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偽骨科也是骨科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三個人的約會。
鹿朝惜跟許斯年在一起兩年,十次約會九次都會有許夢,許斯年異父異母的繼妹。
今天是兩周年紀(jì)念日。
鹿朝惜定了港城最有情調(diào)的情侶主題酒店,一再跟許斯年強調(diào)只有他們兩個人過。
但是最后住進去的還是三個人。
開始的時候一切很順利,推開酒店的房門,許斯年迫不及待的將鹿朝惜抵在墻壁上。修長骨指分明的大掌將女人的雙手控制在頭頂,俯身去吻她。
屬于男人原始的占有欲和壓迫感傾瀉而下,刺激著人每根毛孔都因興奮而張開。
鹿朝惜很喜歡許斯年這時候的強勢,他身材極好,寬肩窄腰,一看腰就特別有勁,她想睡他很久了。
她不甘示弱,筆直的長腿,劃過男人西褲的褲管,寸寸向上,勾在男人勁瘦的腰間。
許斯年,空出一只手將她長腿撈在臂彎。鹿朝惜借力,整個人都掛在許斯年的身上。
兩人唇齒糾纏,往套間的臥室里面走。
直到將鹿朝惜壓在柔軟的大床上,許斯年很帶感的扯掉領(lǐng)帶,解開腕表和袖口。
鹿朝惜迫不及待的勾住他的脖頸,將人用力的往下拉。
吻從耳垂到脖頸,直至鎖骨……
‘嗡’手機震動的聲音頻繁響起。
是許斯年的手機。
鹿朝惜側(cè)頭瞥見【許夢】兩個字,就知道今天的約會又要泡湯了。
許斯年沉浸其中,慢半拍才聽到手機響。喜歡的姑娘就在身下,他早就忍不住想要跟她更進一步。
電話他不想管,但看到是許夢的來電……
他抱歉的看了鹿朝惜一眼,翻身下床。
電話接起,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許斯年臉色微變,“別哭,我現(xiàn)在就過去�!�
他哄人的時候,聲音溫柔,像是陳年佳釀沁人心脾。
電話掛斷,許斯年看向鹿朝惜,“惜惜,我去去就回�!�
他邊說邊重新戴上腕表,打好領(lǐng)帶。
鹿朝惜拽住他手腕,“做完再走�!�
她知道自己這么說是把面子徹底扔在地上,但她不想錯過。
她與許斯年戀愛兩年,還沒跨過最后那一步。許斯年對她也是早想要了,之所以還沒睡成,就是每次在關(guān)鍵的時候,許夢都會出來橫插一杠。
鹿朝惜煩透了,也受夠了。
“惜惜,夢夢的父親是為了救我爸才去世的,我不能不管她�!�
鹿朝惜扯了扯唇,想笑,實在笑不出。為了恩情,他爸把許夢的媽照顧到了戶口本上,是不是許斯年也要把許夢給照顧到床上才算可以。
而且還有更深層次的一個原因,許夢的媽,是港城商務(wù)部的領(lǐng)導(dǎo),主管許斯年的公司,每年政府補助的項目,都是緊著許斯年的公司來。
拿人手短……
顧著體面,這些話鹿朝惜到底沒說出口。
“惜惜,別鬧了,我很快就回來�!�
他往外抽出手,無視鹿朝惜攥的發(fā)白的指尖。
僵持了片刻,鹿朝惜覺得沒意思,到底松了手,“許斯年,偽骨科也是骨科,你越界了�!�
許斯年眉頭微微蹙了下,想解釋什么,許夢的電話又來了。
他接起電話,邊低哄著,邊出了房間。
‘砰’的一聲傳來房間關(guān)門的聲音,悶悶的,像是鹿朝惜的現(xiàn)在的心情,悶透了。
房門再次被推開,是一個小時之后,許斯年還算重承諾,回來的很快。
只不過,他背上背著許夢。
許斯年把許夢輕輕的放在床上,對著鹿朝惜說道:“惜惜,冰箱里有冰的可樂,你用毛巾裹著拿過來,給夢夢敷一下腳踝,她崴腳了。”
鹿朝惜站著沒動,神情寡淡,許夢是許斯年的責(zé)任不是她的,拿不了一點。
許夢抬起有些紅腫的雙眼看向鹿朝惜,“惜惜,實在抱歉打擾你和斯年哥過兩周年了,你要是不高興,我現(xiàn)在走就是了�!�
她說著話,就要站起來,腳踩在地上,痛呼一聲,又跌回床上。
許斯年趕緊把人重新按回床上,“你瞎想什么,惜惜不是不懂事的人�!�
許夢視線落在鹿朝惜身上,“但是惜惜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
許斯年順著許夢的視線看向鹿朝惜,眼帶責(zé)備,“惜惜,夢夢被車撞到崴了腳,這個時候能別鬧脾氣嗎?”
鹿朝惜有些無語。
但看到許夢真受傷了,出于人道主義,她還是從冰箱里拿了罐冰可樂,用毛巾包好拿了過來。
許斯年要接,鹿朝惜直接將毛巾塞到許夢的手里,“這個你可以自己來吧,畢竟傷的是腳不是手�!�
許夢接過來,特別乖巧的點頭,但眼神看著的卻是許斯年,“我可以的。”
只是剛一彎身,她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從床沿往下跌。
這一下,許夢整個人徹底撞進了許斯年的懷里。
這跌到的方式……
只能說屬實挺費心的。
“怎么這么笨,還是我來吧�!痹S斯年說著責(zé)備的話,但是眼底都是無奈和縱容。
他從許夢的手里接過毛巾,半跪在她旁邊替她冷敷腳踝。
許夢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是笨總是得讓你照顧我,我沒有惜惜聰明,斯年哥不會煩我吧?”
“你跟惜惜比什么?她是比你自立�!�
許夢余光看向鹿朝惜,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沒辦法,我這輩子都這樣了,只好賴定你了�!�
鹿朝惜覺得眼前的氛圍有點讓她喘不過氣,不耐已經(jīng)快要達到臨界點。
雙人床,躺過了三個,就不是那個意思了,就算真是親人也不行。
“斯年哥,你手上的手鏈?zhǔn)恰畷r來運轉(zhuǎn)’吧,我最近特別不順,今天還撞了車,你把它送我行嗎?”
許斯年毫不猶豫的把手鏈摘下來,給許夢戴上,“你喜歡就拿去吧,一條手鏈而已。”
‘嗡’,是鹿朝惜聽到腦中繃著的弦徹底斷開的聲音。
‘一條手鏈,而已?’
那是她去靈隱寺拜遍了所有佛像,跪了兩個小時才為許斯年求來的。
許斯年明明知道,還說‘而已?’
煩悶的捋了下頭發(fā),鹿朝惜再也呆不下去了,穿上外套拎起包,“我覺得我在這兒挺多余的,就不耽誤你們兄妹情深了�!�
許斯年不悅起身,拽住鹿朝惜的胳膊,“惜惜,夢夢受傷了,你在鬧什么?”
又是說她鬧?
鹿朝惜微微勾唇,人比花嬌,“受傷了可以去醫(yī)院,許斯年,你是醫(yī)生嗎?”
說著,她用水蔥一樣的指尖輕點了點許斯年的心臟,“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的耐心和溫柔,真的只是給妹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