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卷三:天音挽歌)精明的陶敏,表妹與訛詐
沈沉一大早就接到了汪璐的電話,問他在不在局里,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他談?wù)�,沈沉不知道她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但還是讓她約了個時間和地點,汪璐約他十點鐘在柳白的家里見面。
沈沉有些納悶,為什么要約在柳白的家里,難道這事情和柳白有關(guān)系?
十點差五分,沈沉就來到了柳白家,開門的是陶敏,她和沈沉打了個招呼,沈沉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進去見柳白的神情也有些古怪,汪璐正和他說著話。
汪璐見沈沉來了說道:“是師哥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有事想見你,具體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和他們說吧,我單位里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其實汪璐也很好奇柳白他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可是她感覺得出來陶敏對自己好像有些戒備,而且她也聽柳白說了,原本陶敏是讓柳白直接給沈沉打電話的,可柳白還是先打給了自己,自己來了之后問柳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柳白是想說的,但陶敏卻幾次都阻止了柳白,汪璐自然也不好再呆在這兒。
汪璐走了之后,陶敏對柳白小聲說道:“你不是有沈隊的電話嗎?為什么非得多此一舉?”
沈沉也察覺出了一些端倪,他想陶敏之所以會排斥汪璐會不會他們遇到的事情可能和汪淳一有關(guān)系!
柳白嘆了口氣,沖沈沉苦笑:“沈隊,又麻煩你跑一趟了,本來我是想直接到局里來的,可是你也知道,現(xiàn)在我的處境很尷尬,真要直接去你們局里天知道外面又會傳出來什么閑言碎語,所以思前想后還是勞您駕,親自來一趟。”
沈沉笑笑說道:“沒關(guān)系,我能夠理解。不知道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看你和你夫人的氣色都不太好�!�
柳白看了陶敏一眼,似乎是想讓陶敏自己來說。
陶敏也沒有扭捏,直接就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沉聽了之后說道:“能把那兩個電話號碼給我看看嗎?”
這當(dāng)然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他們既然把沈沉請來就是想通過警方的手段把這個裝神弄鬼的人給揪出來。
沈沉把兩個電話號碼記了下來,嘴里卻說:“你們也別抱太大的希望,雖說現(xiàn)在電話卡都是實名制的,但其中還是有著不少的漏洞,就比如有些卡是冒用了他人的身份信息辦理的,還有一些是通過網(wǎng)絡(luò)虛擬的,這兩種情況都不好查。”
柳白有些不解:“網(wǎng)絡(luò)虛擬的有什么不好查的?你們現(xiàn)在不是有網(wǎng)警嗎?”
沈沉還沒有回答,陶敏便解釋道:“就算是有網(wǎng)警那也不是萬能的,如果虛擬號碼是從境外的服務(wù)器來的,那么就算查到那個服務(wù)器他們也無法拿到更加具體的信息。至于冒用他人的信息登記的電話卡那就更簡單了,你忘記了,上次我們?nèi)ル娦糯髽悄沁�,門口那些小攤位上賣的電話卡就不需要什么身份登記,因為那些卡都是已經(jīng)實名登記過的。你呀,就是離生活太遠了�!�
“他們又是哪來的身份證呢?而且不是本人現(xiàn)在好像也辦不了吧?”柳白有些一根筋,沈沉說道:“在城里或許辦不了,但如果是在下面,那些鄉(xiāng)鎮(zhèn)什么的,有些代辦點為了追求利潤,確實是不管這么多的。當(dāng)然,這對于他們而言也是有風(fēng)險的,一旦查到他們也有很大的責(zé)任�!�
柳白恨恨地說道:“那就得好好治治這些唯利是圖的人,他們就沒有想過嗎?不敢用自己實名辦卡的,大多數(shù)人拿了這電話卡就不會干什么好事。”
沈沉說道:“這幾年我們對于這方面的整治力度還是很大的,幾次與相關(guān)部門聯(lián)合執(zhí)法,還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只是總會有漏網(wǎng)之魚。好了,先不說那些無良商家了,而且現(xiàn)在我們也不確定這卡就是真的,也許號碼都是網(wǎng)絡(luò)虛擬出來的也不一定,我先讓他們查一查再說。”
陶敏和柳白齊聲說謝謝。
沈沉看向陶敏:“柳夫人對于汪璐似乎有所戒備?”沈沉是個明白人,剛才的那一幕她可是看在了眼里。
柳白說道:“她就是太敏感了,昨晚我老師讓我過去陪他喝兩杯她就不太樂意呢,他還懷疑……”說到這兒,柳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沈沉問道:“懷疑什么?”
陶敏說道:“我懷疑汪教授有問題,就拿葉青竹的死來說吧,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當(dāng)天兩口子吵完架,接著葉青竹就出事了�!�
沈沉說這或許是個意外。
陶敏卻搖搖頭:“我不相信什么意外,林城這些年的治安很好,再說了,現(xiàn)在哪里還會有為了幾個錢殺人的人?搶劫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誰都知道,現(xiàn)在大都是用手機掃碼支付,誰包里會帶現(xiàn)金?在以前搶個錢包手機的還能夠有點油水,現(xiàn)在就算把手機給你你敢要嗎?”
沈沉沒有說話,但不得不說,陶敏確實是個聰明人,她說的沒有錯。
現(xiàn)在不只是沒什么人會去搶劫,就連小偷都少了。
犯罪分子也必須跟上時代,再像從前那樣他們得餓死。
陶敏望向沈沉:“我懷疑兩個電話都是一個人打的,老柳說用模擬音頻就能夠?qū)崿F(xiàn)這種手段,只是我不知道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么,老實說,謝常青和梁嵐的死和我和老柳都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我們的心里沒鬼,所以也不怕他們玩這些花招。”
沈沉看向陶敏:“善于謝常青和梁嵐的死,你認為誰的嫌疑最大?”
陶敏愣了一下,雖然她剛才說自己和柳白的心里沒鬼,她敢拍著胸脯保證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但如果問到誰的嫌疑最大的話那自然是柳白無疑,她看了柳白一眼,柳白苦笑:“看我做什么,這就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
柳白和陶敏的心里都很清楚,這確實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
沈沉也不等他們回答,接著說道:“謝常青的死柳先生你的嫌疑最大,首先你對他有怨氣,這怨氣來自于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你們對于工作室的看法和認識以及對音樂的態(tài)度,你一直不滿他在音樂方面唯利益化,你希望能夠讓自己的作品盡善盡美,可是他卻只想把音樂當(dāng)成他的一種牟利的工具,當(dāng)然,這個利益或許是金錢上的,或許是名譽地位上的。這已經(jīng)違背了最初你加入工作室的初衷。另一個方面是源于他與梁嵐之間的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讓你很沒面子,而他們觸及的是一個男人最根本的尊嚴。從這兩點來看,你都有殺害他們的動機,柳先生,這么說你不會反對吧?”
柳白點點頭,他知道沈沉說的是一個事實,如果他自己不是當(dāng)事人的話他也會深深懷疑自己就是那個兇手。
沈沉又說道:“還有一點很關(guān)鍵,也很重要,那就是謝常青死了以后這個工作室就是你說了算,雖然葉青竹也是工作室的股東之一,但是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干預(yù)過工作室的任何事情,對吧?”
柳白又是一陣苦笑,確實如沈沉所說的那樣,現(xiàn)在工作室的那一攤子事情不就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么?說老實話,他還真不想管那么多的破事兒,他寧愿用這些時間來好好搞創(chuàng)作。
沈沉的目光又望向了陶敏:“柳先生是一個不善于交際,更不善于經(jīng)營的人,而且他對工作室的價值和意義也沒有一個正確的估量,但是你不同,你原本就是音樂公司的經(jīng)紀人,對于音樂圈的那些玩法你應(yīng)該是很熟悉的,你知道他們這個工作室的價值所在,而以你與柳先生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你是不是也一樣算是一個既得利益者?”
陶敏無奈地點了點頭:“這么一來我和老柳的嫌疑是最大的,任何人都會第一時間把我們當(dāng)成兇手�!�
沈沉點上一支煙,緩緩地說道:“是的,你們的嫌疑是最大的。但這個案子也很復(fù)雜,從謝常青死到現(xiàn)在,整個案件中一共出現(xiàn)了四個死者,謝常青、梁嵐、宋穎鴻和葉青竹!甚至差一點就出現(xiàn)了第五個,那就是李文靜。如果說兇手是你們的話,那么除了謝常青和梁嵐,其他兩個的死就有些說不通了,因為你們根本不具備殺害他們的動機�!�
“等等!”柳白叫住了沈沉。
他問道:“葉青竹不是死于意外嗎?”
沈沉沒有說話,陶敏瞇著眼睛:“難道真讓我猜對了,汪教授他……”
陶敏的話還沒說完沈沉便說道:“你們也別瞎猜,葉青竹的死看是意外,但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一定的線索,她的死并不是純粹的意外,不過與汪教授卻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目前我只能說葉青竹的死和謝常青的死有關(guān)�!�
柳白和陶敏都呆住了,他們還真不知道謝常青的案子會弄得這么的復(fù)雜。
陶敏輕聲問道:“那葉青竹的死到底與謝常青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
沈沉搖頭:“目前還不方便向你們透露�!�
就在這個時候沈沉的手機響了,他接聽了電話,接著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柳白,掛掉電話他問道:“你是不是有個表妹叫范紅琳?”
柳白點點頭:“沒錯,不過我們兩家很久就沒有往來了,幾個月前她突然來找我,說是想讓我?guī)退诹殖钦乙环莨ぷ�。想著都是親戚,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幫就幫了。再說了,她自己的條件也還不錯,怎么著也混了張大學(xué)的文憑,我就介紹她去了我朋友開的公司。這之后她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們家,連電話都沒打過一次,小敏還說我不應(yīng)該幫她的,還說她就是個小白眼狼�!�
“你夫人接到的那兩個電話的號碼經(jīng)查實是實名認證的,兩張電話卡都屬于同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范紅琳。你們也不用著急,我同事已經(jīng)去找范紅琳了解情況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有結(jié)果�!�
柳白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相信會是范紅琳在搗鬼,雖然不是親妹妹,但怎么說也是姨媽家的孩子,而且自己還幫助過她,她怎么可能這樣對自己呢?
還有就是她怎么就知道謝常青與梁嵐的事情呢?
她這么做的目的和動機是什么?
陶敏說道:“她應(yīng)該只是想訛一點錢,她根本就不清楚,這是一潭什么樣的渾水,如果她清楚的話也不敢一頭就扎進來了。”
沈沉贊許地點了點頭,他發(fā)現(xiàn)陶敏這個人還真是有些頭腦,怪不得黃猛和陳延躍兩個人會在她的手上吃這樣的虧。
既然都已經(jīng)查到了那兩通電話的來源,柳白和陶敏請沈沉來的目的就達到了。
沈沉對柳白說道:“有點事我能單獨和你夫人談?wù)剢�?�?br />
柳白說:“當(dāng)然可以,我去書房做事了,這些天把我弄得都沒什么心情做事,得趕緊把時間給補回來�!�
柳白去了書房,陶敏給沈沉的杯子里添了些熱水。
沈沉問道:“當(dāng)著汪璐的面你沒有把你們遇到的事兒說出來是因為汪教授的緣故吧?你是不是覺得汪教授在這個案子里有什么問題?”
陶敏也沒有隱瞞,把她對汪淳一的懷疑說了出來:“我就是覺得葉青竹不可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才提醒柳白小心一點汪教授。不過現(xiàn)在沈隊你也說了,葉青竹的死與汪教授沒有關(guān)系,看來我是多心了。”
“葉青竹的死確實是一個意外,但這個意外又不完全是意外,怎么說呢,算了,先不說了,但至少現(xiàn)在我們查到的她的死與汪教授真沒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我覺得葉青竹入股工作室的事情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甚至我懷疑還是他授意的,當(dāng)然,如果你拿汪教授是黔大股東不會看上工作室這些小錢說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