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它來了,古棺爬出大量老鼠
邪祟害人,耳熟能詳,但都是道聽途說,世人對其好奇,同樣噤若寒蟬。
茍老的那番話,宛如驚雷炸響,讓所有人都震驚莫明。
鄭老板死得離奇邪性,大家早就知曉不尋常。
但是。
得到茍老的證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誰都沒有想到,鄭老板是在七月半犯了忌諱,才會被邪祟害死的。
一時間就像炸開了鍋樣,讓大家都變得不談定。
看著擺在鄭家的那口棺材,這讓村民們都忌憚起來,紛紛往后退,擔心給自己招來麻煩。
而我首當其沖,整個人緊繃著心神,呼吸都急促起來。
萬萬沒想到,還真是那口古棺的問題,是躺在古棺里的那只死老鼠,把鄭老板給害死了。
毫無疑問,王富貴扯掉的那張黃符,必然是鎮(zhèn)壓死老鼠的鎮(zhèn)壓之物。
可是誰能想到,這死后還能害人啊。
那只死老鼠必然成精了,要不然哪有這等能耐?
如今鄭老板慘死。
那么。
是不是就快輪到我跟王富貴了?
畢竟是我們倆,把那只老鼠精的棺材,從河里給釣上來的,棺材也是我們賣給鄭老板的。
更何況我們還拿了那只老鼠精的遺物啊。
一念至此,便已經讓我滿腹惶恐,后背都驚出來一層冷汗。
我跟王富貴從春陵江釣魚上來的那口古棺,這哪是在讓我們一夜暴富��?
仙人板板的,這釣上來的分明是要我們命的兇棺。
這還是我們一時的貪戀惹出來的禍。
而在很久以前,我爺爺就叮囑過我,釣魚要是碰到死魚正口,必須收竿就走,要不然會不吉利,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這死魚正口,就像是不好事情,將要發(fā)生的一種預警。
當時我們要是收竿就走,那么就不會釣到那口古棺,更不會被那只老鼠精給盯上。
說起這件事,要怨就怨我。
我若是態(tài)度堅定點,王富貴也不會繼續(xù)釣,鄭老板就更不會死。
但是現在,哪怕腸子悔青都沒有鳥用。
我跟王富貴能否保住小命,那就只能指望茍老這位陰陽先生了。
要不然的話,我們隨時會被那只老鼠精給害死。
這時候,就見有村民問道:“茍先生,是什么邪祟害死鄭老板的?”
“是只老鼠精。”
茍老捋下胡須,掃了眼大家,目光還在我身上頓了頓。
看著我時,嘴角還掛著抹淺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對我笑,就是這樣一種錯覺。
畢竟我跟他又不熟。
更何況我身邊,還聚集著很多村民。
這時候茍老,便目露精光淡淡說道:“但是大家莫要擔憂,今晚老夫便會開壇做法,將那只老鼠精引出來將其伏誅,不會讓鄭老板死不瞑目�!�
茍老說得自信滿滿,把握十足。
這讓村民們都松了口氣。
我同樣也松了口氣,整顆懸著的心都放下了,用不著擔心那只死老鼠,會找上門來要我跟王富貴的命了。
同樣也讓我感到很震驚,沒有想到這叫茍老的有這等本事。
只是去了趟鄭老板的房間,就已經知曉,害死鄭老板的邪祟是一只老鼠,宛如跟親眼所見一樣。
看來不是胡爺那等招搖撞騙,欺名盜世之輩。
就是鄭老板慘死,讓我感到無比的愧疚。
這等于是被我們間接害死的啊。
站在鄭家的門口,默默看著鄭老板的遺像,這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而……
跟鄭老板的遺相對視眼,驀然就發(fā)現,鄭老板揚起嘴角就對我笑了笑。
這嚇得我瞳孔緊縮,渾身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但是我揉了揉雙眼再看,發(fā)現鄭老板的遺像并沒有在對我笑。
也不知道,我剛才是不是看花眼了。
可是就算如此,仍然把我嚇得不輕,連忙縮回目光,不敢再看鄭老板的遺像和棺材。
而我剛緩過神,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哭喪聲,驀然在鄭家門口響了起來。
那種嗓門極大,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很多的村民都被嚇了跳。
“是鄭家請來的哭喪人趕過來了�!�
“是草帽村的劉老漢!”
“劉老漢真夠專業(yè)的啊,這人還沒有到,哭喪聲先至,不愧是聞名咱們小鎮(zhèn)的哭喪人�!�
“鄭老板都要出殯了,就等著他趕過來哭喪了,劉老漢來得真及時啊�!�
而大家指的劉老漢,自然就是我爺爺。
劉老漢不是我的親爺爺,但是自我六歲記事起,就已經跟他老人家相依為命。
至于我的身世,爺爺從來都是閉口不談。
根本不愿意提起。
這時候就見我爺爺嚎啕大哭著,被鄭家的人一邊挽扶著,迅速趕過來請進了鄭家的靈堂內。
然后。
我爺爺趴在棺材上,繼續(xù)嚎啕大哭。
“我的兒呀,你死得好慘啊,你讓我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讓我們怎么活啊……”
我爺爺老淚縱橫,邊哭邊說,還一邊拍打著棺材。
他老人家的神情悲慟而哀傷。
再配合那哭喪聲。
就這樣的功底,簡直能讓人聞著傷心,聽著流淚。
村民們看著,都滿臉的敬佩和仰慕。
不得不說,這真夠專業(yè)的。
就是天天哭喪,我發(fā)現我爺爺的嗓子,都已經嘶啞了很多。
而我爺爺就是靠著哭喪,將我含辛茹苦撫養(yǎng)長大的。
雖然我不是他的親孫子。
但是。
勝過親孫。
“吉時已到,起棺!”
到了早晨九點整時,抬棺人扯著嗓子大喊聲,猛然就抬起了棺材。
就在此刻,鞭炮聲,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
以及我爺爺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喪聲。
紛紛接踵而至。
抬棺匠抬著棺材走出來,鄭老板的親朋好友,以及鎮(zhèn)里的鄉(xiāng)村,浩浩蕩蕩跟隨身后為其送葬。
我也跟了過去。
跟鄭老板合作多年,不管怎么樣都要給他送一程。
將鄭老板送上山后我才回村。
鄭老板遇害,得把這件事告訴王富貴。
而我仍然抄的是近路。
等我快到草帽村口時,驀然就看到了王富貴。
“老王跑外面來做什么?”
我看到他在山路口蹲著,路邊插著很多沒燃燒完的貢香。
以及殘留下來的紙錢。
甚至還有用來祭祀的碗筷,以及火盆。
王富貴蹲在這堆燒給死人的祭品前,雙手拿著塊豬肉在啃著吃。
而那塊豬肉就是殘留在這里的供品……
這七月的天氣炎熱,那塊豬肉可是七月半的供品,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使得那塊豬肉都已經臭哄哄的。
豬肉上還布著有灰塵,爬著有很多的螞蟻。
就這樣一塊狗看著都嫌棄的供品,王富貴蹲在路邊,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看著他那陶醉的神態(tài),宛如是在吃美味大餐。
而且我注意到,王富貴那張慘白的臉龐,在這幾天下來,已經沒有半點血色,白得都很不正常。
那簡直就是一張死人臉。
而且他雙眼無神,黑眼圈也很大。
看看他,在看看他手里吃的供品,哪怕是在大白天,不禁都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不對勁。
不管橫看豎看,王富貴都不對勁。
雖然這幾天,我們被死鯉魚纏身,已經揪出幕后真兇,是那胡爺在操控水猴子嚇唬人。
但是此刻我才想起來,還有件事我給遺漏了。
就是王富貴吃供品這件事。
胡爺只有操控水猴子嚇唬人的本事,可沒有辦法讓王富貴吃供品。
現在看這種情況,王富貴真的早就被那只死老鼠盯上了。
當我這種念頭閃過,驀然讓我腦海轟鳴,瞬間就想到了,七月半的第二個晚上,去喊王富貴釣魚的情景。
當時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口古棺就擺在王富貴家的門口。
等我跑過去,那口古棺才消失不見的,看到的只是一根橫在地面的扁擔。
但是現在看來,恐怕并非是幻覺。
指不定那只死老鼠,那晚真的找上門來了。
因為就是那晚過后,王富貴才變得不正常,開始吃供品的。
“好險��!”
我心里在掀風鼓浪,沒有想到那晚,我去喊王富貴釣魚,竟然陰差陽錯救了他一命。
要是我去晚點,估量王富貴就跟鄭老板一樣了。
待我緩過神,迅速跑到王富貴面前,立即就將他手里那塊臭哄哄的豬肉拍落到了地面。
緊接著被我抬腿,就將其踢飛了出去。
“陳水生?”
王富貴轉頭看著我,頓時惱怒道:“你把我的豬肉踢走做什么,我都快要餓死了�!�
“你餓死鬼投胎啊?”
我氣得很無語說道:“那塊豬肉是供品,都已經臭哄哄了。”
“那塊豬肉哪臭了,我聞著香味十足,還熱呼呼的。”
王富貴氣急敗壞說道:“是你鼻子有問題。”
聽到這番話,頓時就讓我心里咯噔了一聲。
王富貴連那塊供品,是香是臭都分不清楚了,他這是比前幾天的情況愈加嚴重啊。
就像魂都被勾走樣,越來越不正常。
幸好鄭家把茍老請來了,今晚就能將那只老鼠精伏誅。
要不然的話,王富貴鐵定會出事。
“快起來跟我回家。”
把蹲在地面的王富貴拽起來,我推著就走。
王富貴看著被我踢遠的那塊豬肉,居然還露出來副戀戀不舍的神態(tài)。
“那塊豬肉吃起來,真的又香又脆。”
王富貴埋怨我,“俗話說得好,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怎么就給我扔了呢?我這還餓著呢,你看看我,這餓得走路都在打擺�!�
他這是整個人虛得兩腿都在發(fā)軟,走起路來都顯得吃力了。
另外我還注意到,這家伙陰盛陽衰,身體都涼涼的。
“這天很涼啊,我衣服穿太少了。”
王富貴又嘮叨了句,還冷得在縮脖子,絲毫感覺不到,那火熱般的太陽。
“老王,我們可是兄弟。”
看著王富貴,我認真說道:“你相信我嗎?”
“我啥時候沒有信過你?”
王富貴瞪我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給我整得神神叨叨的�!�
“那我就直說了�!�
我深吸口氣說道:“剛才被我扔掉的那塊豬肉,其實又臟又臭,都已經臭哄哄了�!�
“水生你這話啥意思��?”
王富貴沒好氣說道:“難道那塊豬肉是好是壞,我這么大個人都分不清楚?”
“你已經變得很不正常,哪還能分得清楚��?”
我滿腦門黑線。
他前幾次吃供品的時候,狀態(tài)還沒有現在這般糟糕。
如今看起來,越來越像著了魔樣。
“我咋就變得不正常了?”
“你看我穿著短袖都滿頭大汗,你同樣穿著短袖,但是冷得在發(fā)抖,你覺得這還正常?”
“我們還是被那胡爺給坑騙了,讓那只水猴子給我吃了死魚藥,讓我吃啥都反胃,才會虛成這樣的啊�!�
“但是這火樣的太陽,還讓你冷得在發(fā)抖啊�!�
我頓住腳步說道:“老王,你這得有多虛,才能虛成這樣�。俊�
王富貴看著我,一時間語塞。
“我咋會這么虛?”
怔怔看著我,王富貴一臉的疑惑。
“老王你等等我�!�
我跑回去,把用腳踢走的那塊豬肉又揀了回來。
“你怎么把肉又揀回來了?”
王富貴看得嘴饞,頓時兩眼都在綠光,舔了舔嘴唇就說道:“水生,我不嫌臟,要不我在衣服上擦擦,讓我把那塊豬肉吃了吧,咱們不要浪費�!�
“我都說這塊又臟又臭,你竟然還想吃,你這真是病得不輕了�!�
我說道:“我把這塊肉揀回來,是想讓看清楚,這塊肉究竟有多臭。”
“咋看�。俊�
王富貴咽了咽口水說道:“我聞著挺香的。”
“你聞著挺香,那我去讓村里人聞聞。”
在我們村的村口,就聚集著好幾個老人,在村口的樹腳下乘涼。
而我用棍子夾著那塊豬肉,立即就走了過去。
“陳水生你這小兔崽子在搞什么,你手里的那塊豬肉臭哄哄的,趕緊給我扔遠點。”
村里的老人如避蛇蝎,一個個氣得拿眼睛瞪我。
而王富貴聽到這番話,臉龐上的神色都凝固住了,身形也僵在了原地。
我看眼王富貴,就將那塊臭哄哄的豬肉扔得遠遠的。
“王富貴那小子,你這是啥情況��?”
村里的老人,頓時就注意到了王富貴的不正常,宋大爺孤疑問道:“你這臉色,咋變得那么差,怎么白得像個死人樣?”
“王富貴你那張臉真的很白。”
村里的楊大媽說道:“我知道你們天天去河里釣魚,但是得少熬夜,不能天天去夜釣,你看看你虛成啥樣了?”
“我…我會注意的�!�
王富貴陪著笑臉,立即跟我進了村。
到這時候,王富貴才滿目孤疑看著我問道:“那塊豬肉,大家都說又臟又臭,可我聞著,怎么就香噴噴的?”
“還有村里的老人,都熱得在樹下乘涼,到我這冷得在發(fā)抖。”
“而且我發(fā)現自己真的很虛,走起路來都很吃力�!�
“水生,我究竟是怎么了?”
“難道是胡爺讓那只水猴子給我喝的死魚藥,把我的身體喝出大問題來了?”
他首先懷疑的對象,自然就是那胡爺。
畢竟都被害得幾天沒法吃喝了。
“沒有那么簡單�!�
我看著他,深吸口氣便說道:“其實你變得這般不正常,是因為被那只死老鼠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