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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不想理會(huì)，但實(shí)在是太吵了。

    這樣我也睡不著啊。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是季紅。

    好打發(fā)的主，哄兩句就走了。

    所以我就打開了門，剛想講話就被套了個(gè)麻袋。

    好熟悉的感覺，上次被套還是在上次。

    我干脆就睡了，在哪里不是睡呢。

    然后被一桶水潑醒了，這里好像是一個(gè)庫房，空氣里的灰塵很厚，我都懷疑能不能再我的肺里合成泥。

    面前的老頭子笑得蠻和善，旁邊站著的季紅不太和善。

    「爸比，就是她�！辜炯t抹著眼淚訴苦，眼神里閃著精光。「就是她克得錦城哥哥家里這樣，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跟錦城哥那么親昵�！�

    「她就是個(gè)下三濫的賤貨，爸比。」季紅連泫然欲泣的樣子都不想裝了，恨不得貼臉指控我。

    「小姑娘，你有什么好說的呢」老頭子摸摸我的頭。

    如果不是忽略我正滿身水被綁起來，形容狼狽，外人看起來這一幕竟然是溫馨的。

    我抬眼看他，他笑得和煦。握著我下頜的手卻很舍得用力氣，在那一瞬間我以為我骨折了。

    在他身后有一道更年輕的聲音響起：「爸�！�

    我沒力氣抬頭看，但我也知道季家的子嗣是一對(duì)龍鳳胎。

    想必這是季紅的弟弟或者哥哥。

    「放過她吧，她看起來好容易死�！�

    人不錯(cuò)，還知道給我求情。

    「這沒你說話的份，季青�！估项^瞇著眼睛打量我，「總是做事婆婆媽媽的，怎么成大器呢」

    「您教訓(xùn)的是，但是......」

    「哪里來得那么多但是，去拿藥來�！�

    老頭掰開我的嘴，刺鼻的藥味一下子升騰進(jìn)我的喉嚨和鼻腔。

    我想咳嗽，總感覺藥液進(jìn)了氣管。

    老頭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全咽下去之后再呼吸。

    我眼前慢慢黑了一片，這一片黑又開始蔓延。

    這次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意識(shí)朦朧下，有一個(gè)人扶起我的肩膀，輕輕拍著我。

    我聽到了老頭的冷笑，還有季紅的大叫。

    再醒來是在一個(gè)包廂里，我能看清對(duì)面是幾個(gè)人，中間的那個(gè)是孟錦城。

    季紅正坐在他腿上給他灌酒，他笑著吞咽。

    我能看清黑暗里的動(dòng)靜。

    旁邊的人的手搭在孟錦城的腰上，胸前，腿上。

    他像一道開胃點(diǎn)心。

    我不知道什么反應(yīng)才是正常的，索性不做反應(yīng)，就這樣打量著他。

    他身上有幾塊淤青，尤其臉上的那一塊顯眼。唇角的紅不像是姑娘們的口紅，像血。

    「再喝一杯嘛，錦城哥哥，再喝一杯我就答應(yīng)你。你還差多少錢」季紅拿著酒往孟錦城嘴里倒，沒等他回應(yīng)。

    他緩慢地咽了，說：「說到做到。」

    我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口郁結(jié)。

    咳嗽了兩聲，竟然咳出一口血來。

    他任由她們的手游走，陪著笑討好所有人。

    我忽然回憶起了當(dāng)年我還是個(gè)妓女的日子，每天就這樣熬。

    他原來也是這樣的臟東西。

    孟錦城發(fā)覺我醒了，想要看我眼神又躲開了我的視線。

    季紅掰開他的嘴，伸進(jìn)一根手指頭。

    「分心我要罰你�！刮铱床磺寮炯t的具體動(dòng)作，只是孟錦城沉重的呼吸里很快夾雜了嗚咽。

    直到他的視線終于對(duì)上我的，我看到了一絲驚恐，或許還有些其他的東西，

    他顯然不能適應(yīng)，卻也沒法逃脫。

    真可憐。

    我竟然有點(diǎn)憐憫他，這幅樣子不像什么少爺，像陪酒的男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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