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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聲音在耳邊咆哮,像一陣鞭炮聲似的將常宴青炸醒,他蹙著眉醒了過來,一睜眼就是自家母親嚴厲的臉。
酒精的副作用仍在擴散,整個頭炸開一般疼,昏沉沉的,胃部偶爾抽痛,手上還有隱約的血跡。
他愣愣地看著四周,腦海里斷了片的意識逐漸回籠。
守在一旁的常媽和助理看到他人醒了,眉頭稍緩,臉色卻黑如鍋底。
「你這幾天不分日夜地找她,找到了嗎孩子被她打了,付明嵐也被她害了!」
「我看她才是個狠角色!沒準,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把戲!」
「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你倒好,命也不好了,公司也不要了......女人而已,只要常家這棵大樹不倒,你要多少還不是有多少」
常媽苦口婆心地勸著,奈何常宴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空洞的眼神盯在對面的空蕩蕩的墻壁上,心里也空落落的,酸疼無比。
那里原本是兩人一幅2米長的巨型婚紗照,結(jié)婚時他故意將婚紗照放在大床對面。
指著它對舒緯桐說:
「老婆咱們的恩愛定會像這個照片一樣,永久保鮮!」
可笑的是,那樣大的結(jié)婚照卻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而他往返臥室卻一點沒有察覺。
定是她狠著心,將那照片不是撕了就是燒了吧......
一想到她那樣溫
軟的人,要親手破壞兩人的結(jié)婚照,不知道會是怎樣揪心難過的模樣。
心口又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常宴青難受地大喘一聲,一手捂上心口。
滿是胡茬的臉上只剩下倔強,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常媽的嘮叨聲一直在持續(xù),他臉上一派心如死灰的模樣,連眼皮也沒掀動半分,這一副景象落進常爸的眼底,更是怒不可遏,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我告訴你!舒緯桐那個女人幸虧是走了,要不然我也要弄死她,你這一副為她神魂顛倒的樣子,恐怕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誰吧」
話落,他手里扔出一疊文件直接砸在常宴青臉上,聲音滿是怒其不爭的失望:
「你看看!你看看她是誰的女兒!你再這么沉迷下去,常家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或許是上次舒緯桐的那疊文件帶給他的陰影過重。
一看到文件,他內(nèi)心里止不住地顫抖,莫名生出幾分說不出的恐懼和瑟縮。
漫天的文件砸在常宴青的臉上,帶來一陣鋒銳的疼,隨后又像雪花似的飄落而下。
常爸怒氣沖沖地瞪他一眼,拉著常媽拂袖而去,房門摔得震天響。
房間里一陣壓抑而沉悶。
常宴青捏了捏眉心,撐著坐起來,打開了臥室的開關(guān)。
頂上的暖光燈投下,證件上的女人面容娟秀,眉宇間帶著一股水鄉(xiāng)的煙愁。
三年前,他正是被舒緯桐獨特的氣質(zhì)吸引,正巧那時付明嵐被常爸相中送出國外。
孤獨寂寞下,他漸漸地與她越走越近。
一開始他并沒有那么在乎她,可常爸說,在外人面前做個模范丈夫有利于常氏集團名聲的塑造。
他們家暗地里那么多灰色的產(chǎn)業(yè),正需要正向的名聲來洗白。
于是,在確定她身家清白,又是新聞專業(yè)背景后,他果斷求了婚。
婚后三年,他用演技騙了眾人也欺騙了媒體,更是欺騙了自己,明明只是演戲。
什么一聽她人消失了,他整個人都要發(fā)瘋
他不斷的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頭顱,可視線到掃過她家庭關(guān)系那一欄時,他所有的動作全部僵住了。
「蔣從軍......蔣從軍!」
男人的聲音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恍然大悟后的嘶啞,那歇斯底里間仿佛還帶著咬牙切齒的血腥氣。
「舒緯桐!原來你是他的女兒......你騙得我好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