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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小說網(wǎng)/真千金精準復(fù)仇/ 重生十六次成功復(fù)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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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十六次成功復(fù)仇

    我不過隨口一說,許叔握方向盤的手就有些僵硬,差點撞上了一輛小貨車。

    ……真有意思!

    下車之前,我將表哥給我的監(jiān)控偷偷藏在了合適的位置。

    相信一切陰謀,總會露出端倪。

    ……

    盛夏,校園里熱熱鬧鬧。

    我腳一滑就摔在了一個帥氣的學長身上。

    他薄薄的汗透過襯衫滲透出來,健碩的肌肉也隱約可見。

    不得不說,宋可月眼光不錯。

    當然,只是看皮囊的眼光。

    我不過就叫了幾句哥哥,又輕輕淺淺地摩挲了幾下他的胳膊。

    賀松魂就飛走了。

    我抱著他拍了幾張略顯親密的照片,發(fā)給了宋可月。

    回到別墅的時候,就聽到宋可月在噼里啪啦地摔砸東西,邊砸嘴里還邊吼叫:

    宋酥酥,你去死吧!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發(fā)瘋。

    她砸一件,我就在旁邊報個價。

    再順便夸一夸賀松,刺激刺激她。

    青釉花瓶,五萬。

    嘖嘖,賀松的腹肌真不錯~

    墨荷圖,二十一萬。

    唉~賀松的吻技也不錯~

    就是妹妹沒這個福氣了。

    火上澆油,我最在行。

    我的悠閑自若似乎讓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和狼狽。

    她站在一堆碎片當中冷靜了下來。

    但只一秒,她就突然沖上來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道:去死吧!

    我隨即反抗,糾纏扭打之下,我扯了一把她的頭發(fā)。

    而后任由她掐我脖子的手逐漸收緊。

    住手!

    宋年華進來了,看到的就是一副宋可月要將我置于死地的樣子。

    我知道,我贏了。

    因為宋年華誰都不信,他只信自己的眼睛。

    他將許可月一巴掌打倒在地,任由她哭得梨花帶雨。

    好妹妹,爸爸他最不喜歡胡攪蠻纏呢~

    當年,無論我的母親怎么哀求,宋年華都不為所動。

    執(zhí)意要離婚,娶繼母張浮進門。

    如今,他又怎么可能會被許可月的眼淚打動?

    ……

    許叔和宋年華都是中年禿頂?shù)娜肆恕?br />
    腦門比鋼絲球刷過的鍋底還亮。

    不過,撿幾根頭發(fā)還是容易得很。

    我將宋可月和他們的頭發(fā)放在一起,交給了表哥。

    心情大好,我回了趟外公的療養(yǎng)院——看看母親。

    我到時,她在和小孩子玩抓蛐蛐兒的游戲。

    你是誰?你怎么不抓?你腳底下有一只……

    見我久久不動,她叫我。

    我想開口喊她,但眼淚已經(jīng)先一步掉在地上。

    我的媽媽不記得我了。

    宋年華和張浮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場景,不知道在她腦海里過了多少遍。

    終于積累到閾值,大腦選擇忘記一切來減輕傷害。

    我輕輕攬住她。

    媽,我會讓他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5

    我又回到了宋家,宋年華因為宋可月掐我一事,對我略感愧疚。

    這愧疚不多,但也夠用了。

    我勸退了廚房的煮飯阿姨,給她介紹了個更好的工作。

    當日晚上,見廚房遲遲不送飯來,許浮扯著嗓門沖廚房里喊道:

    劉姨,飯呢?我花錢雇你可不是讓你偷懶的!

    我坐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

    劉姨辭職了。

    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誰讓她走的?

    瞧瞧,還真當自己是封建社會收了人家賣身契的老地主了。

    您當時沒跟人家簽合同,干了這么久,人家沒告你就不錯了。您不會不懂勞動法吧?

    我捂住嘴巴,故作驚訝。

    您這么苛待傭人,我爸不知道吧!

    許浮像被戳到了痛處,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

    怒氣十足但又無可奈何。

    等到宋年華回來,我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

    鴨梨燉老鵝是今日的主菜。

    酥酥怎么親自下廚了?改天還是得找個新廚子。

    宋年華悠悠喝著鵝湯,十分關(guān)切的問我。

    我又掐了一把大腿,掐得輕了,只有一點點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

    女兒想孝敬您嘛。公司事情多,您頭發(fā)都白了,畢竟我是爸爸的親女兒,知道您愛吃什么。

    言語間,我目光不時落在了宋可月身上。

    我的好爸爸,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綠人者終被綠啊。

    趁著他心情好,我提出去公司上班。

    爸爸,我已經(jīng)大了,想趁著空余時間去公司歷練歷練。我想從小職員做起,你看行嗎?

    我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賭的是宋年華依然會答應(yīng)我。

    要做他的女兒,就不能單單只是乖巧懂事,還要有謀略、有野心。

    否則就只能是他飼養(yǎng)的用以取樂的寵物,像宋可月。

    但你也不能才能出眾以至凌駕于他之上,會引起中年禿頭男的嫉妒。

    果然,宋年華答應(yīng)了我。

    在他的首肯下,我真正邁出了開始復(fù)仇的第一步!

    6

    學校事情不多,我將重心都放在了公司里。

    賀松許久不見我,約我到街心公園散步。

    就是時間定在了晚上,明晃晃的別有用心。

    我哼著小曲回了家,直奔宋可月房間。

    可月妹妹,賀松約了我今晚十點街心公園見,我看你有一條酒紅色的裙子,可以借給我穿穿嗎?

    賀松說最近喜歡我性感些。

    我站在門邊,咬緊下唇,頗有幾分嬌羞意味。

    看得宋可月滿臉惡心,她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真小氣,這就受不了了?

    那接下來……她可別氣死!

    已經(jīng)九點半了。

    手機里傳來賀松的信息。

    酥酥寶貝來了沒有?我已經(jīng)到了,給你準備了禮物。

    附帶的還有路燈下,他一張油膩的自拍。

    我看著從別墅竄出去的黑影,壓下反胃的感覺回復(fù):

    哥哥人家剛剛出門,今天很性感,不要急哦。

    再見宋可月是第二天早上,我做了香蕉土豆泥。

    她還破天荒的夸了我句,做得不錯。

    看來她昨晚就回來了,我本來還擔心她遇不見賀松呢。

    但還好,在表哥發(fā)來視頻里……

    一男一女在草叢變換著姿勢糾纏,衣物散落了一地。

    那件熟悉的酒紅色裙子被賀松拿在手里,反復(fù)嗅聞,場面惹火又刺激。

    天色雖然晦暗,但認出宋可月和賀松也不算難事。

    ——叢林野趣。

    怪不得,宋可月心情大好呢。

    我跟賀松說了分手,轉(zhuǎn)頭在餐桌上就嚎哭起來:

    賀松他不要我了,我昨日不是故意爽約的。

    我哭得越大聲,宋可月飯量就越好。

    三碗土豆泥下肚,她高高興興地走了。

    我也瞬間收起假哭,只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

    7

    雖然我想低調(diào),但老總女兒的身份讓我在公司混得風生水起。

    短短三個月就混成了總經(jīng)理助理。

    權(quán)力不大,但是離秘密更近,也更方便我做些手腳。

    何總,您的咖啡。

    送完咖啡我在總經(jīng)辦門口站著,心里默念:

    五、四、三……

    隨著辦公室一陣桌椅挪動的聲音,我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藥效不錯。

    雖然是獸藥,但足夠總經(jīng)理拉上半小時。

    我目標明確,從不傷及無辜。

    但是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手里從來都不干凈。

    所以,何總。

    新項目的機密信息,我只能從您電腦里拷貝啦。

    ……

    半個月后的競標會上,宋年華失去了他勢在必得的大單。

    回到公司召集高層開會時,他直接大發(fā)雷霆:

    對家怎么能知道我們的底價!怎么能截了我們的供應(yīng)商!

    他像個年邁的獅子,發(fā)出自己余生為數(shù)不多的怒吼。

    公司失去了十七億的大單,并且隨著時間的推進,連從前看不上的小項目也都撈不到一個。

    宋年華急了。

    恰好這時好宋可月和賀松郎情妾意、難舍難分。

    宋年華打算讓二人舉辦訂婚宴,好借此機會拉攏一下從前的友商,挽救一下傾頹的生意。

    宴會就設(shè)在宋家別墅。

    宋年華好歹曾經(jīng)在商場上登上過頂峰,如今即使敗落了,參會的人仍然不少。

    燈紅酒綠,宋年華忙著招呼客人,張浮則和富家太太閑聊,不過從太太們微微拉開的身子就能看出對張浮些許的嫌棄。

    畢竟,誰不是家大業(yè)大,正牌夫人可是最怕小三上位,爭奪家產(chǎn)。

    宴會正式開始,宋可月挽著賀松緩緩走出。

    如果忽略賀松黏在我身上的貪婪的目光的話,倒也可以稱他們是郎才女貌。

    宋年華簡單講了幾句,就招呼著客人用餐,畢竟訂婚又不是重點。

    張浮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滔滔不絕地講起二人的感情故事。

    他倆初中就認識,賀松對可月可好了,整日里送禮物,我都說了不要送……

    有多好,留戀花叢不舍得開房?

    我端著酒杯,從無人在意的角落走到張浮身旁。

    你胡……

    張浮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后咿咿呀呀令人面紅心跳的聲音。

    為慶祝訂婚準備的大屏上,正播放著賀松許可月交纏的肉體。

    表哥也是真貼心,關(guān)鍵節(jié)點還暫停配上解說。

    原本正在用餐的客人也瞬間鴉雀無聲。

    愛看熱鬧地甚至拿出了手機,準備拍下這抓馬的一幕。

    有些太太嫌晦氣,皺著眉頭離開了宋家。

    場面一時間失控,宋年華試圖撿回掉落一地的顏面,他狠狠打了宋可月一巴掌,罵了一聲逆女。

    張浮上去擋,也被打了左臉。

    今日有些意外,家丑,屬實讓各位見笑了。我是可月的姐姐,在這給大家賠個不是。我淡定拿起話筒,安排著大家退場。

    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接下來就是家事了。

    家里缺你什么東西!你要自賤到這種地步!

    宋華年臉上暴起青筋,憤怒的拳頭拿起又放在,反反復(fù)復(fù),最后重重砸在自己大腿上。

    爸爸您注意身體,妹妹她是您的親骨肉啊。何況也不是妹妹一個人的錯。

    血脈親情拉回了宋年華的一絲理智。

    他轉(zhuǎn)頭想找賀松時,卻發(fā)現(xiàn)賀松早已趁著人群溜走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

    宴會鬧劇之后,公司距離宣告破產(chǎn)也只是走個流程的距離。

    宋年華的頭發(fā)一夜之間全白了。

    他如今又老又丑,更配不上母親了呢。

    父親如果信得過我,就將公司給我吧。我有信心讓公司活過來。

    我對著愁眉苦臉的宋年華,淡淡說道。

    他的身體越發(fā)不好了,不過是六月的晨露就讓他連連咳嗽。

    他點燃一支煙,絲絲縷縷的氣息在空中彌散。

    身體不好,你戒了吧。

    我拿過他手里的煙掐滅,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懷里揣的是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以及公司印章。

    8

    宋可月許是心中有愧,這些日子夾起尾巴做人。

    一有空閑就到宋年華那里懺悔,想重新做回他的乖乖女兒。

    至于張浮,宋年華老了,自是滿足不了她。

    我放在許叔車里的監(jiān)控,內(nèi)存已經(jīng)爆了。

    我看著這個別墅,突然覺得它骯臟又腐爛。

    母親出嫁那年,她拿出巨額嫁妝和自己的存款買下了這棟巨大的別墅。

    她幻想著和老公、女兒幸福地生活。

    愛情令人沖昏頭腦。

    自己傾盡所有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

    ……

    我掌管公司的第二個月,就實現(xiàn)了正常的營收。

    雖比不得巔峰時期,但也算力挽狂瀾、不負眾望。

    畢竟公司怎么倒的,我最清楚。

    如何讓它站起來,我當然更清楚。

    我?guī)е露葓蟊砣ヒ娝文耆A。

    他戴著老花鏡,反復(fù)查看每一個數(shù)字,從不可置信到長久的沉默。

    我到底是老了。

    末了,他只說了這么一句。

    公司步入正軌,我將事情都交給了信任的下屬,回來繼續(xù)給宋年華做些好吃的。

    我總做些奇怪的菜色,又美其名曰養(yǎng)生。

    宋年華吃的多,病的也快。

    我趕到時,他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

    許是覺得宋年華時日無多,張浮守在床前,哭得傷心。

    倒不是因為愛,她不過是擔心我分她的財產(chǎn)。

    嘲諷地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想這些還早了點,因為我沒想過讓宋年華現(xiàn)在就死。

    死,對他而言是解脫。

    他得好好活著,他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9

    張浮哭得令人煩躁,宋年華叫她出去。

    病房里一時間只剩下我們父女兩個,氣氛還略有一些尷尬。

    你母親走的時候沒有受苦吧?

    良久,他說了這么一句。

    人啊,須得自己也經(jīng)歷了才能感同身受。

    沒有。我回。

    他心中有愧,便不再敢多問。

    爸爸。

    我叫他。

    我回來那日,你和宋可月一起看電視我很羨慕。

    對不起。

    那今天也陪我看好不好?

    我打開手機,熟悉的車,熟悉的人。

    是許叔和張浮。

    有時是白天,有時是黑夜。

    從駕駛座到后面的后備廂。

    怕是任何一個位置,都沾染上了令人作嘔的氣息。

    她身上還殘留著和許叔歡好的氣息,轉(zhuǎn)身又親昵地挽上宋年華的胳膊……

    宋年華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隨即將手機用力甩了出去。

    手機砸在地上,而我淺淺笑著。

    爸爸,被人綠的感覺不好受吧?

    我試圖將親子鑒定報告塞在他手上。

    但他似乎很是抗拒接受這個事實,雙手緊抓床單,不愿松開。

    忘了爸爸眼神不好,我讀給你聽吧。

    我拿著報告,站在他身邊,像個命運的審判者。

    ……檢驗結(jié)果,支持許云康是宋可月的生物學父親。

    好像是歸于塵埃的沙粒,宋年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替他按下了急救鈴。

    他還不能死。

    張浮動作倒是快,已經(jīng)找了律師來清算財產(chǎn)。

    但公司已經(jīng)全部在我手中,她能奪的只有別墅的一切。

    張浮端端正正坐在客廳。

    她要與我討論財產(chǎn)分配的問題。

    你與可月都是爸爸的孩子,財產(chǎn)該有你們一份。只是酥酥,公司都給你了,這點你就別和妹妹搶了吧!

    好啊。

    我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聽她的規(guī)劃。

    見我同意,她趕緊招呼著律師記錄下來,不準我反悔。

    我與你爸爸,恩愛扶持十幾年,這房子留給我也算是個念想。

    那就是,別墅里所有東西都給您和可月妹妹唄?

    話也不能這么說,做人不能貪心,你有了公司,還在意別墅做什么?

    張浮沒了笑臉,自詡一家之主似的數(shù)落我。

    張姨,公司給妹妹,她那么蠢也賺不了錢啊。

    還有你說的相互扶持,是指……背著我爸和司機翻云覆雨?

    我故意將聲音拉長,翻云覆雨四字咬得特別清晰。

    一旁端坐著的律師似乎吃到了大瓜,上挑的眉毛暴露出他的震驚。

    被當中揭了丑,張浮面子掛不住,非說我污蔑他,說我血口噴人。

    我也不慌。

    高律師,她說我污蔑她,快給我定罪啊~。

    還有,養(yǎng)子也有繼承權(quán)呢,快喊高律幫幫你。

    要快點呢,要不然,我就讓宋年華寫遺囑按手印嘍。

    地方留給他們慢慢商議,我回公司還有事呢。

    10

    宋總您確定這么做?

    這樣公司到最后是沒收益的啊。

    放心,不會虧待你們的。

    我召集了公司管理層,做出了除員工工資外,將公司所有收益全數(shù)捐贈的決定。

    紅十字會、婦女聯(lián)合會、殘聯(lián)會……

    各種官方、非官方公益組織,甚至是動物保護組織。

    正值畢業(yè)季,我還專門和墨城的高校合作,提供學生進入社會的第一筆資金。

    看著大筆大筆的資金流出,我的思緒漸漸飄遠……

    三歲那年,父母離婚。

    我哭喊著跑出去找媽媽。

    人海茫茫,我被人蒙上眼睛塞進后備箱,扔進深山。

    我在寂靜的深山里走了三天,最后累昏在小溪邊。

    還是實習生的文老師正在幫養(yǎng)殖戶找走丟的牛,發(fā)現(xiàn)奄奄一息的我就帶了回去。

    從那以后,我就生活在養(yǎng)殖場,每天和可愛的牛牛做伴。

    養(yǎng)殖場還有很多沒人要的孩子。

    當時的我們是這樣稱呼可憐的自己。

    我得了恩惠就時時想著報答,希望這微不足道的關(guān)懷可以成為某些人黑暗世界的一束光。

    像我睜開眼睛,遇見文老師一樣。

    當然,除此以外,還要去見見我的好爸爸。

    他這一生將錢看得太重,凌駕于任何感情之上。

    若他知道他視若珍寶的東西,我揮之如敝屣……一定會很難過吧?

    宋年華還在醫(yī)院,護工推著他曬太陽。

    我接過輪椅,輕聲叫他:宋年華。

    他聞言一愣,轉(zhuǎn)頭看向我,晦暗的神色中夾雜著不解。

    最近公司效益很好,第三季度營收7個億。

    我把錢全捐出去了,給了好多人。

    我還把股份分給了一個叫江林的人。

    熟悉嗎?他是我表哥。江家的東西又回到了江家。

    我平靜地說著,像真的只是在和老父親嘮家常。

    已經(jīng)十月份了,日頭不像從前那么長,陰暗籠罩著醫(yī)院,我推著他往回走。

    你覺得冷嗎?

    我突然地開口。

    他遲遲不回應(yīng)。

    我忘了,醫(yī)院最新的消息,說他已經(jīng)不會說話。

    我更加肆無忌憚,拿起他的手機。

    備忘錄里記著——

    宋可月的生日。

    許浮的生日。

    合作伙伴的生日。

    甚至家里寵物狗的生日。

    還有沒編輯完成的遺囑。

    所以即使她背叛了你,所有東西你也仍要留給她?宋年華,你賤不賤呢?

    在他生命最后時刻,他回首過去,也依然沒有我與母親的姓名。

    我當真想打他一巴掌。

    但他又不配,接收我赤裸裸的恨。

    宋總,湯燉好了。

    我的助理送來了燉湯。

    我喂宋年華喝,他卻厭極了我,把頭扭轉(zhuǎn)過去。

    沒毒。

    我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不喝今天就沒飯了,畢竟我告訴護工您用過餐了。

    他用不算清晰的眼神瞪著我,喝下了湯。

    才將將喝完,我就貼近他的耳朵。

    鴨梨鵝湯,傷腎。

    梅子羊肉,微毒。

    不過今日烏雞山藥確實沒毒,因為我要你病著又要你活著。

    又過了幾日,宋年華已經(jīng)不能動了。

    我叫了律師,別墅里的遺囑和他備忘錄里一致,指紋也是他的。

    他即使知曉我使了些手段也無可奈何。

    一個活死人而已。

    11

    我回家的時候,張浮還在叫囂。

    這家都是我的,你給我滾出去!

    張浮,她從來都不像個富家太太,倒像是村頭搶占別人三厘地失敗,滿地打滾的潑婦。

    她張牙舞爪地跑向我,又被眼疾手快的保鏢攔下。

    那輛車,送你們了,你和許叔努努力,還能給可月生個屬蛇的弟弟。

    車好歹是個保時捷,過不下去賣了也能換很多錢。

    好走,不送。

    我給宋年華找了頂級醫(yī)生,也不再給他做傷身體的食物。

    他身子倒還一日日好起來了。

    我準備推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我推著輪椅在路上走,逢人我就塞紅包,也不多就幾千塊。

    有人收了,有人連連擺手。

    別怕,不是騙人的,江平集團老總出來送福利!見者有份!

    就以宋年華的名義,將這些錢都送出去。

    爸爸,您不是最喜歡錢了嗎,你看我,我就喜歡把它們?nèi)豚胪辍?br />
    我推他到公司,參加節(jié)日小游戲。

    老宋總要給大家撒錢啦!

    我高喊一聲,蹲在輪椅旁,將厚厚的錢從宋年華懷里撒出去。

    錢一張張落下來。

    宋年華慢慢彎下腰,想撿,卻又觸不到地。

    我把宋年華送到養(yǎng)老院了,偶爾去看看他,確保他還活著。

    公司我交給表哥了,我這個人懶得很,每年收點分紅就行。

    母親的病時好時壞,我將她接來別墅。

    觸景生情我是不怕的,錯的是人,又不是房子。

    宋可月?lián)f又和賀松復(fù)合了。

    張浮真的和許叔又生了孩子。

    我睜眼從兩百平的大床上醒來,旁邊是我熟睡的母親。

    我知道,我不會再一次重返三歲了。

    番外:

    我有一個幸福的家。

    財富、地位、親情。

    超越這世界上絕大部分人。

    三歲那年,家里來了一個叫張浮的阿姨。

    她和和氣氣,待我極好。

    母親不知為何,沒多久就離家出走。

    父親沒有追,說她出了車禍,死掉了。

    我不信,哭喊著跑出去找媽媽。

    有人將我打暈,放在后備箱。

    我醒來,卻并不慌張,車上熟悉的白茶香味讓我安心。

    我不知道在深山里走了多久。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宋年華跟張浮在我母親的床上酣暢淋漓……

    他逼迫我母親簽訂離婚協(xié)議……

    我被許叔裝進車,扔進深山里……

    但后面,事情卻越發(fā)地詭異。

    我開始更頻繁地做夢。

    在夢里,張浮親切地叫我酥酥,她溫溫柔柔地說出輕賤我的話。

    可怕的是,我毫無覺察,將她說的話視為人間真理。

    有個女孩搶了我的男友,又設(shè)計讓我被野男人欺辱。

    宋年華冰冷的可怖,狠狠打我,他將我趕出家門。

    我一聲聲叫他爸爸,他卻向我推向鋒利的刀劍。

    最后,我倒在血泊里,看宋家別墅燈籠高掛,歡度佳節(jié)。

    我起初只當這是夢,不予理會。

    可最后,我真的倒在了血泊。

    一次、兩次、三次。

    好像是逃脫不了的詛咒。

    每一次,我試圖改變軌跡,但總是以失敗告終。

    前幾次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為復(fù)仇不計代價。

    最后因牽連無辜導致失敗。

    但得到的線索也越多。

    我不再傷及無辜,冤有頭,債有主。

    我把矛頭對準了破壞我家庭的張浮。

    在第十次重生時,我把張浮殺了。

    張浮倒下的瞬間,我又回到了養(yǎng)殖場,見到了文老師。

    還是不行。

    第十一次,我殺了那個搶我男友的女孩。

    還是不行。

    我突然明白或許是要將三人都殺掉。

    但是難度極高,我用掉了三次機會。

    還是不行。

    有點麻了,我似乎已經(jīng)跳脫出去,不在乎這些仇恨了。

    我是誰,我在哪?

    三歲的我眼里滿是滄桑。

    我想過含恨而終,故意挑逗公牛讓它撞死我。

    失敗。

    第十五次,我覺得一切的起因,不是破壞我的家庭的張浮。

    罪魁禍首是宋年華。

    如果不是他給機會,就不會有后續(xù)的事情。

    所以,我只殺了宋年華。

    還是失敗。

    我死,我重生。

    殺張浮。我重生。

    殺許可月。我重生。

    殺宋年華。我重生。

    全殺。我重生。

    等等,或許……

    死,不是復(fù)仇。

    死,對他們而言是解脫。

    答案應(yīng)該是,誰都不許死!

    最后一次,我做了詳細的計劃,帶著理智的恨,復(fù)理智的仇。

    宋年華依然是一切的源頭,所以,要狠狠折磨他。

    張浮、宋可月、許叔是從犯。

    只要最后一次劇情不做太過分的事情,就不至于逼上絕路。

    外公家還能為我提供助力。

    表哥是我循環(huán)十五次驗證過的好人。

    所以,第十六次。

    我終于成功了。

    別墅是我的,媽媽也還在。

    我再也不會回到三歲了。

    就是希望我老死的時候是真的神魂俱滅。

    再來個重生可真的受不了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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