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你未來的老婆
“我是你未來的老婆,宋槿禾�!�
宋槿禾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堅定。
陸梟聞言,微微蹙起眉頭,原本渾濁的眼底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就是……當年被那個騙子帶走的女孩?”
“騙子?”宋槿禾目光一凝,心中涌起幾分趣味。
師父這輩子大概都想不到會有人用騙子來形容他吧。
陸梟輕哼一聲,眼底泛出幾分堅定,他本就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天煞孤星命格。
所謂的道士,不是騙子又是什么。
宋槿禾微微思忖,看著他道,“你以為他是騙子,所以你才沒聽他的話,亂交女朋友,導致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陸梟緩緩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她,聲音冷漠又決絕。
“我的病跟然然沒有關(guān)系,而且事情都過去了這么多年,我們的婚約早就不作數(shù),你也不用來看我�!�
說完這些后,陸梟的呼吸愈發(fā)沉重,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疲憊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宋槿禾對此付之一笑。
這話說的,好像誰愿意來看他似的?
要不是師命難違,他就是死了也跟她毫無關(guān)系。
想著,她微揚起下巴,眼中帶著一絲倔強。
“你要想死,以后有的是時間,但現(xiàn)在不能�!�
說話間,宋槿禾起身倒了杯水,優(yōu)雅地喝了兩口,之后又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的人。
眼神中泛著挑釁意味,“你說我?guī)煾甘球_子,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騙子的徒弟是怎樣把你的命給救回來的�!�
陸梟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皮微微一動,再抬眸時,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了女人的身影。
他心中涌起疑惑,身體虛弱的他并沒有仔細去看那個女人的長相,導致現(xiàn)在都不能夠想清楚地回想起那個女人的面容,但她的聲音仿佛自帶清冷,如山間清泉,給他留下了印象。
可她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還有救?
徐淮之可是說過,他的病神仙難醫(yī)。
難道,她也是來安慰他的?
……
這一夜,宋槿禾沒有外出。
陸家客廳里,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陸家主和陸夫人坐在沙發(fā)上,面色難看至極。
一旁坐著的是徐淮之和臉上未消腫的沈溫然。
沈溫然哭哭啼啼,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對著陸家二老訴說著白日的委屈。
她眼睛紅腫,淚水不斷滑落,聲音哽咽哀怨,“伯父伯母,你們是沒看到白天的情況,你們不在家的時候,就連馮媽也和那個女人一同欺負我�!�
馮媽聞言連忙小跑過去,跪倒在眾人跟前,“老爺,夫人,不是這樣的,實在是……”
“什么不是這樣,那個女人沒有打我嗎?”沈溫然打斷她的話,聲音憤怒。
馮媽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如實地點了點頭。
沈溫然又問,“她打我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有阻止,你是不是還叫她大少奶奶?”
馮媽臉色更差了,又點了點頭,隨后解釋道,“可這些都是事出有因,若不是沈小姐執(zhí)意要闖大少爺?shù)姆块g,大少奶奶也不會……”
說話間,她的話音頓住,一雙目光看向眾人身后。
眾人也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就見宋槿禾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身后。
她還是穿著白天的那件旗袍,不過此時肩膀上披著一條寬大的圍巾,是淡雅的米白色。
神色淡然,眼中滿是從容,長發(fā)微微卷曲,隨意地散落在肩頭。
嘴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喲,這是開我的批判會呢?”
陸家主剛要開口,旁邊的徐淮之卻先一步起身說道,“我們并不是要批判你,沈小姐的臉被你傷得不輕,于情于理,你都應(yīng)該跟她道個歉�!�
“道歉?”宋槿禾嗓音慵懶,直視著他的目光,隨后又用冷漠的眼神掃了眼沈溫然臉上的傷。
還真是細皮嫩肉,區(qū)區(qū)一巴掌,竟然腫了一天。
在二人滿是拿捏的眼神中,她優(yōu)雅地走到他們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把目光落在陸家二老身上,“陸家主,陸夫人,你們的意思呢?”
陸家主神色難看,握拐杖的手緊了幾分,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醞釀了片刻后才沉聲道,“溫然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雖然任性了一些,但心眼不壞,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對她下這么重的手。”
“就是�!标懛蛉艘搽p手抱胸,眼神中帶著不滿與鄙夷,“還沒進我陸家門呢,就一口一個大少奶奶,也不嫌丟人�!�
宋槿禾唇角勾著淡笑,諷意十足的看著他們。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陸家的團結(jié)力量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陸家主神色更加難看,抿了抿唇,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也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去看過阿梟了,他和平常的情況沒什么兩樣,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宋槿禾聞言嗤笑,向前傾了傾身子,目光直直地看著他,“陸家主,陸梟這個情況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了�!标懠抑魑⑽櫭�,語氣中帶著無奈和沉重。
“這半年以來,你們在他身上花的錢應(yīng)該不在少數(shù)吧?而我從昨天到現(xiàn)在問你們要過一分錢嗎?”
宋槿禾的聲音冷漠堅定,如同寒冰。
陸家主一時語塞,環(huán)顧了一下所有人,而后搖頭。
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卻又帶著一絲懷疑,他微微垂下眼眸,思考著宋槿禾的話。
宋槿禾言語冷漠至極,“一個被醫(yī)生放棄在床上躺了半年的人,你想用一天看到效果,而我從進門到現(xiàn)在,除了一日三餐和日常用品之外,沒問你要過一分錢,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閑得無聊,在這里跟你們浪費時間?”
她眼神中帶著怒意,挺直脊背,堅定的語氣不容任何人置疑。
陸家主沉默片刻,然后緩緩開口,“宋小姐,我知道這件事情有些倉促,但我們也是關(guān)心阿梟的病情,你既然有把握治好他,就請你多費些心思,如果阿梟真的能好起來,陸家一定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