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爺生氣了
只能說倩娘出身瘦馬,心機(jī)用在后宅爭寵還可以。
如果是和上位者的博弈,她根本不知道,井底之蛙而已。
她以為林夫人是要利用她把王府拉下馬,實(shí)際上,王皇后只是想給皇帝心中埋下一根刺。
王皇后知道,像倩娘這樣低如微塵之人,根本不可能撼動王府這個(gè)大樹。
但是,只要這個(gè)人死了,所說的話就是死無對證,就可以有點(diǎn)風(fēng)浪。
這就足夠了。
陳佑安見衙役下死手,便猜到陳大人的意圖。
他大聲提醒倩娘,再不說話,可能就真的說不了話了。
倩娘這一刻,腦子極其好使。
“王爺救我,我是被人所逼,有人要害王爺。”
倩娘此話一出,陳佑安就有理由制止衙役行刑。
陳大人眼看倩娘要改口,眼色示意衙役們繼續(xù)打。
棋白上前擋開落下的大棍。
陳佑安起身走到倩娘身旁,倩娘口吐鮮血,說話也開始不利索。
“你說是誰要害本王?說真話,或可保你一命�!�
“我說,我說,昨夜是林夫人身邊的人來找我,我這里有她的木牌�!�
倩娘哆哆嗦嗦,使出全身力氣從懷里拿出一個(gè)木牌。
木牌上滿是倩娘的血,陳佑安沒有接。
棋白拿出一方絲帕包裹住木牌,木牌背面刻著“蘇”字。
陳大人身旁站立的師爺,剛要開溜,就被琴白揪住。
大理寺的大堂瞬間被王府的府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倩娘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我的賣身契在她們手里……”
沒說完,頭垂下去。
棋白搭手,氣息全無。
他向陳佑安搖搖頭,倩娘死了。
陳佑安吩咐人帶走倩娘,得問問半夏的意思。
他要帶著陳大人和木牌進(jìn)宮面圣,當(dāng)然也讓棋白去蘇府請?zhí)K大人和林夫人。
御書房。
陳大人走進(jìn)御書房,向穆清帝匯報(bào),自己審案的經(jīng)過,控訴安親王阻撓審案。
穆清帝瞇眼看一旁站著的陳佑安。
這小子,還真要拉著孤一起玩。
“你說,那女子指認(rèn)安親王謀反?”
陳大人正色道:“是,只是因?yàn)榘灿H王利誘又反口了�!�
“不可能,佑安,你趕緊把那道圣旨拿出來吧。”
穆清帝看著陳大人,“封佑安為太子的圣旨早就下了,他沒必要�!�
正說話間,蘇至善和林寶兒也被帶進(jìn)御書房。
陳佑安示意棋白,呈上圣旨給大家看。
也給穆青帝呈上蘇家的木牌。
穆清帝臉色沉下來,把木牌扔到蘇至善腳下。
“蘇愛卿,這又是什么?”
蘇至善拉著林寶兒跪下,一邊請求皇上明察,一邊低聲問夫人林寶兒。
因?yàn)檫@塊木牌,是林寶兒身邊貼身嬤嬤的。
林寶兒從沒見過如此陣仗,向來都是姐姐讓自己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不過一個(gè)傀儡而已,如今事情眼看敗露。
林寶兒覺得,搬出姐姐,或許能救他們。
于是,她竹筒倒豆子般,把責(zé)任都推給姐姐王皇后。
她甚至天真地以為,講出自己的身世,也能多一道保命符。
王皇后被傳入御書房。
她還以為,安親王要被罰,穆清帝要為她解禁。
只是一踏入御書房,便覺氣氛不妙。
安親王站一旁無事,反而是陳大人,蘇至善還有林寶兒齊齊跪著。
王皇后跪下正要分辯,只聽穆清帝身邊的吳公公宣旨。
穆清帝根本不想讓王皇后開口,好名的他,一直不廢皇后,就是顧及皇家顏面。
如今王皇后陷害太子陳佑安,還有這一干人,都是王皇后的人,正好一切辦了。
王皇后再也無法保持跪姿,癱軟在地。
本就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不知道從哪一步走錯(cuò)了。
落得滿盤皆輸?shù)牡夭健?br />
王皇后被廢,貶為庶人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出。
蘇至善和陳大人兩府皆流放邊關(guān)。
至于林寶兒,蘇至善沒有帶上她,而是發(fā)賣出去為奴。
因?yàn)榈酱藭r(shí)他才知道,這是王皇后對他的算計(jì)。
陳佑安站在御書房門外廊下,并不是很開心。
他知道王皇后是害他母妃之人,如今也得到懲罰。
只是,他被封太子的圣旨也公開了。
陳佑安要入東宮,意味著和半夏的合作結(jié)束。
不知道是因?yàn)槟虑宓郾揪湍赀~,還是因?yàn)閺U后帶來的影響。
穆清帝一病不起,命太子監(jiān)國。
旨意下達(dá)安親王府,要陳佑安三日內(nèi)搬入東宮。
半夏這幾日,一直忙著離開王府的準(zhǔn)備事宜。
她知道,她和陳佑安的合作結(jié)束了。
在陳佑安入東宮之前,是要還她自由身的。
明日,陳佑安以及王府的所有人都要入東宮。
半夏在向府中管事和嬤嬤做最后的確認(rèn),把賬冊拿出來準(zhǔn)備交代一下。
就像要離職前的交接工作,半夏做得很認(rèn)真。
陳佑安走進(jìn)來,揮揮手讓眾人先下去。
“這賬冊也不用交的。”
陳佑安似在斟酌字詞,不知從何說起。
“我以后就不是王妃了,這些都是王爺?shù)乃疆a(chǎn),自然得交出去,不能馬虎。”
半夏合上賬本,她有些著急。
賬目頭緒很多,她擔(dān)心今晚得熬夜。
“你就這么著急出府?”
陳佑安走近半夏,半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也猛然站起身。
就這樣,兩人的臉快湊到了一起,呼吸也開始交纏。
“我,明日就不進(jìn)東宮了,我去曦草堂�!�
半夏看著陳佑安陰沉的臉,聲音少了幾分氣勢。
“做太子妃,不好嗎?”
陳佑安停頓了一下,語帶艱澀。
半夏意外的眼神,刺激到了他。
“我意思是,做太子妃也不影響你去曦草堂,我會給父皇稟明情況,許你去曦草堂�!�
半夏退后一步,“王爺,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只是,這入了宮,太子妃還能日日如現(xiàn)在這般出入曦草堂嗎?”
半夏的話直戳陳佑安的心口,他知道不可能。
“何況,王爺答應(yīng)過我,助你成事后,換我自由身�!�
陳佑安忽然覺得胸口竄出一股無名火。
“那我給你寫和離書,還你自由。”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半夏沒有看到陳佑安轉(zhuǎn)身后的臉色,以為陳佑安不過是和她客氣一下。
清晨,王府的人都在忙碌著出出進(jìn)進(jìn)。
雖說入東宮,一應(yīng)事宜宮中自有安排,可王府里緊要和隨身的東西也都得帶去。
半夏來到陳佑安的書房。
陳佑安背對書案看著窗外。
“和離書在書案上,你自己拿�!�
聽見腳步聲,陳佑安沒有回頭,他是不敢回頭。
半夏略微遲疑,走到書案前,拿起和離書看看沒有問題,便收起來。
她向陳佑安施禮,“多謝王爺成全,謝謝王爺?shù)恼疹�。�?br />
半夏見陳佑安沒有轉(zhuǎn)身的意思,便告知離開。
等到半夏走出書房,陳佑安轉(zhuǎn)身走出書房,站在廊下,已經(jīng)看不到半夏。
棋白來稟報(bào),半夏已經(jīng)帶著大麥兒和小冬兒坐馬車走了。
陳佑安背在身后的手捏得更緊了。
這女人,還以為看見和離書,會有猶豫。
沒想到跑得如此快。
這是有多討厭在王府里當(dāng)王妃。
也罷,或許一切回到原點(diǎn),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