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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的快遞服務(wù)不像城市便捷迅速,許多東西只能在當(dāng)?shù)夭少I。
可兩人剛出門不久,孟攸寧便眼尖地發(fā)現(xiàn)沿街的某個咖啡店掛出吉店招租的木牌。
幾番交涉后她得知,這家咖啡店的店主剛經(jīng)營沒幾天,因為被逼著回家繼承家業(yè)不得已將店賣了。
據(jù)說這小島上藏著許多逃避繼承家業(yè)而來的少爺小姐們。
秦墨,我們還真幸運(yùn)。安排好人將桌椅裝飾全送回小院后,孟攸寧開心地說。
秦墨看著她臉上難得揚(yáng)起的笑容,不自主地也跟著彎起唇角。
她沒看見的是,臨走前,咖啡店主對著秦墨擠眉弄眼。
買完東西已臨近黃昏,兩人漫無目的在街上散步。
孟攸寧不知不覺走進(jìn)了一家琴房,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她坐在琴凳上,手指仿佛憑借肌肉記憶,自然而然地彈出了那首《梁祝》。
一曲畢,身后傳來掌聲。
她回頭一看,見秦墨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她,眼里卻都是淚。
她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知道些什么,可他不說,她也下意識不愿問。
醒來這些日子,孟攸寧曾幾次在夢中看見一個男子,可那男子的身形和臉卻始終像是籠罩著一團(tuán)濃霧,她如何看也看不清,甚至越想認(rèn)出那人,頭越疼,索性也不再為難自己。
既然記憶讓自己忘了,那必是讓自己不開心的事和不開心的人,忘了便忘了吧。
秦墨走上前,他已經(jīng)整理好了情緒,臉上的哀傷神情變成了欣賞。
攸寧,你天賦這么高,干脆繼續(xù)學(xué)鋼琴吧。
秦墨很快就幫著她找了音樂學(xué)院的教授。從那之后,孟攸寧閑暇時每天就做做咖啡,曬太陽,練琴,還養(yǎng)了一只小金毛,給它取名歡歡。
每當(dāng)她在咖啡廳中央彈琴時,歡歡便乖巧地趴在琴凳旁陪著她。
咖啡廳離醫(yī)院不遠(yuǎn),護(hù)士們下班時便喜歡到她這來,嘗一口她親手做的咖啡。
她們依舊湊在一起調(diào)侃她和秦墨的事,問及她時,她總是莞爾一笑沉默不語,秦墨呢,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偶爾抬頭,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無聲地支持她。
久而久之,她的小咖啡館在小島上的名聲漸長。
島上的人們都傳,新開的咖啡館老板是個人美心善的姑娘,還彈得一手好鋼琴,和專業(yè)演員相比都有過之而不及。
又是一年新年,小島上國人頗多,不論多偏僻的角落里,都能冒出個講著中文的人問你吃了嗎,孟攸寧有時甚至感覺自己根本就是在國內(nèi)。
時移俗易,島上的原居民也跟著一起過新年了。
人們早早便布置好了屋子,紅燈籠高掛,家家戶戶門口都貼著紅盈盈的春聯(lián)。
孟攸寧的屋子便在咖啡廳樓上,布置好咖啡廳,送完最后一個客人,已是近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