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辭淵:一起去露營嗎
霍啟尊盯著醒枝的背影有點久,楚喬的心又懸了起來,她于是又喚了他一遍。
“什么?”他這才回過神來。
“我說顧少的魂兒都被那個美女勾了去�!背䥺涛孀斓托Φ�。
其實不止顧辭淵,霍啟尊的魂兒也不在這兒了。
幾個人打完高爾夫,又一起去吃了午飯,喝了下午茶。
霍啟尊原本就話少,難得顧辭淵也沉默極了。
而陸羽這個大嘴巴,幾次欲言又止,怕自己多說多錯,也不得不悶頭吃東西。
反而是楚喬說得多些。
吃下午茶的間隙,顧辭淵回復(fù)微信消息,看到醒枝的微信頭像,還勾了勾唇角。
霍啟尊不是故意往那里看的,卻還是一眼瞄到了。
醒枝的頭像是大片的灌木林,碧綠,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和她本人煙視媚行的樣子,并不相稱。
顧辭淵好像在跟她聊天,他的唇角勾起來,就再也沒有放下。
而醒枝下午并沒有面試,上午在高爾夫球場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心力。
她把自己扔在出租屋的床上,吞了兩顆安眠藥進去,蓋著被子沉沉地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都黑了,醒枝坐起來,整個人有點懵。
她穿著睡衣出門,準(zhǔn)備去樓下吃個沙縣小吃,關(guān)了燈,一開門,發(fā)現(xiàn)門口站了一個黑洞洞的人影。
她住老小區(qū)樓梯房,這幾天門口的燈還壞了
那人在抽煙,唯指尖一點微光。
醒枝還沒來得及喊,那人扯著她的手臂進了門,直接將她壓倒了身后關(guān)上的防盜門上。
是霍啟尊。
臉上的驚駭轉(zhuǎn)為輕佻笑容。
“尊爺來了,怎么不敲門。”她伸手撫他的臉。
霍啟尊一只手控制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握住那只作亂的手。
她的手一直是這樣,涼的沁骨。
“住這樣的房子,舍得花幾千塊去打高爾夫,花醒枝,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醒枝租的這個房子找的急,只有一室一廳,看上去也很簡陋。
“該省省,該花花�!毙阎Φ�,“畢竟,不去打高爾夫,怎么會遇見尊爺。”
“為了我?不是為了辭淵?連微信都要到了,花醒枝,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跟辭淵搞到床上去?”霍啟尊自己都沒注意到聲音里翻滾的醋意。
醒枝只是笑得瀲滟:“接近陸先生,還不是為了你。尊爺那么不近人情,我不從身邊人下手,也沒有別的辦法�!�
她突然露出懊惱神色。
霍啟尊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從見到她起緊繃的那根神經(jīng),突然松懈了一點。
“你老實點,別打辭淵的主意�!彼廊焕渲Z氣警告她。
“好,那我就打你的主意�!毙阎θビH霍啟尊的腮。
他抱著她轉(zhuǎn)身,直接走到了客廳里。
“不行。”醒枝推他。
霍啟尊還記得她的診斷報告和醫(yī)囑:一個月內(nèi)不要有性-生活。
他把她抱過去,想看她那里的傷情。
看醒枝這個模樣,不由地冷笑:“裝什么貞潔烈女,不是很喜歡被我睡嗎?怎么不行了?”
剛才那個“不行”,是醒枝下意識的反應(yīng),她說出來就后悔了。
她撩霍啟尊,裝得風(fēng)情萬種,骨子里卻本能地排斥他。
他的氣息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反而是顧辭淵,長了一張很像楚然的臉,要更熟悉些。
于是,醒枝看著霍啟尊的眼睛,又笑了:“我這個人喜歡欲擒故縱,不走這個流程,總覺得少點什么�!�
茶得光明正大。
霍啟尊都愣了一愣。
醒枝的笑容不達眼底,她眼睛里真的沒他。
“你這個人,真得很讓人討厭�!被魡⒆鹌鹕�,一字一頓。
“我懂,討人喜歡,百看不厭�!毙阎ψ鹕�,厚臉皮地笑。
“我準(zhǔn)備去樓下吃飯,尊爺一起嗎?”
霍啟尊皮笑肉不笑:“跟你一起吃飯,我嫌掉價�!�
“那不送。”醒枝下逐客令。
霍啟尊就這樣寒著一張臉走了,臨走時,冷冷丟下一句:“離辭淵遠一點�!�
“好�!毙阎λΑ�
原本準(zhǔn)備吃的晚飯,醒枝也不去吃了
她的笑容一直到霍啟尊離開還僵在臉上,心里早已冰涼一片。
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她如何不知道以身入局是下下策,可現(xiàn)在實在沒有上策。
她的楚然,全世界最美好的楚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
醒枝又等了幾天,誰知,在顧氏二面的事,也石沉大海了。
她懷疑是霍啟尊跟顧辭淵說了什么。
但顧辭淵對她的態(tài)度,又不像是知道內(nèi)情的。
他時不時就要微信跟她聊上幾句,一周內(nèi)還又約了醒枝一次咖啡,一次高爾夫。
對于顧辭淵的約,醒枝是舍不得拒絕的。
能見他,是楚然去世后僅有的撫慰了,每次去之前她都心潮澎湃,見到顧辭淵又時不時失神,說不出話來。
很多第一眼看上去很像的人,熟悉了之后就沒有那么像了。
可醒枝看顧辭淵,卻并沒有這么感覺,他真的和楚然非常像,不管是眉眼還是感覺。
“顧少有兄弟姐妹嗎?”熟悉了一點后,她試探著問他。
“有一個妹妹,還在讀書。”顧辭淵只當(dāng)她是閑聊,并沒有多想。
他從手機里調(diào)出了自己妹妹的照片給她看。
也許是因為妹妹還小,又是個女孩子,她和顧辭淵的相似程度,甚至沒有跟楚然像。
“你呢,醒枝,你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醒枝實話實說,“我父親早逝,母親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守寡,我是跟著爺爺長大的�!�
醒枝兩歲的時候父親死于一場意外,但她的母親是女強人,一直跟著爺爺做生意,把家族打理得風(fēng)生水起,她從小沒有吃過什么苦,也并不覺得自己跟別的小朋友有什么不同。
她人生最痛苦的時候反而是現(xiàn)在。
說這話也是因為看到這張像楚然的臉很難撒謊,但顯然顧辭淵會錯了意,他眼里是滿滿的疼惜。
“你家不在京都嗎?”顧辭淵問。
醒枝搖頭:“我是南城人,今年剛畢業(yè),想的是來京都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的機會�!�
“那你在這邊一定很孤獨,以后我聚會或者出去玩,都帶你一起。”
這句話讓醒枝心口都緊了緊。
顧辭淵的聚會,是有很大概率遇到霍啟尊的!
機會來得很快,又過了幾天,顧辭淵發(fā)微信約她一同出去露營。
“都是我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那天你也在高爾夫球場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