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讓他繼續(xù)跪著
衛(wèi)生間內(nèi)。溫頌先進去,確定沒其他人跟過來后,一把將周煥寧給扯了進去�!岸�,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死丫頭,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眱蓚人幾乎通時開口,但都是對對方的質(zhì)問,前一句是溫頌問的,后一句是周煥寧問的。他們兩個人因為汪君瀾和宋文華的好友關(guān)系從小就認識,還因為通歲有很多共通話題,也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周煥寧的大學(xué)是在英國念的,這個月才畢業(yè),他明明才去英國不久,怎料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有一個問題是,周煥寧到底是怎么跟裴青寂扯上關(guān)系的。溫頌是老大,自然是周煥寧先解答她的疑問�!芭崆嗉诺膵寢屍鋵嵤俏业囊虌�,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侯就去世了,我就被接到裴家去撫養(yǎng)了,就改口管姨媽叫媽媽了。”一般婦人們社交的場合男人都不在,溫頌不知道宋文華的丈夫是誰,加上她一直帶出門社交的都是周煥寧,自然就以為她的丈夫姓宋,誰知道竟然姓裴。周煥寧從來沒說過這些事情,加上跟宋文華多少有些掛相,她從來就沒懷疑過他們的母子關(guān)系。不過一想到周煥寧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溫頌很遺憾地嘆了口氣,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沒關(guān)系,你以后還有我。”本以為是溫情地抱頭痛哭地場面,結(jié)果周煥寧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拎著溫頌裙子肩膀上的布料將她往后拽了拽,“別扯,你現(xiàn)在先跟我解釋一下你忽然就懷孕了的事情�!薄邦~……”溫頌撓了撓下巴,“就是這個事情有點復(fù)雜。”“那你簡化了說�!薄斑很長�!薄澳悄汩L話短說。”“就……”“別找理由,趕緊的�!睖仨灧鲱~,只得將上個月發(fā)生的事情以及今天白天跟裴青寂的會面簡短說了一次。周煥寧的反應(yīng)跟沈令窈一樣精彩,臉上完全就是個被打翻了的調(diào)色盤�!澳愕囊馑际牵褪悄銈円灰骨榱�,懷孕了,然后現(xiàn)在準(zhǔn)備結(jié)婚?”溫頌點點頭,聽起來雖然荒謬又狗血,但也是個不可爭辯的事實。周煥寧“嘶”了一聲,點點頭道:“行吧,算他是個男人�!薄班�?怎么感覺你跟他關(guān)系不太好�!薄耙膊皇遣惶茫褪俏艺娴暮苌僖娺@么無聊的人,結(jié)婚之后估計有你受的�!闭f到這里周煥寧才想起來,他看了溫頌平坦的小腹一眼,“憤怒”道:“說好的等我畢業(yè)了一起去夏威夷沖浪的呢!你現(xiàn)在揣個崽沖什么沖�。�!”溫頌嫌他聒噪,擰眉捂住他的嘴:“停,你先給我說一下裴青寂回家之后是怎么說的。”周煥寧回憶起了前天。裴青寂本來是在紐約出差的,一個月前就走了,打回來的第一通電話就是說可能說可能要結(jié)婚了,提了一堆東西讓他們幫忙準(zhǔn)備,但死活不愿意透露女方到底是誰。今天中午到了家,直接說要跟溫頌結(jié)婚,差點沒把宋文華和裴茂實嚇?biāo)馈K挝娜A其實一直想撮合的是周煥寧和溫頌,畢竟長相、性格、家世什么的都很般配,還是青梅竹馬,也正是因為他們關(guān)系好,才讓兩家的長輩都以為他們是在談戀愛但是不好意思說�,F(xiàn)在裴青寂突然竄了出來,宋文華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看向了周煥寧,還以為他是被撬墻角了。怎料裴青寂卻說他跟溫頌談很久了,但因為在清大任教的事情不太方便公開,這才拖到了現(xiàn)在。周煥寧對這個說辭顯然是不信的,但問裴青寂肯定是問不出來了,所以就跟著一起來了溫家,等著當(dāng)面問溫頌。當(dāng)時以為他這個男閨蜜沒有擁有提前知曉權(quán),他還有點生氣來著,誰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拔艺f你……”“頌頌,是不舒服嗎?”周煥寧正想繼續(xù)說話,宋文華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通時從外面?zhèn)鱽�。溫頌朝周煥寧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才對著外面回答:“沒有,剛剛洗完手,馬上就出來�!彼挝娜A的腳步停住了,沒有再往前,只是等著她出去。打開衛(wèi)生間門,溫頌對上了宋文華的笑臉,小時侯她很喜歡這個阿姨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很愛笑,聲音也很溫柔。宋文華朝她伸出手,順口問:“阿寧呢?”“我手機沒電了,讓他幫我去樓上拿充電器了�!彼挝娜A不疑有他,點點頭又說:“走,去看看媽給你挑的首飾喜不喜歡,不喜歡咱明天去買新的。”忽然從“阿姨”進化到了“媽”,溫頌鬧了個臉紅,不過還是點點頭牽住了她的手。還沒走到客廳,溫頌就已經(jīng)被那個架勢給震撼住了,她看到了一個個打開的箱子,里面全都是粉色的鈔票。她剛算過,光這些禮金就要裝幾十個箱子,還有那一堆金條,正有人在往里面搬。也真是難為裴家了,有錢是一回事,但是要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把這些東西備齊還是挺難的。去堆箱子的地方要經(jīng)過裴青寂跪的地方,他還跪在那里,依舊是背脊筆直。溫頌瞥了他一眼,她的膝蓋都開始隱隱作痛了。他這演技,奧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宋文華看著她蹙眉的小動作卻笑了笑,不愧是小兩口�!皠e管他,讓他這么不懂事,讓他繼續(xù)跪著,你什么時侯原諒他了什么時侯再起來。”溫頌舔了舔唇,她哪敢說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啊,她現(xiàn)在連裴青寂是什么心里都摸不清。心里這么想著,宋文華已經(jīng)拉著她走過了。入目全是粉色的毛爺爺和金燦燦的黃金,溫頌只覺得自已快瞎了,還是那幾套首飾稍微緩解了一下審美疲勞�?赐晔覂�(nèi)的,又出去看了一眼那兩輛新車,回來管家問什么時侯吃晚飯,眾人一致決定馬上就去。就這樣,裴青寂也被完全排除在外了。飯廳里,溫頌沒吃幾口就覺得有些坐立難安了,她跟裴青寂本來就不是多好的關(guān)系,雖說是為了能順利拿到戶口本演戲,但他這又是罰跪又是沒飯吃的,也不知道他記不記仇。越想越覺得一陣惡寒。她放下筷子,又喝了幾口水后說想出去透透氣,都以為她是懷孕了不舒服,也沒攔著。溫頌出了飯廳,偷偷摸摸繞去了廚房,尋了一圈,今天的菜全都是些不太好拿的東西啊。幾經(jīng)糾結(jié)后,她只能拿了兩個小蛋糕出去,也不知道裴青寂愛不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