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八字不太好,聽說克妻
也不知道是孟鶴川的好勝心被調(diào)動起來,還是他騎車就是那么虎。
從書店到什剎海公園這一路,白胭幾乎沒感覺到他拉過剎車。
明明車后座還帶著她這么大個活人,車速從沒慢過。
白胭想喊他慢一點,又不敢。
萬一待會他們真的遲到了,孟鶴川將責(zé)任全推給她,中午變成由她來請客吃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最后沒了辦法,她心一橫,張開雙手拽住了男人的衣角。
一路丁零當(dāng)啷,車子最終停在了什剎海公園的門口。
白胭跳下了車,孟鶴川將單車的腳踏撐起,整個人斜斜地靠在車上。
兩人好整以暇地看著氣喘吁吁,從馬路對面跑來的陸寄禮,眼里同時劃過狡黠。
“好……好啊……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前頭在修路,汽車開不進來?你知不知道,兄弟我足足跑了三公里!”
陸寄禮好不容易跑到他們面前,雙手扶在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連兄弟也坑,孟鶴川,你不是人!”
孟鶴川一臉坦蕩,“愿賭服輸,陸大隊,中午是去利群還是全聚德烤鴨店,由你挑�!�
陸寄禮吃了癟,不愿意搭理孟鶴川。
全程繞著白胭那一側(cè)走。
此時正值深冬,什剎海上的冰結(jié)得正結(jié)實。
不管是溜冰還是玩冰車都最好玩。
白胭上輩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南方人,沒什么機會見過雪,更別說溜冰。
乍一看這么大一個天然溜冰場,既興奮,又擔(dān)憂。
興奮的是看到溜冰場上的人玩得有意思,擔(dān)憂則是自己不會滑雪。
陸寄禮跑去租了三雙的冰鞋,三個人坐在臺階上換。
白胭動作慢,又觀察了好一會孟鶴川的動作,才剛穿好一只腳,身旁的兩個男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孟鶴川與陸寄禮小時候常常在大院里的人工河溜冰玩,技術(shù)很好。
兩人剛對視,眼里有了,不約而同的默契。
“阿胭妹妹,你慢慢穿鞋,順帶給我倆做個裁判,我們先比一圈�!�
白胭點點頭,視線快速劃過陸寄禮,落在孟鶴川身上。
他脫了外套,露出里頭的休閑襯衫,褲腳利落地扎進了冰鞋里,襯得整個人英姿挺拔。
“阿胭妹妹,你給誰加油?”陸寄禮朝她喊。
孟鶴川睨了他一眼,“她不是裁判嗎?”
“裁判也能加油啊�!�
孟鶴川望過來,黑梭梭的眼睛有一抹白胭沒見過的意味。
“給……”
“阿胭妹妹,你給我加油,我贏了,待會兩只烤鴨腿都讓給你吃!”
白胭抿了抿嘴唇,張口:“給陸隊長加油。”
陸寄禮得意的笑,擠兌孟鶴川,“瞧,不管咱們比的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滑的,女孩兒們都只看好我!”
孟鶴川沒搭理他的話,活絡(luò)了下肩臂,比出兩根手指,“我和你賭兩只鴨腿。”
“賭就賭,贏了鴨腿回來給阿胭妹妹補補肉!”
孟鶴川與陸寄禮一個玉樹臨風(fēng),一個高大威猛,兩人并肩站著,還沒正式開始比賽的時候,身邊就圍了不少人看過來。
白胭單腳站起來,手舉過頭頂,“各就各位,預(yù)備——”
“開始!”
她手一放下,眼前兩個男人就跟離弦的箭一樣沖出去。
白胭隨著觀賽的人群往遠處看,驚訝,“他們也太快了吧?”
有女同志鼓掌,“同志,那兩位是運動員嗎?滑的也太快了吧?”
白胭搖搖頭,“他們不是……”
但他們兩人連飛機都會開,溜冰溜得好,應(yīng)該也不意外?
前方戰(zhàn)況正焦灼,孟鶴川以一個小身位的差距先掉頭。
風(fēng)呼呼地吹起他的短發(fā),露出整張棱角分明的俊顏。
“牛仔襯衫的男同志好帥啊,同志,他不是你對象吧?”
身旁的女孩大著膽子來問白胭,見她搖頭后興奮地和身旁的伙伴說:“青年才俊,要不要去認識一下?”
“我哪好意思�。 �
“這有什么,電影里都說女追男隔成紗!勇敢追愛才是新世紀女性!”
白眼輕咳一聲,“但我聽說他八字不太好,好像克妻。”
“……”
望著臉色古怪離開的那兩個女孩,白胭心里一點負擔(dān)都沒有。
阿彌陀佛。
她才不是在毀孟鶴川的姻緣。
自己這是在行善積德,拯救無知少女。
畢竟現(xiàn)在儀表堂堂的孟總工,最后的下場可不好。
girl
helps
girl(女孩幫助女孩),她這是在好心提醒別人,不要誤入了孟鶴川的歧途。
又是一陣歡呼,白胭抬頭看去,孟鶴川率先滑回起點。
冰刀在原地畫了個圈,孟鶴川穩(wěn)穩(wěn)地立在冰面上。
他英俊的面孔上有難得的恣意笑容,看著緊隨其后的陸寄禮,“陸隊長,兩個鴨腿,少一兩都不行�!�
“要不是我剛才才跑了三公里,體力不支,能輸給你?”
孟鶴川負手往白胭身旁滑去,眉眼一挑,“怎么?輸不起嗎?再比一場?”
在離白胭還有兩三步的距離,他停下。
等陸寄禮也滑過來,伸手指她,“你說你體力不支,好,我不欺負你,這一趟,我負重,讓你輸?shù)眯姆诜�。�?br />
“你負重?”
“我背她,再和你賽一場�!�
周圍的人一聽有好戲看,又歡呼起來。
白胭鞋還沒穿好,就莫名地陷入了兩兄弟的‘戰(zhàn)爭’。
她表情尷尬地站在孟鶴川身后,猶豫著不敢跳上去。
“阿胭妹妹,趕緊啊,別浪費時間,咱們倆一會有沒有肉吃,就看你能不能拖累得了他了!”
白胭左聽右聽不覺得陸寄禮這話有道理,她小聲問向孟鶴川,“孟總工,我,我其實挺重的……”
孟鶴川蹲下身,扭頭的時候碎發(fā)蓋住了他發(fā)紅的耳尖,“白胭,我具備了成年男子的力量,你與其擔(dān)心自己的體重,不如擔(dān)心一會沒鴨腿吃來的更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