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程的秘密
江知念走遠(yuǎn)之后，才敢大喘氣，寒風(fēng)凜冽的天氣，她竟出了一身的汗�；氐轿囱雽m里，還是紅豆叫她她才反應(yīng)過來。
皇后看到只有江知念一個人回來，心下了然。
太子就是過得太順?biāo)炝耍@些年長大有了自己的心思。皇后今日的目的，一是為了兌現(xiàn)那諾言，二則是撮合江知念和太子。
兩人年歲到了適婚的年紀(jì)，也該談婚論嫁了。
沒想到江知念會把江若蓁帶來，看到江知念臉色有些不好，以為她是為了太子，皇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無妨，新歲將至，宮宴之前要抄錄經(jīng)書，在除夕那日焚燒迎新，每年都是幾個公主輪流，今年，本宮想讓你來�！�
還驚魂未定的江知念突然被委以重任，她趕緊道，“皇后娘娘，臣女粗鄙不堪，擔(dān)心——”
皇后只當(dāng)她在自謙，“就這么定了，藏經(jīng)閣要抄的經(jīng)書甚多，年末，太子也空閑下來了，本宮會讓他幫你的。”
“娘娘……”話至此處，江知念不好再駁，只能領(lǐng)命。
皇后看江知念是越看越喜歡，江氏一族是她的遠(yuǎn)親，當(dāng)初在京城里并不起眼，后來江知念是越來越優(yōu)秀，引起了她的注意。
當(dāng)今圣上恐外戚干政，皇后正兒八經(jīng)的那些親戚，被防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只有江家與她關(guān)系不近，且江程不過一個禮部尚書，圣上不以為意。江家養(yǎng)出了一個江知念，要手段有手段，要才識有才識，正和她心意！
“正好，也叫你熟悉熟悉宮里的人�！痹捴杏性挘铑h首，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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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處理宮務(wù)，允許她在未央宮等太子和江若蓁回來，快到午膳時，太子差人來傳話，說是太子要留江若蓁一同用膳，讓江知念自己先回去。
言語之間，還有幾分憐憫之意。
江知念不甚在意，謝過傳話的太監(jiān)后，便自己出宮去。
宮外。
折柳見姑娘進(jìn)了馬車，趕緊合上簾子，馬車都走出去好遠(yuǎn)了，才想起二小姐還沒跟上。
“太子留她用午膳，讓我們先回去�！苯盥曇羝降�。
“二小姐怎么總喜歡搶姑娘的東西，老爺夫人也就罷了，京城誰不知道，皇后娘娘早就屬意您做太子妃了！”
看到折柳這憤憤不平的模樣，竟讓她莫名覺得有幾分可愛。
于是道，“能搶走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何況，這些本該屬于她。”江知念不再在乎江家人，自然也不會再因為他們的關(guān)心給了誰而難過。
但是，收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可以，妄想踩著她往上走，江知念不允許！
……
江知念的馬車回得早，想起祖母愛吃芙蓉樓的糕點，特地繞路給祖母帶上一些。
扶光剛掀開簾子，將點心遞上時，江知念余光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江程。
今日又不是休沐，父親為何會在此，這一條街基本上都是女子逛的，吃的穿的戴的玩的，就算江程有事情，也得去酒樓這些地方才對。
扶光見小姐目光并未落在糕點上，便順其轉(zhuǎn)身，也看到了江老爺。
扶光正疑惑，話還沒問完，“老爺怎會在……”
就看到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牽著一個小孩，朝著江程走去。
兩人舉動親密，不必猜也知道，這女人恐怕是江程在外養(yǎng)的外室！
江知念一把將扶光拉上馬車，合上了簾子，吩咐馬夫，“跟上去。”
江程與江母成婚這么多年，人人稱道江程是個好丈夫，房中除了一房良妾，干干凈凈，更是一位好父親，養(yǎng)出江知念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兒。
這樣看來，江程既愧對于她，也愧對于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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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至城郊處的桂花小巷，江程先下馬車，將那婦人的孩子親手抱了下來，以前她總覺得父親嚴(yán)厲，也是為他好。
原來慈愛都不是給的她。
放下挑起的簾子，她目光晦暗不明，“回府，今日之事不許提起。”
折柳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江知念，害怕她為此傷心。
她傷心嗎？并不。
無非是覺得江家已經(jīng)爛透了，上一輩子自己卻什么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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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江府，江母又是逮著江知念一頓問，這是若蓁第一次入宮，怎么知念都回來了，若蓁還沒身影？
江知念認(rèn)真地看向江母，那些焦急、埋怨，一絲不參假。
回想起在城郊所看到的景象，她的話到嘴邊又忍了回去。
吃力不討好，介入旁人的因果，這種代價她再也付不起。
“母親，太子殿下執(zhí)意留若蓁用膳，一會兒會親自送她回府，您不必著急。”
聞言，江母這顆懸著的心才落了下去，她拍了拍江知念的手臂，“你這孩子，有話不早些說，害我擔(dān)心�！�
想到江知念或許在為此憂心，她又支支吾吾，“也可能，是若蓁從未進(jìn)過宮，太子殿下才留她的，知念，你別多心，這樁婚事，自然是你的……”
江知念好笑地抬眸，眼神略帶犀利，“母親所說當(dāng)真？”
當(dāng)真嗎？
江母沒來由地心虛，江家愧對江若蓁，她當(dāng)然希望最好的都能給若蓁。
“你這孩子，又在說傻話。你先好好休息，過些日子母親再來看你�！�
江知念沒做挽留，不用問她也知道江母的回答。
傍晚，一家人吃飯時江若蓁才回來，江母命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江若蓁坐了下來，“母親，懷安帶我去一品樓用過了�！�
懷安。
正吃著飯的江知念，睫毛微微一顫，隨后便當(dāng)作沒聽到，繼續(xù)吃飯。
倒是江程和老夫人嚇得不輕，“若蓁，你說什么胡話呢？”老夫人屏退所有的下人，一臉嚴(yán)肅，“你可知方才你叫的誰？”
江若蓁被老夫人嚇得臉色白了，“祖，祖母，是太子殿下……”
老夫人手中的玉箸狠狠往桌上一拍，語氣嚴(yán)厲，“你知道，還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諱？你是嫌我們江家活得太長了嗎？！”
這一下，江若蓁徹底被嚇傻了，她僵在原地，眼淚蓄滿了整個眼眶。
江母見狀，心疼得不行，趕緊把江若蓁摟緊懷里，“娘！若蓁不懂事，您，您不要嚇到若蓁�！�
江若蓁反應(yīng)過來，委屈著道，“祖母，是太子殿下讓我這樣叫他的。”
太子說自己與京城那些女子都不一樣，別人見了他總是把他當(dāng)太子，可她不一樣，她與太子只是朋友。
所以，太子允許她叫懷安。
江老夫人聞聲，也沒有消氣，“那可是太子殿下，豈是我們可以隨便直呼名諱的？殿下讓你叫，你也應(yīng)該有規(guī)矩！這里是京城，不比那些小地方，什么人你可以親近，什么人你要保持距離，你心里要有個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