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傅煜年的離開并沒讓白梨覺得難過。
算計得逞的她很是得意。
這不是她第一次打思歸的主意。
剛和傅煜年滾上床的時候,白梨就試探過。
白梨總以為,傅煜年雖為玫瑰收了心,但卻是因為她白梨破了戒。
那至少,傅煜年對她是有情的——那怕只是情欲的情。
可讓白梨沒想到的是,她只在傅煜年面前提了句玫瑰的藍寶石手鐲很好看,就被他看破了心思。
白梨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傅煜年看她的涼薄眼神。
白梨,不要妄想覬覦玫瑰的東西,那不是你能碰的!
就因為她的一句試探,傅煜年冷了她三個月。
可越是得不到的,白梨就越想要。
玫瑰的手鐲如此,傅煜年的心也是如此。
第二次瞄上思歸,是白梨剛懷孕的時候。
這次她沒再招惹傅煜年。
而是仗著肚子里的孩子,直接找上玫瑰。
在玫瑰來公司找傅煜年的時候,故意在衛(wèi)生間堵她。
傅太太,我很喜歡你的手鐲,能借給我看看嗎
說著,伸手就要去碰玫瑰手腕上的思歸。
玫瑰終于維持不住她一貫冷漠的表情,蹙起眉心閃身避開。
就那樣眼睜睜看著白梨差點摔倒,也沒伸手去扶。
還用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理由搪塞她:
白小姐,我以為傅煜年應(yīng)該告訴過你,【思歸】不能離開我,更不能戴在別人身上,很危險。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呢!
白梨撐著洗手臺站直,眼里全是得逞的冷笑。
玫瑰的話白梨一個字都不信,但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傅煜年說,【思歸】是玫瑰的家人送給她的,是她與故鄉(xiāng)唯一的維系。
可白梨知道,玫瑰沒有任何背景,也無父無母。
又哪來的親人能送出【思歸】這種頂級品質(zhì)的藍寶石手鐲
所以,她勢在必得。
當天晚上,白梨使盡渾身解數(shù),在傅煜年最意亂情迷的時候,白梨告訴他,她也想要一只藍寶石手鐲。
傅煜年答應(yīng)了。
就不可能不答應(yīng)。
然而,一周后,送到白梨面前的,并不是她覬覦已久的【思歸】。
而是一只普通的鑲藍寶石古董手鐲。
白梨簡直要氣死。
氣傅煜年的敷衍,氣玫瑰不動聲色的高傲。
然后,傅煜年的敷衍也讓白梨更加嫉妒。
她才不管這手鐲對玫瑰意味,反正她非要不可!
鋪墊了三個月,白梨通過醫(yī)生的口,故意讓傅夫人發(fā)現(xiàn)她情緒敏感,患得患失。
還讓醫(yī)生告訴傅夫人,她這是孕期抑郁。
要盡量滿足孕婦的要求,才能確保胎兒的健康。
牽扯到孫子,傅夫人怎么可能不慌
她向白梨許諾,要什么想要的只管提。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她也會讓傅煜年摘下來送到白梨的手上。
白梨這才含淚向傅夫人哭訴。
告訴她傅煜年送了玫瑰一只藍寶石手鐲,她很喜歡。
本想借來看看照著做只一模一樣的,卻被玫瑰斷然拒絕絕,碰都不讓她碰。
我從沒想過跟玫瑰爭什么,她又何必那樣對我
煜年哥喜歡她,即便她什么都不用做,都會給她最好的。
那我又算什么我懷的這個孩子又算什么......
21.
傅夫人并不知道什么藍寶石手鐲。
但衛(wèi)生間里,白梨在玫瑰面前險些摔倒的視頻,她是早就看到了的。
雖然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但玫瑰臉上的冷漠和白梨的凄慌,她看的清清楚楚。
別說她本就看不上玫瑰,單是玫瑰敢對懷孕的白梨動手,她就不可能無動于衷。
況且,傅夫人理所應(yīng)當認為,既然手鐲是傅煜年送的。
那別說借來看看,就是讓玫瑰還回傅家也是理所應(yīng)該的。
玫瑰又憑什么不借給白梨
至少白梨比她爭氣,肚子里還有她傅家的親孫子!
有傅夫人出面,傅煜年自然沒辦法拒絕,也懶得解釋。
傅煜年覺得,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不還,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為此,傅煜年還專門拍了一只昂貴的鉆石手鐲,送給玫瑰作為補償。
可他沒想到,即便是他開口,玫瑰也拒絕的不留任何余地。
不可能!傅煜年,你要我說多少次,【思歸】不能離開我,那會很危險!
傅煜年很不耐煩。
狼來了的把戲玩多了就真的很沒意思。
一個手鐲能有什么危險當初我也只是陪你鬧著玩而已,你還真拿我當傻子啊
傅煜年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
他雖然不相信玫瑰的話,但他是真的喜歡玫瑰的。
所以他才會陪玫瑰一起胡鬧。
看星星,看極光,暢想如何跨越星際,穿梭時空......
思及此,傅煜年又刻意放軟語氣,想好好和她解釋。
白梨就是特別喜歡你這只手鐲,所以想借去試試,如果......
不用再說了,【思歸】我是不會借的。
玫瑰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
頓了頓,她又自嘲一笑:
枉我還是個高維智慧體,老師要是知道我這么愚蠢,肯定會很失望吧......
高維智慧體這個詞傅煜年聽過無數(shù)次,卻從未深究過。
以前還覺得有趣,會耐著性子聽玫瑰那些胡言亂語。
可沒過多久,傅煜年就煩了。
還穿越空間簡直荒誕!
所以傅煜年不愿意陪玫瑰玩了。
他要回歸凡塵,享受人間煙火。
他以為玫瑰遲早也會和他一樣。
卻沒想到,玫瑰始終活在她的幻夢里,沒有任何改變。
這也就算了,反正他養(yǎng)得起。
真正讓傅煜年不能釋懷的是,他苦追玫瑰三年。
供玫瑰衣食無優(yōu),替她擋下了父母的不滿和質(zhì)疑。
雖然從沒指望過玫瑰能給他同樣的回報。
但玫瑰連一只手鐲都不愿借出,是傅煜年沒想到的。
傅煜年很想問問玫瑰,在她心里,究竟是【思歸】重要還是他傅煜年重要。
卻終究沒問出口。
傅煜年有種預(yù)感,玫瑰的答案肯定不會是他想聽的那個。
但玫瑰的拒絕到底讓傅煜年心里生出芥蒂。
與白梨的那點心思無關(guān)。
傅煜年就是想看看,他拿走手鐲卻無事發(fā)生后,玫瑰還有什么借口裝神弄鬼。
但他可以發(fā)誓,他從沒想過要幫白梨把【思歸】從玫瑰手上騙走。
可現(xiàn)在,無論他想不想,該發(fā)生和不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傅煜年想過很多后果。
玫瑰會哭,會鬧,會像白梨那樣發(fā)點小脾氣,使使小性子。
傅煜年連怎么哄都想好了。
可玫瑰什么都沒做,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從失望,到疏離,再到漠然無波。
傅煜年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玫瑰的眸色竟然變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透明的澄澈,變成了幽深無光的黑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