對她們在私生活不檢點的問題上有著很深的厭惡,又或者他曾經(jīng)被女性玩弄過,導致了心理扭曲�!蓖翳凑f到這兒,臉上又露出一絲不確定的神情:“但從他選擇外賣員作為一種掩護的這一點,對于他的職業(yè)我又有另一種猜測,這個人或許是一個快遞員,這也是為什么他會對某一個區(qū)域的人員比較熟悉的原因。不過這又與之前我的推測有了出入,當然,有可能是一個曾從事過司法職業(yè)的人,因為某種原因推動了原先的工作而成為了一個快遞員,他們可以按著這個思路去進行調(diào)查�!�
沈沉猶豫了一下,便把橋城的那個案子說了出來。
汪璐愣住了,如果這個兇手真是能夠在兩地從容作案的話,那么快遞員這個職業(yè)似乎又有些不符合條件了,他總不能分身兩地送快遞吧?
沈沉笑道:“不管怎么說,這應(yīng)該是一個方向,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都還不能肯定兩地作案的是同一個人,現(xiàn)在我們就當做橋城的那個案子與我們手里的這個案子并不是同一個兇手,各查各的�!�
汪璐說道:“如果橋城的案子在前,這個案子在后的話,那么也很有可能我們的兇手在模仿橋城的兇手作案手段進行作案�!�
沈沉卻是搖搖頭:“橋城的案子并沒有真正對外界公布一些細節(jié),所以模仿的可能性并不大,我倒是覺得同一個兇手的可能性比較大,但這并不影響,至少我覺得你的思路是正確的,你的側(cè)寫或許真能夠幫上一些忙。”
等汪璐離開之后,沈沉便去了肖秋水的辦公室,肖秋水正在和羅森在探討著案情。
沈沉把汪璐的側(cè)寫打印了出來,他遞給二人:“你們看看吧,汪璐對兇手做了一個大致的心理側(cè)寫,我想現(xiàn)階段對于你們的偵查應(yīng)該有一定的幫助�!�
肖秋水看了一眼,然后對羅森說道:“看來汪璐的側(cè)寫印證了你剛才的兩點猜測�!�
沈沉也望向了羅森:“哦?什么猜測?”
“剛才羅森也說,這個人應(yīng)該是從事過法律工作的,而且與我們警方應(yīng)該經(jīng)常打交道,甚至有可能曾經(jīng)是我們的同行,還有一點便是羅森認為兇手仇視生活不檢點的女性,他覺得兇手應(yīng)該是一個妻子出軌的人,又或者如果沒有結(jié)婚的話,女朋友對他不忠,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一個目標選擇條件�!�
沈沉說道:“行,那你們先去查一下吧,我覺得快遞員這個身份可能性比較大,你們可以試試從這個方向入手�!�
“外賣員,快遞員,這確實有相似之處,一個人如果想要偽裝的話,首先會選擇自己比較熟悉的行業(yè),汪璐的這個判斷倒是有一定的依據(jù)。行,我們先去幾家快遞公司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