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去淶陽
槱半夏半開玩笑地揶揄郡主,“那你是想招婿?”
“我也不想招婿�!笨ぶ饕粨]手,身子打個趔趄,還好紅菱手快扶住。
可紅菱也有醉意,人是扶住了,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什么力氣。
身子一軟,兩人齊齊跌坐在地上。
半夏一驚,起身去拉兩人。
郡主故意一拽,半夏也跌落兩人懷中。
三人打鬧在一處,笑聲傳出水榭,驚到水中的魚兒四下游去,水面泛起漣漪。
“那就不嫁人�!卑胂膸е硪�。
郡主拉著半夏和紅菱的手。
“說好了,我們不嫁人�!�
水榭對面,一叢花樹掩映下,站著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
面含微笑,眼眸里卻全是冷意。
半夏醒來,恍惚間發(fā)覺這不是自己的床。
趕緊起身,頭還有點疼,想起昨日是和郡主吃酒。
再左右看看,才發(fā)現(xiàn)紅菱和郡主一邊睡一個。
半夏看看兩人的酣睡模樣,啞然失笑。
有人推門進來,是郡主的婢女們。
紅菱睜開眼睛,起身有點不知所措。
怎的喝醉和郡主睡在一起!
郡主半睜眼,笑意溢滿眼角嘴角。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才起身。
三人在一眾婢女的伺候下,梳洗妥當。
“王爺傳話,說請郡主和兩位姑娘一起用早膳。”
有嬤嬤進來傳話。
郡主聽了很高興,轉身對半夏和紅菱道。
“我爹定是知道昨夜我們喝酒的事,不過他人很好,你們見他便知曉了。”
半夏和紅菱互相看看,也只能客隨主便。
郡主一邊挽著半夏,一邊挽著紅菱,三人來到王府前院的花廳。
早膳都是在這里吃。
三人剛落座,便聽見爽朗的笑聲。
“小靈這下高興了,在王府可待得習慣?”
半夏和紅菱看見一中年男子,微胖,笑瞇瞇地走進花廳。
知道這應該是臨江王,兩人趕緊起身見禮。
郡主上前親昵地挽起王爺?shù)母觳病?br />
“王爺好,我們叨擾失禮了�!�
半夏一想起昨夜宿醉在王府,臉頰緋紅。
真是糗大了,就像上學那會兒。
在小姐妹家借口一起學習,實則湊一起玩,結果被小姐妹的父母抓包。
臨江王顯然看出半夏的尷尬,揮揮手。
“小靈的朋友就是臨江王府的朋友,王府沒什么規(guī)矩,你們開心就好�!�
臨江王也是很隨性的人。
按道理,該是王妃出面見她們,可王爺好像不在意這些規(guī)矩。
臨江王坐下,招呼三人坐下。
“不知道你們口味,是按小靈平常喜好做的,趕緊吃�!�
“對了,先喝這碗蜂蜜水,解宿醉頭疼�!�
臨江王不僅沒架子,還很細心。
這頓早膳吃得很舒服。
臨江王還告訴她們,王妃昨夜受涼,今早身子不爽利,所以不能一起用早膳。
半夏看了一眼郡主,郡主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郡主送半夏和紅菱出府的時候,郡主才無意間說起。
她這位繼母,身體不太好,經(jīng)常受涼身子不爽利。
所以,一個月里,她能見繼母幾次都是正常的。
郡主讓王府的馬車送半夏和紅菱回曦草堂。
臨行前,還一再囑咐半夏。
以后三人要每月至少聚一次,或在王府,或在酒樓茶肆,都可以。
半夏和紅菱看著王府馬車離去。
紅菱嘖嘖道:“沒想到堂堂的臨江王這般平易近人,脾氣真好。”
半夏也認同紅菱的看法,可又覺得那里不大對。
看上去笑瞇瞇的人,半夏總覺得那個笑不達眼底。
或許這是對長輩的疏離感吧,半夏沒有再去多想。
御書房。
半夏抵達淶陽有一個多月。
每日都有消息傳入御書房。
陳佑安正在看今日傳回來的消息折子。
看到折子上的字,陳佑安瞇著眼睛,忽地起身。
把一旁伺候的小太監(jiān)嚇一跳。
這女人,竟然跑去臨江王府喝酒,還喝醉住一晚,才走!
陳佑安蹙眉,似乎想起什么。
眼睛落在旁邊的一摞折子上,翻找了幾下。
他在一個折子里抽出薄薄一張紙。
這是陸廣前幾日送來的消息。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宮人所中之毒的蹤跡。
懷疑背后之人,列了五個人的名字,其中就有臨江王。
雖然臨江王是嫌疑最小的一個,排在最后。
可半夏和郡主走得近,還出入臨江王府。
陳佑安的心突然被高高掛起,似要從嗓子眼出來。
“棋白,準備一下,出宮�!�
陳佑安一邊往外走,一邊喊棋白。
走出御書房,陳佑安望向鋪滿月光的宮道。
陳佑安一行人趁著夜色疾馳出城。
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已經(jīng)安排好自己離宮的事情。
只是沒想好具體走的時間。
今夜,他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棋白出面拿出皇家暗衛(wèi)的令牌,城門守軍也只當是皇家暗衛(wèi)出城有事。
無人知陛下出宮離京。
明日開始,會對外宣稱陛下禮佛祈福。
朝堂政務,自有安排,陳佑安不擔心。
一行人出城,只跟著陳佑安走,竟不知去哪里。
“陛下,我們這是去哪里?”
琴白忍不住問陳佑安,眼看天都要亮了,還沒有到目的地。
“去淶陽,不要叫我陛下,棋白你安排一下。”
陳佑安說完揚鞭加快速度。
“啊,去淶陽?棋白你知道?”
棋白聽見陛下的吩咐,應聲后繼續(xù)專注騎馬。
聽見琴白的問話,偏頭朝琴白一笑。
“為什么你們都知道?為什么?”
琴白的聲音在山谷里回響,驚起一群鳥撲棱飛起。
直到午時,陳佑安一行人抵達驛站。
還是棋白出面聯(lián)絡休息換馬。
兩個時辰后,他們再出發(fā),路過一個小鎮(zhèn),隱沒在喧鬧的街邊。
等到再出發(fā),便是一個商隊了。
陳佑安是少家主,棋白琴白是家仆,墨書墨畫帶著七八個暗衛(wèi)是商隊的人。
入夜,他們在關城門前,進城住客棧,不再去驛站。
陳佑安算著時間,這里是出京城的第一個大一些的州府。
再有十天,不,快一些七日便能抵達淶陽城。
半夏再見他,是驚訝還是歡喜?
陳佑安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清冷的面龐。
眉眼間似有若無的笑意,讓陳佑安的心頭一顫。
嘴角上揚了許久。
剛鋪好床褥,轉身的琴白看到陳佑安表情,像是發(fā)現(xiàn)驚天的秘密。
“棋白棋白,快看,陛下笑了�!�
琴白喊棋白,卻被陳佑安聽到,嘴角立刻恢復平整。
陳佑安咳嗽一聲,起身,敲了一下琴白的額頭。
“還不趕緊去休息,明日卯時出發(fā)。”
琴白捂著吃痛的額頭,喊出聲。
“啊,卯時出發(fā)!豈不是得半夜起來收拾準備!”
棋白拉著琴白的后衣領便走。
陳佑安看著他們離開關上門。
聒噪,如果朕一人,現(xiàn)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