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阮曼秋最窮的時候,是她供霍南庭讀大學那會兒。
他讀的中醫(yī)學,不用忙課業(yè)的時候,他就研究配方。
有一天,霍南庭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跌打損傷藥的配方,他堅持一定要試試。
于是阮曼秋就讓在武館練武的幾個學生試了試霍南庭的藥。
沒想到意外的管用。
恰好有個學生家里是做投行的,平時搞一些小額的投資,就給霍南庭的藥投了筆錢,結(jié)果霍南庭也算是爭氣,趕上了發(fā)財?shù)娘L口,整個霍家跟著一飛沖天了。
霍南庭拿出藥方的時候,正是霍母被紀湮的父親一腳踹開的時候。
之前霍南庭喝多,酒后也吐了真言,這個秘密,阮曼秋一直保守到現(xiàn)在。
你威脅我霍南庭站起身,瞇起眼睛看她。
阮曼秋全然沒有理會他危險的目光,道:霍南庭,這是我們之間全部的情分。
你要是顧及我們之間的情分,就不會投奔紀家�;裟贤ヒ徊讲降乇平�,阮曼秋,你這是要徹底與我為敵!你在向我宣戰(zhàn)!
她被逼得靠在門上,眼前的男人面目可憎,阮曼秋只覺多說一句都是徒勞無功。
身后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阮曼秋沒站穩(wěn),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紀湮順勢一把將她橫抱起。
阮曼秋驚呼一聲,伸出手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脖子。
擦身而過的瞬間,紀湮斜眸給了他一個冷冽的眼神:霍總膝蓋軟了,又想跪了
霍南庭臉色當即就青了。
你再敢動她一次,我讓你們整個霍家下地獄。紀湮說完,抱著阮曼秋進了車里。
小車停在不遠處的樹下,回來的時候阮曼秋未曾注意到,也沒想到紀湮會在這里。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側(cè)過頭來望著紀湮。
怎么折回來了她問。
來拿這個。說著,紀湮拿出了她的拳套,道,我想你大概會回來拿,所以想著給你送去。
阮曼秋盯著那雙拳套看了很久。
爾后,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塞得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紀湮掃了一眼紙袋里的鈔票,拒絕了:我不缺。
可我不能總欠著。
月光撒進車里,照得她的肩頭一片雪白。
阮曼秋敞開了衣裳,鎖骨處的肌膚沒被曬過,也沒受過傷,白嫩得像是水蜜桃。
你總要從我這兒拿點什么。阮曼秋的聲音柔柔,明明是正氣凜然的語調(diào),卻勾人得不像話。
紀湮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移開視線,鼻息粗重得厲害。
可她的手伸過來,覆在了他紅得發(fā)燙的耳垂上。
紀湮轉(zhuǎn)過臉來,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地鎖著她,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勺。
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連帶他的那顆心,都軟成了一灘爛泥。
她湊近他:紀爺,怎樣都好,我悉聽尊便。
叫我紀湮。這一次,他終于沒忍住,糾正了她的稱呼。
紀湮。
嗯。他應得聲音破碎,眼里像是被人揉了藥似的迷離。
阮曼秋輕聲:如果我爹知道,你這個病秧子不僅活了下來,還活得這么好,大抵在九泉之下,也甚是欣慰了。
話音剛落,紀湮的眸子微微睜大。
你都記得。他詫異。
一點都沒忘。
良久,紀湮陷入了很深的沉默。
末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所以我時常在想......阮曼秋,倘若當初我在阮家的武館待得久一點,你會不會就沒遇見霍南庭了。
又有什么關(guān)系。阮曼秋輕輕地笑了一聲,你于我而言,是失而復得的歡喜。
紀湮輕嘆。
但你卻是我長久以來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