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從里到外都是臟的
楚南心抱著被子，眼神空洞無神，癱坐在床榻上。
屋內(nèi)昏暗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著她那蒼白的臉龐，裸露的外面的肌膚上都是青紫的痕跡。
屋內(nèi)彌漫著一股淫靡的氣息，像是她破碎的尊嚴(yán)在空氣中腐爛。
“吱呀——”一聲，門再一次被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jìn)來。
楚南心抬起頭，眼中瞬間燃起了熊熊怒火，滿是怨恨與質(zhì)問。
“我是你親生的嗎？”楚南心的聲音顫抖著，聲聲質(zhì)問，“你是我娘啊，你竟找人玷污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凄厲。
方姨娘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便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她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走到楚南心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撫摸女兒的頭發(fā)，卻被楚南心厭惡地躲開了。
“心兒，娘這也是沒了法子啊。”方姨娘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顧承彥不是剛碰過你嗎？你若是能有了身孕，他還不乖乖把你接回去。”
“娘不這么做，你就被那個老東西嫁給一個低賤的伙計(jì)，這一輩子都只能過著窮苦的日子，受盡旁人的白眼和欺凌�！�
楚南心滿臉的不可置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那你怎么又知道，我不能懷上顧承彥的孩子？”
“就因?yàn)檫@個，你就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毀了我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方姨娘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必須萬無一失，一個月后你必須有孕，到時你肚子里的就是顧承彥長子，便能母憑子貴，別說是接你回去，就是平妻之位你也當(dāng)?shù)谩！?br />
“心兒啊，女人若想站得高，心就得狠。”
方姨娘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進(jìn)了楚南心的心里。
她的心開始動搖了。
如果真的能如娘所說，懷上顧承彥的孩子，他就能接她回去。
可是，這樣做真的值得嗎？自己的尊嚴(yán)和清白，難道就這么一文不值……
“可若是被人知道，我還有活路嗎？”
楚南心不敢想象，如果這件事情被公之于眾，會面臨什么樣的后果，顧承彥又會如何看待她，世人又會如何唾棄她。
方姨娘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狠辣的光芒，她緊緊握住楚南心的手，“放心吧，不會有人知曉的，娘都會安排好的。只要你乖乖聽話，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
就在這時，方姨娘身邊的丫鬟方若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jìn)來。
她微微欠身，對著方姨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來是都處理干凈了。
方姨娘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此事必須瞞得緊緊的，而只有死人才能永遠(yuǎn)守住秘密。
她轉(zhuǎn)過身，端起桌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緩緩走到楚南心的面前。
“乖，把這碗坐胎藥喝了，再不喝都涼了。”方姨娘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帶著一絲哄勸的意味。
楚南心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心中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惡心感。
她猶豫了片刻，接過藥碗，閉上眼睛，一口將那苦澀的藥汁喝了下去。
藥汁順著喉嚨流下，仿佛帶著一股灼燒的力量，將她最后的一絲自尊也徹底澆滅。
如今的她，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
從此往后，楚南心每晚都會換一個男人，如同妓女一般，一雙玉臂萬人枕，半點(diǎn)朱唇任人償。
她感覺自己從里到外都是臟的。
而方姨娘整夜給自己的女兒拉皮條，簡直就是個笑話……
方姨娘以為能瞞天過海，卻不知她身邊，早已被楚若涵安插了人。
“少夫人，我們的人傳信過來了�！庇窳徇~著細(xì)碎的步子，匆匆走進(jìn)書房。
她的聲音打破了屋內(nèi)的寧靜，楚若涵練字的手微微一頓。
一滴墨汁順著筆尖滴落，在潔白的宣紙上暈染開來，瞬間毀了她辛苦寫成的一張大字。
楚若涵秀眉微蹙，放下手中的毛筆，拿起手帕，擦拭著指尖沾染的墨漬，語氣淡淡，“什么事？”
“三小姐回去后，她的院子每晚都會有陌生男子出入�！庇窳嵘裆�，壓低聲音說道。
楚若涵聞言，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可看清楚了是什么人？”
玉玲搖了搖頭，“只是個灑掃丫鬟，她身份低微，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yuǎn)遠(yuǎn)瞧見那些男子身形各異，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人�！�
“而且三小姐與方姨娘，似乎都在刻意隱瞞，平日里也是嚴(yán)防死守，咱們的人很難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楚若涵陷入了沉思，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夜會男子，還都不是同一個人，楚南心她想做什么？
楚若涵腦袋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楚南心真有這么大的膽子？混淆侯府血脈嗎？
真如她所想的這般，那這場戲就好看了。
“你再去安排幾個機(jī)靈的人，暗中盯著此事，務(wù)必查清楚那些男子的身份和來歷。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打草驚蛇�！背艉烈髌毯螅瑢τ窳岱愿赖�。
“是，少夫人，奴婢這就去辦�！庇窳犷I(lǐng)命后，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書房。
楚若涵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一盆盆菊花，心卻始終不能安靜下來。
事情追查下去，于楚南心有過一夜情的男子全都消失了，無聲無息的半點(diǎn)痕跡也沒有。
就連那個灑掃丫鬟也被滅了口。
還有一個消息傳回來，方姨娘有孕了……
楚若涵端坐在書房的雕花椅上，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眼神中冷意愈發(fā)深沉。
爹爹當(dāng)年為了求娶娘親，廢了不少的心思，從未想過納妾之舉。
也是一次意外，讓方姨娘有了身孕，這才給了她一個身份。
據(jù)楚若涵所知，楚父自那以后，再未碰過方姨娘。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站在面前的玉玲，聲音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讓我們的人撤出來，此事交給宋如煙去辦�！�
她武功高強(qiáng)
玉玲微微一怔，隨即點(diǎn)頭應(yīng)下，“是，少夫人，為這就讓宋如煙去楚家，盯緊三小姐�！�
楚若涵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盯著方姨娘�！�
上輩子，楚若涵只覺得楚南心心狠手辣，完全不顧姐妹親情，可如今她倒是覺得，方姨娘才是心思最深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