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章
我被老爹賣進(jìn)妓院,遇見之前包養(yǎng)我的少爺。
他陰沉沉掐著我的臉,
你就這么缺男人才沒離開我多久就做上妓子了。
肆意的放縱后他再次圈養(yǎng)起來我。
我麻木的等待著他再次拋棄我的時(shí)候。
沒想到他卻囚禁起我來,居高臨下的掰著我的臉,眥目淺笑。
你若是敢偷跑我就斷了你的腿。
1
從今日乖乖的給我接客,誰想著逃跑被我抓著,看我不撕爛她的皮。
老鴇頭戴的珠花嘩嘩作響。
倒三角吊梢眼露出一片白,惡狠狠瞪著底下發(fā)抖的女孩們。
楊媽媽,大貴人已經(jīng)在包廂里了。
龜公佝僂著腰,氣喘吁吁地擦著頭上的汗。
你們這些小賤皮,還不快去準(zhǔn)備,要是怠慢了貴人小心一頓毒鞭子。
昏沉的房間響起靡亂的絲竹軟語,調(diào)笑聲浸泡在觥籌的酒中。
我直直處在原地,身邊插著幾個(gè)女孩。
坐在洋椅上的刀疤臉色迷迷的盯著一排排待宰的姑娘。
徐老爺,您先挑。
躺在搖椅上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揮揮扇子,自顧自半瞇著眼。
高大的黑影抵在我的眼前,無處可逃。
粗糙黝黑的大掌鉗住我瘦弱的胳膊,掐的生疼。
我抬起眼皮。
惡心的細(xì)縫眼掛上淫笑,扭曲的褶子藏污納垢。
我激烈用力的掙扎,扯亂了衣肩。
清脆的巴掌聲格外突出,不少人愣住。
我白皙的臉上浮沉紅暈,刺破的耳膜嗡嗡作響。
臭妓子,老子看得起你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猙獰的刀疤四處畸形,惡狠狠的眼神仿佛割下我片片肉。
老鴇聽到動(dòng)靜立刻過來掐著我的肉,淤青點(diǎn)點(diǎn)。
熊大爺,她是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您消消氣。
臉上滿是陪笑,話卻顯得如此刻薄。
小賤蹄子,你不愿意也得給老娘愿意,你老子已經(jīng)將你賣給我。
老鴇扯我的頭發(fā),硬生生將我拉到熊立的懷里。
撕裂的頭皮傳來麻木的劇痛,凌亂的發(fā)梢凸顯出我的狼狽。
我蓄起淚珠。
腦海里只有剩下絕望。
心痛的什么也說不出來。
2
徐鈺斜睨地把這鬧劇盡收眼底,似笑非笑。
那痞子懷里妓女模糊的臉龐以及琵琶襟遮掩下的身形,他卻莫名熟悉。
徐鈺拂正衣襟端起身,玄色紫檀扇抵在他分明的下頜。
晦暗不明的眸子乍現(xiàn)沉沉黑云。
喲,徐老爺讓您看笑話了,下賤玩意不聽話。
熊立趕緊揪起我的衣領(lǐng),如同貨物般拎著人摁倒在地。
噗通的跪地聲討得熊立滿臉笑褶。
我讓她給您賠臉了。
老鴇在旁邊附和。
張張諂媚的臉笑得開花,如同賞骨頭的哈巴狗搖尾巴打轉(zhuǎn)。
徐鈺輕蔑的俯視地下顫抖的女子。
散亂的秀發(fā)貼著姜黃,寬大艷麗的裙襟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嘖嘖,這模樣真可憐啊。
可他眼底溢出的卻是止不住的戲謔和嘲諷。
徐鈺漫不經(jīng)心的用扇子微微抬起我的下巴,冰冷的觸感刺激我一陣輕顫。
當(dāng)他看清我的臉時(shí),漠然的黑眸瞬間蘊(yùn)含怒意,狠戾的眼神如刀子恨不得想殺人。
沉重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包廂內(nèi)頓時(shí)安靜。
徐鈺暴戾地掐著我的臉,白玉的手上泛起鼓鼓的青筋。
你就這么缺男人才沒離開我多久就做上妓子了。
老鴇眼皮跳得厲害,心里咯噔一聲。
完了,這次招來個(gè)祖宗。
怪不得那個(gè)老賭鬼賣女兒這么痛快。
3
我垂下雙眼,蝴蝶長(zhǎng)的睫毛遮住蠢蠢欲落的淚珠兒,小聲地抽泣。
心苦口更難開。
徐鈺深深壓著火氣抿著薄唇,目光凌厲地盯著我。
暖黃色的電燈為我朦朧層薄紗,幽暗的環(huán)境交映著芭蕉紅嬌艷欲滴。
徐鈺失神看著我涂抹上大紅胭脂的櫻桃唇,滾動(dòng)著喉結(jié)。
不禁回憶起以前我清秀的臉上總是清淡淡的,清純帶點(diǎn)鄉(xiāng)下氣。
第一次紫腮艷抹勾人的模樣,竟然是在花柳巷中見到。
煞白的粉遮蓋住頰上的斑點(diǎn),艷麗的眼影顯得別樣風(fēng)情嫵媚。
猶如沾染色欲的艷鬼。
只見徐鈺深沉的目光如同漩渦,浸染滿城的欲望。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逝去隨風(fēng)彈落的淚珠,拂上我深紅的眼尾。
大爺,原來您跟小庭花認(rèn)識(shí)啊,您早說我就讓她一早伺候您。
老鴇不知死活掐著嗓子,拋著媚眼。
還不滾,留著看熱鬧
徐鈺不耐煩壓著森冷的聲音,精致的眉頭緊促。
烏鴉鴉的人群提溜著離開,帶去一片塵。
徐老爺,您可別怪罪小的。那些小生意賞賞我們這些人。
熊立奴顏婢膝的說完后,小心翼翼的把門帶上。
4
徐鈺冷笑地掐著臉上的軟肉,粗糙的白粉映下痕跡。
當(dāng)了妓子就是不一樣,還有了新名。爺之前問你名字,你支支吾吾答不出半句。
徐鈺繼續(xù)躺下撩起綢緞藍(lán)袍一角,閉上眼睛意味不明。
知道怎么伺候人嗎
我窘迫地啞口,脹紅著臉。
一時(shí)之間包廂內(nèi)只有煤油燈滋滋燃燒聲。
怎么是嫌棄爺不給你錢
徐鈺隨手扔出幾塊大洋。
掉落的叮鈴聲在空蕩的包廂回響。
刺痛了我的心。
踐踏我早已破碎的尊嚴(yán)。
徐鈺暴戾的一把扯起我,往拔步床上扔去。
我悶聲吃痛,頭磕在床欄上。
他沉重的身軀壓在欲起身的我,直拘起雙臂。
崩彈的繡花掛扣下露出大片雪白。
我緊緊抓著徐鈺長(zhǎng)袍的一角,無力抵在床后。
徐鈺居高臨下的欣賞這大好風(fēng)光,銳利的眸光閃著貪婪。
我別過頭害怕的不敢直視他。
這樣的眼神我太過熟悉了。
之前徐鈺人前對(duì)我總是衣冠楚楚,只有在床上的他像是變了個(gè)模樣。
粗暴、兇狠。
原來現(xiàn)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樣子。
表面糊上一層和善溫柔。
骨子里冰冷的透露出狠戾,乖張以及漠視一切。
天真的我第一次見到徐鈺時(shí),以為他真的是個(gè)好人。
5
阿爹,你不要再賭了。
賭場(chǎng)熏人的煙味縈繞,激烈的喊夾雜著骰子的搖晃聲,醉醺醺的煙鬼隨地躺著。
我拼命的扯著阿爹的干枯的手臂,喊破嗓子勸他停手。
阿爹直接用力的推開我,賭紅的雙眼爆出眼眶血絲連成片片。
滾開,小心擋了老子的財(cái)氣,這次老子一定能賺回本。
骰子落地,他屏住呼吸赤紅的眼睛只盯那小小的數(shù)字。
揭開的那一刻爆發(fā)出爭(zhēng)吵聲,
有人笑得瘋狂,有人哭得慘烈。
媽|的,是不是你給老子帶來的霉運(yùn)前老子一直贏錢,你一來直接賠光。
阿爹猙獰的怒罵,抬起手來。
我閉眼預(yù)計(jì)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
只見賭館的打手抓著阿爹破爛的衣領(lǐng),噴出的唾沫在他凹陷的臉上。
天天來欠那么多錢,沒見你蹦出一個(gè)子來。今天不還錢別想走出這個(gè)門。
阿爹唯唯諾諾的彎腰求饒,枯瘦漆黑的手指朝著我的方向。
那是我閨女,抵給你們等我有錢再來贖。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阿爹為什么能說出這樣喪心病狂的話
打手扔開他,猥瑣的朝我走來。
我警惕的看著四周,步步后退。
卻無路可退。
6
徐鈺夾著酒杯,幽暗的目光一眼注意到格格不入的女孩。
淺藍(lán)色麻布衣,秀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脂粉顏色。
驚恐的眼神如同誤入囚籠的麻雀。
有趣又生動(dòng)。
沒想到回國后,這么快又有了新玩物。
老頭,徐少爺問你欠了多少大洋。
西裝革履打扮的侍從,施舍的蹦出幾句話,眼底只有嫌棄。
這位大人,徐少爺是誰
土包子,大名鼎鼎的徐家都不知道,這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大族。
打手啐的一口,臉上橫肉一抖一抖的。
阿爹頓時(shí)笑得開花,拉著我跟在侍從后面。
小的給少爺請(qǐng)安,小的欠了一百大洋。不知道少爺真的替小的還
徐鈺漫不經(jīng)心的咽了口酒,直勾勾盯著我。
森冷的目光如同獵鷹死死咬著獵物。
一口也不放開。
阿爹松弛的眼皮瞇成一條細(xì)縫,滑稽的眼珠不停打轉(zhuǎn)。
徐少爺這是我閨女,您要喜歡我就把她抵你
呸,你這老貨,我們徐少爺怎么可能干出這樣的事。
阿爹瞬間彎腰,連忙陪笑。
徐鈺輕笑,拿起酒杯往我懷中送。
喝了它我替你父親還債。
我顫抖的一口飲下,辛辣刺激的酒水嗆到喉嚨。
傳來陣陣咳嗽聲。
滾滾的醉感襲上頭。
迷糊間我好像看到徐鈺的譏諷嗤笑。
以及阿爹欣慰的喜笑。
多么的諷刺啊。
7
昏暗的房間內(nèi)彌漫著旖旎的艷香,大紅的簾鋪暈暈沉沉。
徐鈺扣著銀白絲綢褂粒,斜睨的丹鳳眼瞥了一眼床上的我。
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嗎晚上爺要看見你的人。
我默默無語,滾燙的淚痕留下道道白條,瘦弱的手臂抱緊自己的身體。
狹小的胡同挨著家家戶戶。
鑲著洋玻璃的窗戶在太陽照耀下仍是舊模樣。
熟悉的房間和布置,只是化妝臺(tái)上多了些女人用的東西。
這張床上躺過別的女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濫情的人總是喜歡四處留情。
胡同里的家長(zhǎng)里短數(shù)不勝數(shù),暗處的臭蟲一溜煙排隊(duì)亂竄。
我感覺門前總是有人躲在暗處窺視,不敢深睡。
若有若無的恨意讓人毛骨悚然。
8
賤人,你怎么老是陰魂不散。都是因?yàn)槟阈焐贍敳艜?huì)拋棄我。
瘋癲的女人半披著戲袍,散著頭發(fā)遮擋住錯(cuò)亂的妝容。
陰狠惡毒的眼神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
清麗婉轉(zhuǎn)的鶯聲如今嘔啞尖細(xì)。
她修長(zhǎng)鋒利的指甲張牙舞爪朝我臉上劃來。
我連忙擋在眼前。
尖銳的叫聲震碎玻璃。
阿爹扯著女人的頭發(fā),不停的大聲咒罵。
小小的院中,擠下太多人。
瘋婆娘,我閨女金貴的臉被你碰壞了怎么辦
我久久不能回神,眼前的兩個(gè)不請(qǐng)自來的人讓我猝不及防。
女人是有名的戲子名喚小彩鶯,平日里最是風(fēng)光。
我被徐鈺拋棄也是她一句玩笑話。
如今小彩鶯瘋瘋癲癲的灘在地上,嘴里嘀咕模糊不清的話。
融化的粉墨刻下一道道淚痕。
至于阿爹他那雙精明貪婪的眼睛,想都不用想是什么來意。
我的寶貝閨女,爹看這女人鬼鬼祟祟在附近轉(zhuǎn)悠不懷好心,爹為了你的安全才進(jìn)來的。
阿爹賊眉鼠眼討好的神情,讓我泛起陰寒。
啊喲,是我豬油蒙了心,下次再也不會(huì)這樣了。這不貴人還不是照樣贖了你。
他往自己臉上打了幾個(gè)巴掌,笑瞇瞇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