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看戲
蘇婉儀抬眼看向太子陳佑寧,沒說完便回過神。
這花是太子送她的,知她愛花,隔三岔五送花,撩撥得蘇婉儀心潮蕩漾。
太子心里還是有她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想讓她懷孕,為什么?
陳佑寧面色如常,不看蘇婉儀,蘇婉儀驚疑不定,皇后面露韞色。
眾人見三位主子的表情微妙,大氣不敢出,呼吸都害怕招來主子的暴風(fēng)雨。
“安親王,到�!�
陳佑安時帶著穆清帝的口諭,來東宮查問案情。
他進(jìn)殿對太子和皇后行禮起身后,便搜尋半夏,看到半夏無恙,心下安定面上無波瀾。
半夏乖巧地走到陳佑安身邊。
太子陳佑寧眼見一切,心中吃味,本是趕來救美人斬獲芳心,結(jié)果成了局中人。
半夏向陳佑安簡單說明查案的情況和結(jié)果。
陳佑安看向陳佑寧的眼神,耐人尋味。
“說起來都是本宮的家務(wù)事,驚擾父皇和哥哥�!�
陳佑寧這樣說,陳佑安知他不想再查下去。
不讓蘇婉儀懷孕,大概是太子的手筆。
這東宮還當(dāng)真熱鬧,母子、夫妻彼此算計,一丘之貉。
“還是一起去面見父皇吧,父皇在等結(jié)果。”
陳佑安見半夏已經(jīng)查完,也不想再和太子多費唇舌。
一行人來到御書房。
半夏當(dāng)著眾人面,再次向穆清帝陳述案情。
蘇婉儀已經(jīng)承認(rèn)對四位良媛用香不孕。
王良媛流產(chǎn)是自己喝紅花,似有隱情指向皇后。
蘇婉儀利用王良媛流產(chǎn),陷害半夏和曦草堂。
她房中致不孕之物,應(yīng)是送花之人。
穆清帝聽完扶額,這東宮真是爛透了,內(nèi)心卻有幾分喜悅。
不過,該震怒還是要震怒的,穆清帝看上去很生氣。
君王雷霆之怒,眾人都受不起,包括皇后。
王良媛的確是皇后授意流產(chǎn),理由是東宮應(yīng)該先有嫡長子。
蘇婉儀的花,是太子陳佑寧送的,可麝香是太子身邊的宮婢趁機(jī)加的,因嫉妒太子妃。
宮婢當(dāng)場被廷杖身亡,太子陳佑寧面色如常。
半夏再次目睹螻蟻之身成為上位者的犧牲品。
穆清帝命皇后和太子妃各自禁足一個月,還收回皇后的后宮管理權(quán),暫交蘭貴妃。
太子陳佑寧也被穆清帝斥責(zé),命其整頓東宮,下不為例。
……
陳佑安和半夏走出皇宮,正是夕陽西下。
一起出宮的還有穆清帝身邊的吳公公。
三人來到曦草堂,吳公公當(dāng)眾澄清不是曦草堂的藥。
是貪財宮人推諉責(zé)任誣陷曦草堂,其他按下不提,畢竟是后宮丑聞。
……
從上馬車,半夏便覺氣氛壓抑,陳佑安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東宮有什么讓你放不下,還要再去?”
見陳佑安開口,半夏松口氣。
“蘇婉儀針對我,可以不計較,但她對曦草堂下手,不行。”
半夏看一眼陳佑安,“何況這也牽涉王爺?shù)拿�。�?br />
陳佑安假裝閉目養(yǎng)神,聽到半夏是為他的名聲著想,心尖微動。
“我不傻,眾目睽睽之下我去東宮查案,蘇婉儀不敢動我�!�
陳佑安睜開眼睛,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凌厲。
“要查也等我來一起去,你的膽子越來越大。”
“我查案一個人就可以啊�!�
陳佑安面對半夏很無語。
這世間女子都喜歡被保護(hù),找依靠,可她不。
陳佑安發(fā)現(xiàn),半夏自從在曦草堂做事,整個人散發(fā)活力。
是這個時代女子不具備的活力。
“很奇怪。”
“奇怪什么?”
陳佑安見半夏喃喃自語,半夏自顧低頭思索,蹙眉像籠著一層薄霧。
直到回府兩人入房中,半夏好似才思考完。
“王爺,你不覺得奇怪嗎?”
陳佑安不語,等著半夏的答案。
“太子不愿蘇婉儀懷孕,皇后只想蘇婉儀懷孕,這對母子似乎有事�!�
陳佑安本對東宮的這些事情不甚在意,畢竟后宮爭寵就是那些腌臜事。
可半夏這一問,他也覺得皇后和太子的反應(yīng)不尋常。
尤其是,皇后喜愛蘇婉儀,宮里上下皆知,而太子對太子妃始終淡淡的。
“或許是太子不喜蘇婉儀,不想蘇婉儀母憑子貴吧。”
陳佑安敲了一下半夏的額頭。
“一天了,不累嗎?睡覺�!�
半夏吃疼,捂著額頭才回過神。
是挺累的,明天還要去曦草堂,趕緊睡覺。
……
曦草堂。
這幾日天氣轉(zhuǎn)涼,病人明顯增加。
半夏忙前忙后,遇到急癥病人,她索性就不回王府,留在曦草堂。
陳佑安走進(jìn)曦草堂,看見半夏正在給一孩童病患喂藥。
孩童似是因為藥苦,不愿喝,半夏溫言軟語哄勸,孩童才勉強(qiáng)喝了。
陳佑安不自覺地冒出念頭,半夏都沒這樣對待過自己。
……
于是,王爺病了。
隨陳佑安一起來的還有琴白和棋白,琴白就覺肩頭一沉。
陳佑安無力地靠向他,捂著肚子。
哎喲聲大到整個曦草堂的人,看向陳佑安。
半夏見陳佑安腹疼,命人扶上二樓小間。
陳佑安躺在榻上,只說肚子疼,半夏把脈檢查,也不見異常。
“你熬完藥,伺候我喝下去,應(yīng)該就好了�!�
陳佑安一本正經(jīng)地說,半夏疑惑地聽。
上下打量一番,轉(zhuǎn)身出去熬藥。
想喝藥是吧,這狗男人真是折騰人,還嫌這里不忙,故意添亂。
半夏走出房間,有了主意。
不多會功夫,半夏端著一碗藥進(jìn)來,扶起陳佑安讓喝藥。
“苦,你喂我�!�
陳佑安想起方才看到的孩童。
“好,乖,不苦,喝一口�!�
半夏看著陳佑安的樣子,忍住不笑,耐心喂陳佑安喝藥。
一碗藥喝完,陳佑安一臉享受的樣子,只不過轉(zhuǎn)瞬,臉色大變。
他真的肚子疼,糟糕。
半夏笑而不語,端著空碗去一樓忙碌。
苦了陳佑安,他也很忙,忙著出恭。
棋白看出不對勁,拉住正在抓藥的半夏。
“你給王爺吃了什么?”
半夏被捏得手腕疼,“疼,疼,你松開�!�
甩開棋白的手,“別擔(dān)心,就一點點,讓王爺清清腸�!�
“王爺知今晚有燈會,是要帶王妃看燈會的�!�
棋白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半夏停住手。
好像,自己過分了。
半夏又端著一碗藥提裙來到房間,遞給陳佑安。
陳佑安是習(xí)武之人,幾次下來雖不至氣力全無,但也略顯狼狽。
沒好氣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你還敢喝我熬的藥?”
半夏掩住笑意看著陳佑安。
“只要你讓我喝,我都喝�!�
陳佑安臉色如常,可眼神分明染上一抹柔情。
半夏忽覺自己是沒事找事,這話,這眼神,她接不住。
接過空碗,用咳嗽掩飾尷尬。
“聽棋白說,今晚有燈會�!�
“嗯,帶你去看看�!�
陳佑安不由分說,拉著半夏走出曦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