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卷三:天音挽歌)葉天恒的失誤與內(nèi)疚
聶小刀不得不向段長紅妥協(xié),但他并不是真的妥協(xié),他還在想著是不是能夠有辦法把小敏給救出來。
他想過向獸哥求助,但他也知道獸哥并不是真正對他好,而是想要利用他,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獸哥就算想幫他肯定也會去權(quán)衡利弊,獸哥不可能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必須要算清楚,為了一個聶小刀而與段長紅現(xiàn)在就鬧崩值得不值得。
他所圖的可不只是一個聶小刀。
聶小刀此刻的頭腦很是清醒,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機來給沈沉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他直接就打給了沈沉。既然段長紅不讓他好過,那么他也不會讓段長紅好過。
“沈隊,能談一談嗎?”
“可以,你想怎么談,是見面談還是就在電話上談?”沈沉也有些詫異,他怎么也沒想到聶小刀會主動聯(lián)系自己。結(jié)合剛才葉天恒的那個電話,沈沉想聶小刀應(yīng)該是被逼急了,把他逼急的人很可能就是段長紅。
也不怪警方?jīng)]有查到聶小刀與小敏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而且警方的調(diào)查是有程序的,相反的,段長紅讓秘書去調(diào)查,那樣的調(diào)查是沒下限的,那種手段警方自然是不能用的。
“見面談吧,半小時后我們在青云路見�!甭櫺〉稈鞌嗔穗娫挕�
其實他現(xiàn)在距離青云路并不遠,只是他還沒有想好應(yīng)該怎么和沈沉談,他肯定是要提出自己的條件的,但沈沉會答應(yīng)嗎?
沈沉看了看表,快兩點了。
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葉天恒,葉天恒一直跟著聶小刀的,他要確認聶小刀現(xiàn)在是安全的。
“放心吧,他現(xiàn)在沒事�!比~天恒說。
他看到聶小刀在路過的一張長椅子上坐著,不停地抽著煙。
手下的小弟問道:“葉哥,要不我先下去盯著吧,我們現(xiàn)在距離太遠,萬一有什么事情我怕我們會措手不及�!�
葉天恒點點頭:“去吧,你自己小心一點�!�
那小弟笑笑:“我知道�!�
葉天恒卻不知道,自己這次居然犯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能饒恕自己的錯誤。
只見那小弟裝成了一個醉鬼的模樣,歪歪斜斜地向著聶小刀那邊走去,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支香煙。
“兄弟,借個火!”他在過來的時候就往自己的身上噴了些白酒,那酒味雖然不是很大,但聶小刀還是能夠聞到的。
聶小刀左右看看,沒見什么異常,他拿出火機遞給了這家伙,葉天恒的這個小弟點了火,然后把火機還給聶小刀:“謝了哥們!”聶小刀接過火機就往口袋里裝,就在他埋下頭的時候,葉天恒的這個小弟突然就拔出了一把刀,猛地向著聶小刀的心口刺了下去。
聶小刀反應(yīng)也很快,他閃先了一旁,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側(cè)邊的花壇后面又閃出來一個人,那個人的手里也握著一把刀,直接就劈在了聶小刀的胸口。
葉天恒看呆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帶來的人會對聶小刀動手。
他迅速地跳下車子,直奔著聶小刀去,聶小刀身手也算了得,直接一個地滾閃到了一旁,爬起來沒命地向著青云路的宵夜攤那邊跑去。
那個殺手和葉天恒的那個小弟就要追,葉天恒來得很快,飛起一腳就把他帶來的那個小弟踢飛出去,手里多了一根甩棍,直接照著那個殺手的面部打去,那個殺手忙著要追聶小刀,冷不丁讓葉天恒來了這么一下,疼得他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就拿刀劈向葉天恒。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葉天恒,他這一刀被葉天恒輕易就躲了過去,葉天恒的甩棍狠狠打在了他的腳踝上,這一下更是讓他如殺豬般嚎了起來。
葉天恒的那個小弟是知道葉天恒的厲害的,他根本就不管那個殺手,一趟子就跑得無影無蹤了,他跑的方向與聶小刀跑的方向相反,這也正是他聰明的地方,他知道這樣一來葉天恒因為擔心聶小刀肯定是不會再去追自己的。
果然,葉天恒把殺手放倒在地之后他直接就往聶小刀消失的方向跑,他也很煩悶,自己帶來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兒?怎么就對聶小刀下手了呢?而且這家伙應(yīng)該還和對方通風報信了,要不然對方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個殺手來。
他原本是想把殺手抓住問話的,可是聶小刀的安全他又不得不顧。
青云路的宵夜攤很熱鬧,別看都兩點多鐘了,對于很多年輕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過得一半,那些從歌舞廳出來的人都喜歡跑到這兒來吃點宵夜。
葉天恒追過來的時候哪里還有聶小刀的影子,他這下也急了,聶小刀去了哪里?他是自己跑了還是對方還埋伏了人把他給抓去了?
這個時候他只能打電話給沈沉,把這兒發(fā)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葉天恒是真的很內(nèi)疚,如果不是自己大意了,又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沈沉聽了自然也很著急,好容易聶小刀愿意和自己談了,現(xiàn)在這么一來估計聶小刀還懷疑是自己把他給賣了。
不過沈沉也知道,這事兒怪不了葉天恒,葉天恒手下的這些人都是馮虎店里的員工,而馮虎也好,葉天恒也好,他們回到林城的時間都不長,對于這些手下誰知道誰好誰壞,盡都是些什么樣的人?而且沈沉覺得很有可能從馮虎他們回來的那一天開始,有心人就已經(jīng)盯上了他們,在他們那兒安插個把這樣的角色根本也不是什么難事。
“你別自責了,這樣,你再在附近找找,我現(xiàn)在馬上過來,我順利再聯(lián)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聶小刀�!�
掛了電話,沈沉就給聶小刀打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沈沉,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聶小刀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看來他傷得不輕,沈沉關(guān)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暫時還死不了。”
“聶小刀,你聽著,這事情和我無關(guān),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我都還沒說是什么事情你就開始為自己開脫了?”聶小刀說著一聲冷笑。
沈沉輕咳一聲:“其實我一直都讓人在暗中保護你的,我承認,那個襲擊你的人是我朋友的人,但我朋友也不知道他會這么做。聶小刀,你應(yīng)該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很復雜,就算是在我身邊的人都不一定就都是干凈的�!�
聶小刀沉默了,他知道沈沉說的沒有錯,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不到最后的一刻根本就說不清楚。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聶小刀問道。
沈沉也沒有辦法,他反問:“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聶小刀說道:“江城三附院,我要你去把一個病人帶出來�!�
沈沉有些懵了,這個時候讓他去醫(yī)院把人給帶出來,什么人�。坎贿^他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對聶小刀很重要,他問道:“帶誰?至少你要說個名字吧?”
“陸敏,植物人,今天剛轉(zhuǎn)院過去的。行了,我不和你多說了,你把人帶出來了之后拍個視頻發(fā)給我,到時候我自然會和你聯(lián)系。另外,江城三附院那個地方并不簡單,你若是一個人去的話最好小心一點�!�
“你和這個陸敏是什么關(guān)系,喂,喂!混蛋!”沈沉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忍不住罵了一句,不過他還是掉轉(zhuǎn)了車頭,往江城三附院那邊去。
說是江城三附院只是掛了江城醫(yī)院的名,三附院仍舊是在林城,不過是在城外。對于這個江城三附院沈沉并不怎么了解,只說是一所很不錯的醫(yī)院,醫(yī)院條件很好,醫(yī)生也都很有名。
“沈沉,我沒能找到聶小刀,他應(yīng)該躲起來了�!比~天恒有些遺憾地說。
沈沉說道:“沒事的,我已經(jīng)和他聯(lián)系上了,他讓我?guī)退ソ侨皆号獋病人出來,還是個植物人,我想這個人對于他來說應(yīng)該十分的重要。我先去一趟看看,要不你和我一道去吧。”
葉天恒自然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一肚子的負疚感,能夠替沈沉做點什么他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他開著車也向著江城三附院那邊去了。
而此刻仍舊還在青云路口的一個小巷子里貓著的聶小刀也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江城三附院�!�
他的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傷口,一直到上了車,他才撕爛自己的外衣,把那傷口簡單的包扎起來。
那出租車司機看在眼里,心里充滿了恐懼:“我說大兄弟,你這傷得不輕呢,要不要先送你到附近的醫(yī)院,先處理一下�!�
“不用,你只管開你的車,別那么多話!”
那司機被噎住了,他可是為了聶小刀好,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領(lǐng)情,他索性也就不多話了,心想只要你別死在我的車上就行。
段長紅還沒有睡,她正坐在臥室的地毯上喝著紅酒,旁邊的手機響了,她接聽電話:“什么?你是說有人想殺聶小刀?到底是什么人?那現(xiàn)在聶小刀他人呢?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趕緊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另外,查一查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我就納悶了,現(xiàn)在除了我還有誰想要他死?”
而此刻,獸哥正望著面前站著的池勇:“你為什么要自作主張?”
池勇輕咳一聲:“因為我聽到他給那個姓沈的警察打電話了,聽他那口氣是準備和警方合作�!�
“哦?”獸哥皺眉,這事情他還真不清楚。
池勇說道:“按說他遇到事情應(yīng)該是求獸哥你幫忙的,可是他卻第一時間給那個姓沈的警察打電話,說明他的心里根本就沒有獸哥。”
獸哥冷笑:“他是個聰明人,他肯定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現(xiàn)在給他的已經(jīng)很多了,他自然也會衡量一下他自己到底值多少,同樣的,他也清楚他向我開口的話,我同樣也會衡量他值不值我為他得罪段長紅,而且我真要和段長紅撕破臉的話,要面對的還不只是一個段長紅。所以他才做了他覺得最正確的選擇,和警方合作。你做得沒錯,他還不能落在警方的手里,他是我和段長紅談判的一枚重要棋子,他若是和警察攪到了一起,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去,想辦法給我把他給抓回來,不過別讓警察給盯上,那個姓沈的不好對付的�!�
池勇應(yīng)聲道“我這就去,我想他應(yīng)該去江城三附院了�!�
“江城三附院?”獸哥的心里一驚,別人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他卻是很清楚,池勇把聶小刀和沈沉通話的事情說了一下,獸哥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多帶幾個人去,把那個叫小敏的給我搶回來,然后我再和聶小刀談。至少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暗中對他下殺手的人是我們�!�
池勇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獸哥走到窗邊,點上一支雪茄:“段長紅啊段長紅,你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會走出這樣的一步臭棋,如果你直接去醫(yī)院,負擔那女人下半輩子的醫(yī)藥費,討好一下聶小刀的話,說不定聶小刀早就已經(jīng)回到你身邊去了。女人啊,太容易被情緒所左右,你這么做倒是解氣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純粹是在逼聶小刀和你背水一戰(zhàn)��!不過這樣也好,你想做惡人,那我就做那個好人唄!”
說罷,獸哥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段長紅自然是沒想那么多,她是讓聶小刀給氣瘋了,正如獸哥所說的那樣,如果在知道聶小刀不愿意離開林城的原因之后她但凡是表現(xiàn)出一點關(guān)懷聶小刀的誠意來,說不定聶小刀都會愿意為她肝腦涂地的。
偏偏她為了賭這口氣,讓人將小敏轉(zhuǎn)了院,她把小敏當成了一個人質(zhì),這樣一來不就是等于去掀聶小刀的逆鱗了嗎?聶小刀的脾氣她不是不了解,肯定不會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