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要和徐星媛結(jié)婚了?
從溫泉酒店回翡翠御府的路程大概需要近一個小時。
紀舒原本以為和季川澤獨處一個小時會尷尬,但畢竟是曾經(jīng)熟悉的人,熟絡(luò)起來倒也快。路上季川澤信手拈來又拋出了幾個話題,這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過去了。
黑色賓利穩(wěn)穩(wěn)停在了翡翠御府門口,季川澤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從前面的儲藏夾層里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紀舒。
“這次回國比較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希望你不要介意�!�
紀舒看著禮物盒子淺淺歪了下頭,沒有著急接過。
季川澤唇邊帶笑:“打開看看�!�
紀舒接過盒子,在打開前的最后一秒收回了手,抬眸看向季川澤笑了笑:“我回去再看吧。”
季川澤回了個微笑。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位置,幫紀舒打開車門。
“要我送你進去嗎?”他淡淡問道。
紀舒搖搖頭:“不用了�!�
季川澤點點頭,眸底流轉(zhuǎn)著笑意,“那改天有空一起吃飯?”
紀舒被他的這句話打得措手不及,“��?”
深冬的寒風(fēng)吹散了她的頭發(fā),一陣幽幽的雪松香傳入鼻腔,季川澤抬手想幫她撥開額前的發(fā)絲。
紀舒下意識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動聲色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季川澤看著懸在半空中的手,斂下眼眸掩飾一閃而過的失落,他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嗓音清冷帶有質(zhì)感。
“紀舒,明天一起吃飯吧。”
這次是肯定句。
季川澤還是堅持把她送到了門口,或許是知道她需要處理事情,也沒有提出進來坐坐。
他靜靜站在門口,目送她進門后便離開了。
回陸宅前,紀舒就給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放了假,小半個月沒回來,房間多少沾了一點灰塵。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客廳的茶幾和沙發(fā),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
冷的沒有一絲生氣。
她點開微信,找到陸津川,編輯好消息內(nèi)容,點擊發(fā)送。
發(fā)完后也不等他回復(fù),轉(zhuǎn)身上樓徑直走向了臥室。
紀舒直奔臥室里的化妝臺,彎腰拉出了下面的第二個柜子。
里面放著各種精致華麗的項鏈飾品,她的目光落在了最里面的一個盒子上。
她拿出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鉆戒。
找到想要的東西后,紀舒又從衣帽間拿出一只行李箱打開地板上。
就在這時,手機微信消息提示音響了一連串。
紀舒放下箱子點開微信。
給她發(fā)消息的人是世嘉傳媒設(shè)計部的一個小姑娘。
前陣子因為斯爾頓項目,她在萬物生和世嘉傳媒設(shè)計部來回跑,這個小姑娘就是和她對接工作的員工之一。
小姑娘性格活潑,人又討喜,每次見到紀舒張口就是姐姐,兩人加了聯(lián)系方式后她也時不時會給她分享一些工作趣事。
紀舒看了眼消息內(nèi)容。
【紀舒姐,今天來對接項目的人怎么換了��?】
【嗯。我請了兩天假,明天上班�!�
【悲傷jpg。好吧。】
紀舒看著小姑娘情緒有些低落,想了想還是關(guān)心了一句。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感嘆一下打工人的辛酸�!�
紀舒沒理解她的意思,但還是回了個【摸摸頭jpg�!�
【紀舒姐,以后你來世嘉設(shè)計部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紀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據(jù)她所知這小姑娘剛來世嘉實習(xí)沒幾個月,是要辭職了嗎?
她正想回復(fù),那邊又發(fā)了條消息過來。
【我換部門了。大哭jpg。】
【換到二十八樓,以后要在陸總眼皮子底下上班,再也不能摸魚了。大哭jpg】
【我堂堂設(shè)計部大將,來到二十八樓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給陸總找婚禮策劃方案...】
【果然二十八樓全員骨干...】
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彈了出來,紀舒的注意力卻都在婚禮策劃那四個字上面。
小姑娘估計是一時上頭發(fā)了一大串消息,眼下冷靜下來后又開始撤回。
最后消息停留在了她發(fā)的【摸摸頭jpg】。
紀舒幫她找補,回了句【剛才接了個電話沒看手機,怎么了?】
小姑娘回了句【沒什么,只是換了個崗位,想到下次見不到紀舒姐所以難受。】
后面就不再回了。
紀舒直直盯著聊天記錄,像是要把屏幕看出一個洞。
恍然間她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可手機上顯示的撤回消息又是真真切切的在提醒她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陸津川好像要和徐星媛結(jié)婚了。
從陸津川帶著剛回國的徐星媛買鉆戒,到前幾天陪她試婚紗,再到現(xiàn)在找婚禮策劃方案。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只是她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罷了。
紀舒輕呵了一聲,眼底是濃濃的自嘲。
她關(guān)掉手機,坐在床邊,不知為什么這一刻她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本以為把陸津川從生命里割舍掉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可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放棄一個人是這么簡單。
過去是她一直沉浸在回憶里不愿意走出來,是她過分執(zhí)著那份不屬于自己的感情,是她太缺愛才想把陸津川當(dāng)做依靠,是她太執(zhí)拗了。
她在那場痛苦的婚姻里苦苦掙扎了三年,被傷到千瘡百孔,遍體鱗傷可她卻依舊不肯松開那根連著她和陸津川之間的“風(fēng)箏線”。
可海市蜃樓再怎么真也還是假的。
現(xiàn)在,是時候該松手了。
紀舒掃了一圈臥室,起身把地上那只攤開的行李箱合上,把它重新放回了衣帽間。
她拿起桌子上的鉆戒盒,離開了房間。
深冬的太陽落得尤其早。
紀舒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反復(fù)了看了好幾遍時間,時間跳到六點的那瞬間,終于聽到門口傳來了動靜。
下一秒,陸津川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
大門在他身后敞開,他站在夜色里,夜風(fēng)揚起了他的大衣下擺,卷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隨著關(guān)門聲響起,陸津川邁步伐上前。
他單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里擺弄著一個銀色的打火機,走到客廳中央后,悠哉游哉地開口:“離婚協(xié)議的事情....”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茶幾上,上面擺了一個白色奶油蛋糕,巧而精致,中間還插著一根沒有點燃的蠟燭。
陸津川涼涼勾唇,坐在了紀舒對面的沙發(fā)上,慵懶地往后一靠,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這什么意思?離婚儀式感?”
紀舒無聲地在底下攥了攥指尖,目光淡淡地從他臉上掠過,語氣平淡:“今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