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下的女孩都像她一樣嗎?
V人都逮著了,天也都放亮了。
白胭跟著上了吉普車,陸寄禮按照來的習慣同樣拉開了后座的門。
卻被孟鶴川一掌推到了副座車門。
“來的路上你就嚎了一路暈車想吐,這趟回去你坐前面去�!�
陸寄禮在天上就算做一百次滾轉都不會暈,但他偏偏就是在小周橫沖直撞的車技下暈了。
一想起剛才翻江倒海的感覺,他也顧不上孟鶴川真的不給面子,直接上了副座。
孟鶴川便順勢坐到了后座,與白胭并肩。
吉普車后座算寬敞,但擠進一個一米八幾的他,空間在霎時間變小不少。
軍綠色的褲子邊褶貼著白胭臟兮兮的褲子,她的褲子上沾了自己的血跡。
一紅一青。
紅配綠。
白胭抿了抿嘴唇,偷偷看過去。
孟鶴川一貫扣得嚴絲合縫的衣扣都被雜亂地解開,袖口被折疊拉到了手肘,露出青色血管,張力十足。
剛剛他就是用這一雙手輕輕摟住了她,安撫了她。
白胭莫名覺得口舌燥熱。
“你要喝水嗎?”
白胭回神,骨節(jié)分明的手扣著軍綠色的水壺遞了過來,見白胭發(fā)愣,又擦了擦,“干凈的�!�
白胭點點頭,接過來小口的抿著。
溫水潤喉,讓白胭舒服了一些,“謝謝�!�
陸寄禮剛好扭頭,“咦,阿川,這水壺……”
孟鶴川一記飛眼過去,陸寄禮立刻噤聲,只敢從后視鏡里偷偷看。
反常!
太反常了!
這可是今晚第二次了!
從他孟鶴川任由白胭把眼淚鼻涕擦到他身上開始,陸寄禮就嗅到了不對勁。
孟公子平常不是最寶貴他私人的用品嗎?
軍營里的都是糙漢子,平常相互借用別人的水壺毛巾都是常事。
偏偏他孟公子清高,出去拉練的時候,陸寄禮自己的水喝完了想借他的喝兩口水,被他果斷拒絕。
這樣龜毛潔癖的孟公子就這么輕易把水壺拿給了白胭?
突然,孟鶴川抬腳踢了一下前座,陸寄禮咯噔一下,頭差點磕到了車頂。
“怎么了?”白胭也嚇了一跳,眨了眼睛。
孟鶴川面色如常,“沒事,有蚊子。”
陸寄禮:“……”
孟鶴川把車窗搖了上去,只露出一個縫通風。
車內(nèi)溫度升高,白胭想著小周剛才說了,返回大隊恐怕還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她便干脆閉了眼睛。
車子晃晃悠悠繼續(xù)往城里開。
折騰了一整晚,每個人都累了,不單單是白胭或者陸寄禮。
連孟鶴川也頭靠著車壁淺寐。
他的睡眠質(zhì)量一直都還不錯,不會胡思亂想。
但偏偏就在今日,連躺下都不算的小睡中,他只是靠著車壁,就做了個夢。
夢里——
女孩兒如墨般的長發(fā)傾瀉而下,垂在雪白的衣服上。
一黑一白,極具沖擊。
小臉尖尖,一雙眼像是含了水沾了露。
水汪汪的。
鮮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嘴角的小梨渦就這么蕩漾了出來。
‘你怎么才來?’
孟鶴川仔細辨認了一下,女孩子似乎是在說什么。
語氣帶著委屈與嬌嗔,甚至還舉起小手輕輕捶了他一下。
這一下卻猶如天雷勾地火,直接把孟鶴川給捶得失去了理智。
他掐住女孩的手不讓她縮開,猛地用勁,女孩柔軟的身體跌進了他的懷里。
鏡頭一轉,女孩兒的唇邊多了一個水壺。
晶瑩的水珠隨著她飲水的動作漏在紅唇邊。
迷離恍惚,柔情繾綣。
女孩閉上了眼,慢慢靠近,呵氣如蘭。
唇瓣一寸寸在靠近。
下腹一股氣沖上來之時,孟鶴川被一聲緊急剎車的尖銳聲給喚醒了。
原來是一條狗在村口突然竄出來,小周為了躲它才會緊急剎車的。
他下意識是抬手,攔在了白胭身前,以防她因為剎車而受了傷。
大家都嚇醒了,白胭被孟鶴川護得很好,方才倒是不狼狽。
反而是陸寄禮沒有防備,整個人彈了起來。
他揉著還是被撞到的頭,罵罵咧咧。
孟鶴川的手還橫在白胭面前,沒管陸寄禮,只問她,“你沒事吧?”
有他護著,她當然不會有事。
她捏緊了水壺,低低又說了一聲,“謝謝�!�
旋即又閉了眼。
想起剛才莫名其妙的夢,孟鶴川再不敢看她。
……
等回到大隊,孟鶴川示意小周他們先將高猴等人帶去保安部門,交給他們審問。
自己則是輕聲關上了門,倚在車頭。
陸寄禮去水池旁洗了把臉,涼水凍得他整個人一激靈。
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踱步走到孟鶴川身邊,從兜里掏出了包中華,叼了一支嘴里。
孟鶴川抬眼睨看,張口:“給我一支�!�
“少見��!”陸寄禮奇道:“難得聽你開口要煙�!�
孟鶴川沒有煙癮,平日里幾乎不抽煙。
但不代表他不會抽。
半大小子的時候他也跟著大院里的同齡孩子一起,偷了父輩的煙。
聚在一起偷偷點燃,裝扮大人。
長大以后,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是什么。
所以一直嚴格要求自己,十分自律。
對于煙酒這類容易令人上癮的東西,很有自制力的不去碰。
“人不是都找回來了嗎?你煩什么?還難受到要抽煙?”
說歸說,陸寄禮還是頂出了一支,又攏了手替他點燃。
孟鶴川只輕輕吸了口,煙霧只在口腔里滾了一圈,不過肺就被他吐了出來。
“沒煩,解乏�!�
陸寄禮才不信。
他挑眉擠眼,看向車內(nèi)。
車內(nèi)的白胭靠著車玻璃,睡得正酣。
不知道是身上披了衣服暖和了,還是知道自己安全了,還是折騰了一整晚沒睡覺。
此時的白胭猶如喪失了知覺,什么也聽不到,感受不到。
一心就是閉著眼睡覺。
孟鶴川當上總工程師之前培訓過開飛機,他的裸視與陸寄禮他們這幫正規(guī)軍沒區(qū)別。
隔著不怎么干凈的擋風玻璃,他也能清楚看見女孩的胸晡因為呼吸在一起一伏。
不知道怎么的,他又突然想到了方才被她撲進懷里時的觸感。
軟綿綿的,柔弱無骨。
同他繃起肌肉時身上硬邦邦的感覺好像完全不一樣。
孟鶴川在男女關系上的進程一直是空白的。
沒有經(jīng)驗,也就無所解答。
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孟公子。
在高考中取得全市第一名,全國第三名的狀元,第一次遇上了不懂的題目。
究竟是白胭她特別軟,還是其他人也一樣?
“女孩兒都這樣嗎?”鬼使神差地,孟鶴川指尖夾著煙,像老友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