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fēng)月曖昧。
昂貴香氛的車廂里,混合進(jìn)一股不合適的玫瑰香氣,格格不入到兩股氣味撞擊透著靡艷的曖昧。
柔膩軟骨的手順走謝蘭卿指尖的煙,沈箬感冒了沒咬著,壓下打火機(jī)慢慢焚煙,起了煙霧才遞過來。
麋鹿般的一雙眼盯著不收。
謝蘭卿淡定的吞云吐霧,一副艷骨掩不住皮囊下骨子里的矜驕閥貴之氣,綽約倒退的路燈灑進(jìn)車窗,侵蝕描摹。
忽明忽暗里半張側(cè)顏,山根線條挺拔,棱角的下頷,喉骨靜伏于隨意散著的衣襟之中。
斬不斷的性感男色直往沈箬心口鉆。
“啞巴了?”電話那端不知是誰,叫謝蘭卿沉聲,不留情的訓(xùn)斥。
謝家的地位。
誰擱他謝公子跟前,都算不上一盤菜。
下意識,沈箬才記得收回目光,不巧跟謝蘭卿的眼相撞。
磕了磕煙灰,謝蘭卿挺淡的,“看什么�!�
眼神倉皇躲避,她坦誠,甕聲,“看您�!�
謝蘭卿極淡的嗯了聲,隨手?jǐn)D滅煙頭,長臂越過來把住腰身,游刃有余的下滑,長指貼著臀部,輕而易舉的托起。
“近些,仔細(xì)看。”
聽聽這話,同他的曖昧的動作一樣,游刃有余,舉重若輕,不費(fèi)半點(diǎn)吹灰之力就把人抱在懷里。
撩火的跪坐姿勢,面對面。
沈箬還有些彷徨,僥幸心理再要竊喜時(shí),無意窺見他眼底靜水無痕的深寂,她忍不住心中發(fā)笑。
到底是他謝公子,玩起曖昧信手拈來,又冷靜的下一秒能隨時(shí)抽身。
謝公子到底是沒心的。
“看清了么�!辟F公子慵懶垂眸,帶著尼古丁味道的指腹揉著她發(fā)燙的臉,小姑娘眼眸里軟的能掐出水來。
到底是太年輕,單純的愛撞南墻。
明知是他謝公子一時(shí)興致而起的逗弄,還是壓不住血液的翻涌情潮的波瀾,她歪著頭,臉頰在寬大溫?zé)岬恼菩妮p蹭。
22歲的姑娘,滿臉都是膠原蛋白,臉上的肉極嫩軟的好似沒骨頭,手感好的不可思議。
對視眼前這雙眼,沉窒深邃,狹長眼尾那一點(diǎn)回勾的弧度。
一點(diǎn)點(diǎn)掉進(jìn)去,深陷。
想問一句:謝公子是否一時(shí)興致而起。
偏吐不出那句話。
下意識的還想要靠的更近,媚嗓里吐著嬌嗔的吳儂軟語,“……謝教授身上,好香�!�
白奇楠的香醚愈發(fā)醇厚,勾著沈箬一顫一顫的神經(jīng)。
“調(diào)戲我?”
她輕念,“沒。”
如此氣氛烘托,雙臂環(huán)上脖頸。
“蘭卿先生……”
謝蘭卿錯(cuò)開臉,沈箬被勾的不能自控的一吻,落在前一刻男人下頷的位置,不過剎那,血液刺燙的燒傷臉皮。
這不是第一次獻(xiàn)吻。
也不是第一次拒。
羞恥感卻比前幾次濃烈,尖銳。
跟扒光了一樣,丟在滿目煞白的雪原。
多嬌的姑娘,軟眸里登時(shí)水色彌漫,好似一副委屈到死了的樣子,眼神要軟多軟。
天生的純欲勾人,能輕易把男人勾到欲望沖腦。
謝蘭卿未言語,勾了下唇,薄繭的指腹揉過滑嫩的臉頰,摁著軟嫩的下巴拖起來,垂首噙著嬌唇。
沈箬嬌顫顫的抖著,被后腰上的大掌來回拉扯神經(jīng),直到那手掌摁住細(xì)軟腰身的弧線,不曉得有幾分故意成分的一捻。
嬌滴滴的媚嗓念吱聲‘疼’。
渾身骨頭被磨碎,瀕臨窒息。
一吻強(qiáng)勢,徹底,攪亂一番,抽離。
好不揮灑自如。
謝蘭卿松開人,氣息不亂,帶點(diǎn)興味看她緩和呼吸,看她滿骨的純欲的嫵媚,捏著下顎抬起若即若離的輕啄。
嘴唇火辣辣的疼,舌尖嘗到點(diǎn)血腥味。
沈箬扭頭藏在男人胸膛,襯衣下是灼熱的身體澎熾及半點(diǎn)沒亂的心跳,她討寵的支支吾吾。
“……下次可不可以,不咬我�!�
長臂掠過她,謝蘭卿斜挨,沉穩(wěn)姿態(tài),單手弄著手機(jī),欣賞她那點(diǎn)軟媚討寵的嬌姿。
通話記錄,那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結(jié)束在半分鐘前。
算起來,是小姑娘念吱疼的那刻。
想到電話里,傅延維壓著怒意不敢發(fā),碾磨牙齒吐出的那句:蘭卿哥,勞您把人還給我。
謝蘭卿不痛不癢的扯了扯嘴角。
滿骨的自持自若,道貌凜然。
“這就期待著下次?”
沈箬就這么心安理得的靠著,指尖撥弄暗金色的紐扣,“蘭卿先生說得對,我就是貪心�!�
“上京城,哪兒有比得過您的。”
氣氛不錯(cuò),她思緒飄忽,僥幸作祟,“其實(shí)我們見過。”
貴公子同她聊,不正經(jīng)的腔調(diào),“可不是見過,追尾,調(diào)色盤潑我,拿著手機(jī)不看路撞我�!�
樁樁件件。
都是她千方百計(jì)釣他的手段。
沈箬壓了壓眼皮沒在談。
她說的不是釣他的時(shí)候。
是七年前。
金陵的醫(yī)院。
哥哥重傷,運(yùn)氣好被眷顧,謝教授在那兒。
救了她哥哥一命。
車子的最終目的在西區(qū),雙子塔54樓。
屋里人不多,兩桌麻將的人數(shù),看謝蘭卿進(jìn)屋,紛紛起身相迎,恭敬的喊著,“謝公子�!�
水晶吊燈下,中央的沙發(fā)區(qū)。
陸懷瑾正在泡茶,彎彎的眼望過來,“您打哪兒來,還拐一漂亮小姑娘。”
“哪兒街道口撿的來著?”公子矜貴的眉眼漾著幾分認(rèn)真,好似真哪個(gè)街口撿來的。
西裝外套自然的遞給沈箬,下巴輕抬。
“那邊去玩兒�!�
博古架后的麻將桌。
沈箬倒也不怯場,氣定神閑的往麻將桌走,陸懿行招呼她,“沈妹妹,坐我的位置,手氣旺�!�
同陸懿行玩笑,如儂軟語的媚嗓,半點(diǎn)不怯,“多旺,抵得過陸二公子上回賽車輸?shù)舻幕I碼么�!�
一桌子人哄笑起來。
沒人會毫無眼力見的來一句:您打哪兒勾的謝公子。
問不起,不敢問。
謝蘭卿不是傅延維。
傅家小公子身份在貴,貴不過他謝蘭卿。
不說跟傅延維勾勾纏纏幾個(gè)月的沈箬,就是哪位公子的太太,今日跟著謝公子躍過四米多金碧輝煌的大門,他們還是得客客氣氣的寒暄打趣。
凌晨兩點(diǎn),牌局沒散,謝公子離場。
沈箬抱著外套小跑著追,針織長裙下的腰肢扭得極漂亮。
又純又媚,又風(fēng)情。
電梯門關(guān)閉前一刻,沈箬擠進(jìn)來,謝公子大長腿,從不會顧惜旁人跟不跟得上。
就他那身份。
哪里會慢下來等人。
謝蘭卿靠著雕花扶手,展開手臂挨著,一手撥弄著打火機(jī),薄唇上咬著煙沒點(diǎn)。
就有那么點(diǎn)寂寥的味兒。
沈箬承認(rèn),自己被謝公子勾的死死的,靠過來,指腹蹭過男人的指腹,不多且無意的曖昧最是撩撥。
打火機(jī)一點(diǎn)點(diǎn)從他掌心抽離,綿軟白皙的手捏著黑金色的火機(jī),挺絕的配色。
她捏著,推開蓋,站跟前靜望著謝蘭卿。
溫柔安靜的乖順。
“現(xiàn)在要點(diǎn)嗎�!�
謝蘭卿看著她,眼中情緒寡淡,微微低頸靠攏,烈酒燒過的喉嚨,低啞,“點(diǎn)�!�
攏著火貼近,毛衣裙擺蹭著男人黑色的西裝褲。
“知道去哪兒嗎?”謝蘭卿咬著煙,嗓音略略含糊,更近的距離看她,明滅的星火叫她睫毛亂顫。
薄冷矜貴的一張面容見不到太多深刻的情緒。
沈箬搖頭,貼上來,扶住男人緊窄的腰側(cè)。
“蘭卿先生總不會把我給賣了,就我,也不值幾個(gè)錢�!彼戳搜鄞蚧饳C(jī),軟綿綿的念吱。
S.T.Dupont。
“值您一個(gè)打火機(jī)么�!�
謝蘭卿身體傾斜,大掌把住軟腰,緩聲促狹,“不是值一走廊玫瑰么�!�
沈箬臉燙,虛握的拳頭捶在男人張揚(yáng)澎湃的軀體上,后者不咸不淡的扯了下嘴,她順勢臉頰貼上去,胸膛硬邦邦的位置……
昂貴的白奇楠香醚。
勾心又勾魂兒。
66樓,大平層。
某次銷金窟的會所聽傅延維那群人提過,想請謝公子過酒局來玩兒,談?wù)勴?xiàng)目聽聽消息。
傅延維叼著煙,摸著牌嗤了聲說,“蘭卿哥在66樓,誰敢去敲門�!�
有好事者多問一嘴,謝公子不回家啊。
哪個(gè)家,謝公子的家可太多。
可他偏不喜回謝家。
酒店,會所,別墅,私人雅苑。
興致在哪兒就歇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