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白煞化血
此刻我也把昨晚上有人在我房間外偷看的事情,告訴了劉文三和陳瞎子。
陳瞎子表現(xiàn)得很平靜,說不用多考慮這些。
許家如今這個樣子,甚至還讓我們白跑一趟。
早已經(jīng)沒有管他們的必要。
劉文三也點(diǎn)點(diǎn)頭,說就當(dāng)做這兩天白跑了一趟,以后長個教訓(xùn)。
我心里頭更不舒服了。
倒不是錢的事情,而是真的窩火。
以及我感覺,許家肯定會倒大霉!
死倒報(bào)仇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那么對黃珊珊,黃珊珊也絕對鬧祟!
剛才就已經(jīng)有桃木釘脫落下來的征兆。等全部都脫落了,他們后悔都來不及。
我思索之間,劉文三卻招呼著往路邊走去了。
本來忙了一晚上,精神情緒也一直很緊繃。
粒米未入,也是滴水未進(jìn),現(xiàn)在冷風(fēng)吹著,還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常平市的市區(qū)。三個人就顯得格外的狼狽。
不過,沒等我們走出去多遠(yuǎn)。
忽而身后就傳來了車輪聲,以及刺目的車燈。
那輛熟悉的奔馳大G,停在了我們的身邊。
下車的竟然是管家王實(shí)。
王實(shí)臉上明顯很慌張,連連對我們鞠躬道歉!
說剛才的事情不是他們家主的意思,老太爺?shù)钠獗緛砭秃芄之悺?br />
再加上他一直對少夫人黃珊珊不滿意,所以才會弄出來沖突。
本來他們家主是想追出來的,可是又被老太爺和老太夫人攔住出不來,就命令他來了。
劉文三沒什么好臉色,直接就說了句滾蛋!沒什么可道歉的,他堂堂陽江撈尸人,不稀罕,也不想聽。
王實(shí)臉都憋紅了,又趕緊拉開了車門,提出來了一個黑漆漆的大行李箱!
將行李箱打開之后,里頭更是紅彤彤,整整齊齊的一摞摞百元大鈔!
王實(shí)繼續(xù)賠笑解釋,說他們家主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百萬的酬勞定金。
本來打算今晚上就要給我們,等明天點(diǎn)墓了以后還有謝禮,結(jié)果弄這樣一個大誤會出來,他就趕緊送過來,先把錢交給我們……
陳瞎子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
劉文三卻眉毛皺起來了。
眼神飄忽不定的,瞟一眼行李箱里頭的錢,又看一眼王實(shí)。
然后他干咳了一聲,問王實(shí)這是什么意思?他們許家的老太爺可是說了,一分錢都不給。
這拿錢來收買他?還是說等他收了錢,再說道點(diǎn)兒什么話?
王實(shí)趕緊擺擺手,說道:“劉先生,您可千萬不要多想!這錢本來就是該給的�!�
“您把尸撈了,羅陰婆不但接了陰,甚至還送陰,不用讓陰胎在許家供奉一年,這已經(jīng)是花費(fèi)了大心力!許家怎么可能賴賬?”
劉文三皺起的眉頭,卻眼見著舒展了半分。
他嗯了一聲,點(diǎn)頭說道:”這樣的話,許德昶還算是有眼力見兒,真要白嫖了我陽江撈尸人和羅陰婆,到時候你們許家也得倒霉。”
語罷,劉文三就接過來了皮箱,掂量掂量。
臉上再無剛才的氣惱,反倒是笑容滿面。
這一幕,直接讓我給看蒙了。
劉文三剛開始還態(tài)度那么強(qiáng)硬。
這一百萬拿出來,馬上就松了口?
下細(xì)一想,我們本來就是為了這一百萬來的……
真要是這么回去,那就是憋屈和白跑一趟占全了。
況且,那可是一百萬!
我和劉文三都不是陳瞎子,換成我,也肯定馬上就消了那口氣。
不過,這也能看出來許德昶的無奈……
我反倒是對許德昶沒有什么惡感,還有一些同情。
偌大一個許家也就他一個明白人,也算是有情義。
與此同時,王實(shí)又讓我們上車。
他說這天色那么晚,路上不會有車了,送我們先去城邊的酒店住一晚上,等明早上他們家主出來,就會立刻來道歉,并且還會拿上另一部分謝禮。
劉文三眼前一亮,他點(diǎn)點(diǎn)頭:“十六,陳瞎子,上車!”
“這許德昶挺會做人,我堂堂陽江撈尸人,也得有點(diǎn)兒氣度,就不暫時不和他一般計(jì)較了。”
陳瞎子沒說話,只是瞥了劉文三一眼,神色之中明顯有兩分搖頭嘆氣。
我也趕緊鉆上了車,這會兒我都冷得發(fā)抖了。
有錢給,有車坐,王實(shí)還一直道歉說好話,我們可沒必要僵持不下。
約莫十幾分鐘后,王實(shí)就帶著我們來到了城郊的一家酒店。
這酒店是十幾層的獨(dú)棟大樓,看起來裝潢樸素。
我們進(jìn)去之后,他更是跑到前臺去安排開房,也讓酒店的餐廳給我們準(zhǔn)備宵夜。
一直將我們送回各自的房間之后,王實(shí)才離開。
我洗了個澡,就躺上床休息。
本來我昨晚上就沒睡好,今天又是一番折騰,又累又疲憊。
幾乎是沾著枕頭,我就陷入了睡夢中。
一晚上,我連著做了好多個夢,混亂而又復(fù)雜。
其實(shí)我感覺沒睡多久,耳邊就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還有劉文三喊我的聲音。
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天亮了……
套上衣服去開了門,站在門外的除了劉文三,還有許德昶和王實(shí)。
此刻的許德昶神色很差,眼睛里頭都是血絲。
王實(shí)還一直扶著他,甚至還給我一種感覺,要是松開手,許德昶恐怕就會站不穩(wěn)摔倒。
“羅陰婆�!痹S德昶笑得很勉強(qiáng),和我打了個招呼。
劉文三也拍了拍我肩膀,說許德昶,來了已經(jīng)有半個多小時了,和他很誠懇地道了歉,又帶了一百五十萬來,說作為讓我點(diǎn)墓的酬勞。
我本來還有點(diǎn)兒暈乎乎的,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可是一百五十萬!還是給我的酬勞,那可不是小錢。
許德昶也和我道歉,說昨晚的事情,他的確沒有處理好,讓我見諒。
我趕緊搖了搖頭,說不怪他。
我本來想問一下,昨晚許家有沒有出什么事兒。
結(jié)果許德昶卻臉色蒼白,說讓我們先下樓去看看。
他老婆黃珊珊就在他的車上,家族里面鬧得不可開交,他爸媽抵死了要把尸體扔出去。
他一直折騰到了早上才將尸體放上車。
準(zhǔn)備今天找好落葬的地方,先讓她入土為安。
墳頭沒辦法弄太好的話,他之后和家族溝通好了,再去補(bǔ)建。
劉文三眼睛微瞇了一下,他點(diǎn)頭說了個行字。
我們下樓的時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沒叫陳瞎子。
結(jié)果劉文三說已經(jīng)喊過了,陳瞎子說不想來,等我們點(diǎn)墓完了,要離開的時候再去叫他。
很快,就到了酒店樓下。
許德昶的車就在停車場最前頭一輛。
我們過去之后,拉開了車門。
當(dāng)時,我渾身就是雞皮疙瘩和惡寒。
車內(nèi),盡是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
黃珊珊的半截尸體,直挺挺地立在后排的座位上頭。
她雙目死不瞑目地睜大,身上的白毛,隱隱有點(diǎn)兒透紅的征兆。
并且劉文三給她釘上的那些桃木釘,幾乎都快冒出來了……
“好家伙,這許老太爺?shù)淖彀�,真的是很毒!你老婆本來只是個白煞……都給他罵成了血煞……”
說話間,劉文三啪啪幾下,直接按在了突出的桃木釘上,全部都將其壓了回去。
緊跟著,他又拿出來幾根新的桃木釘,分別按入了黃珊珊的太陽穴內(nèi)……
然后他才搖搖頭,直接竄上了車,坐在了黃珊珊的身后。
雙手按著桃木釘,都不再松開。
我強(qiáng)忍著心頭的不安,說:“文三叔,你干嘛一直按著?不是已經(jīng)壓回去桃木釘了么?”
劉文三搖搖頭,他稍微松開了一下手。
立刻,剛才壓回去的桃木釘竟然又冒起來了半截!
他又立刻按住了太陽穴的兩根桃木釘。
然后他才解釋說,本來這黃珊珊就是母煞生白毛,險(xiǎn)些成了白煞。
雖然直接被鎮(zhèn)住,但是她之后吃了三牲血,兇性大增!
就算有桃木釘控制著,最多也只能撐幾天,本來是足夠點(diǎn)墓之后入土為安,到時候就不會再出問題。
結(jié)果被許老太爺罵得太毒,真的就是個死人,都能從棺材板里蹦出來。
更何況黃珊珊還替許家生了一個陰胎?
這更加會加深黃珊珊的怨氣和不甘。
如果說許德昶不是大清早的時候就送了過來。
等到午時三刻,正午大陰之時,黃珊珊就會徹底化作血煞,到時候桃木釘都沒用!
許家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劉文三話音剛落。
許德昶嚇得臉色更白。幾乎是哭喪著臉說,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劉文三這才繼續(xù)道,讓我們都上車,現(xiàn)在就要去點(diǎn)墓!而且必須在今天天黑之前落葬!
他這會兒靠著手按桃木釘,能撐得住午時三刻的大陰之時。
可只要天黑,他也撐不住,黃珊珊鐵定成血煞,回許家去索命!
許德昶趕緊上了后排座位。我也匆匆上了副駕駛,王實(shí)則是去開車。
離開酒店,車速就飛快地上了過道!
我也忍不住從后視鏡里頭去看了黃珊珊此刻的模樣。
她本身那副死人的膚色,此刻竟然變得有些紅潤?
我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她吃了三牲血的原因,還是說,她快成血煞……才出現(xiàn)的變化?
黃珊珊越像是活人,給我的感覺就越發(fā)毛。
現(xiàn)在我和劉文三可就在她旁邊,真出什么問題。
我們兩個就先完?duì)僮恿恕?br />
可我越發(fā)那么去想,就越發(fā)覺得,后視鏡里頭,她嘴唇都變得殷紅起來,透著一股股妖異的血色!尤其是那雙眼珠子,更是說不出的怨毒!
我忽然覺得,可能她成功化煞了,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許家報(bào)復(fù),而是想先要我的命?!
畢竟,是我將陰胎生生從她腹中拿出來!
又送了陰!
現(xiàn)在看來,她可完全不想送她兒子走,就想成為子母煞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