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野心,與虎謀皮
他對于情欲這方面完全不感興趣。
對女人更不感興趣。
“咳咳�!�
溫辛捂著嘴輕咳了兩聲,眼尾被逼出艷麗妖媚的紅暈,聲音虛弱又輕柔:“我等你好久了�!�
倒是沒有想到這么不經(jīng)逗,躲了這么多天才出面。
她真的沒想到晁燕涼會落荒而逃,像晁燕涼這種地位身份的人身邊按道理說是美人簇?fù)�,什么美人沒見過?
怎么被那日的小場面嚇到。
“別說廢話�!标搜鄾龅穆曇舻届o,似乎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他抬眸不動聲色地審視著面前少女。
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柔柔弱弱的禁不住他一掌,可偏偏心機(jī)頗深,動作言語輕挑,遠(yuǎn)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柔軟無害。
溫辛目光落到恨不得離她八尺遠(yuǎn)的晁燕涼身上。
這次他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面的狼狽,五官深邃俊朗,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成直線,眉眼間所繞著見慣血腥的暴虐和冷戾。
令人不敢直視。
讓人常常因為他逼厲壓抑的氣場而忽略過分俊美的臉。
想到上一世晁燕涼的下場,溫辛便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晁燕涼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由抿緊薄唇。
這樣打量眼神,很少見。
一般男子都恐懼與他對視,更何況還是嬌弱的女子。
“王爺離我這么遠(yuǎn)做什么?小心隔墻有耳。”
晁燕涼沉默了幾秒,還是走了過去,不近不遠(yuǎn)的站在床榻邊上,居高臨下睥睨著她。
“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嗓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溫辛面色平靜溫柔,眼眸清澈如水,唇角勾起一抹輕笑,聲音婉轉(zhuǎn)輕柔。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想要這后宮中所有女人想擁有的位置�!�
皇后,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象征著家族的榮譽和地位。
是無數(shù)后宮女人的心之所向。
原來像她這種人也免不了俗。
晁燕涼的臉更加冷了,說不出是失落還是什么。
“我需要安昌王助我,如今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晁燕涼冷淡看著她,無動于衷。
“你想復(fù)仇,我?guī)湍��!睖匦撩佳凼嬲梗一ㄑ鄄ü鉃囦佟?br />
蒼白如雪的面色都遮擋不住她的光彩,笑起來更是嫵媚嬌艷,美得不可方物。
晁燕涼只是掃了一眼,便很快移開目光。
溫辛唇角輕輕勾起。
她當(dāng)然知道晁燕涼并沒有真正的信任她。
晁燕涼性格多疑無情,手段狠戾,從小從尸體堆里長大的,恐怕是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他愿意來找溫辛,更多的一部分原因是皇上眼里越來越容不下他了。
龍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而在后宮中最能監(jiān)視皇上的也就只有風(fēng)頭正盛的溫辛。
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溫辛伸手拉住了晁燕涼的衣袖,輕輕地扯了一下,“晁燕涼,我愿做你的刀刃,你放心,我永遠(yuǎn)都不會背叛你�!�
晁燕涼垂眸,看著拽住自己衣角的細(xì)嫩手指,眼神驀地幽深了幾分。
目光慢慢地移到了那張素白絕麗的小臉上。
兩人對視,流動的空氣都變得奇怪僵硬。
她清純干凈,仿佛讓自己最柔軟的地方暴露在他的面前。
晁燕涼不由承認(rèn),溫辛確實是他見過最好看最特別的女子。
也是最能蠱惑人心的。
他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身體也有些不易察覺的僵硬。
嘴上卻絲毫不留情,“我憑什么相信你�!�
溫辛輕輕地笑了,花枝亂顫,“安昌王,假如你不信我,我想你今日也就不會來了�!�
這膽量真的只是一個小小庶女應(yīng)該有的嗎?
晁燕涼眼中暗濤洶涌,這種女人,留著也是禍害。
“你想殺我?”溫辛一語道破。
晁燕涼俊美的面容毫無感情,眼眸中不帶有一絲溫度,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要是上一世的話,溫辛可能會害怕,可是如今的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怕了。
什么會比死更可怕?
原本扯著衣袖的纖細(xì)嫩白的手指慢慢地攀伸到了他的指尖,晁燕涼像是被一根針扎到了,渾身一抖。
像被流氓調(diào)戲的良家婦女一般反應(yīng)極大的猛地后退,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耳尖通紅,低聲呵斥:“你這是干什么!你我男女有別,簡直是不成體統(tǒng)!”
溫辛被逗笑了,她笑得眉眼彎彎,宛如春日枝頭上粉嫩的花悄然綻放。
漂亮的桃花眼中似藏著無數(shù)星光,美得攝人心魄。
晁燕涼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原來安昌王還注重這些,那你擅自闖后宮妃子的閨房就體統(tǒng)了?”
晁燕涼從來都沒有那種齷齪的心思,可被溫辛這伶牙利嘴的一說,好像心懷不軌的人是他。
溫辛沒有錯過晁燕涼剛才一閃而過的殺意,那雙眼,沉黑如一汪深潭,平靜無波,恍如地獄中拿人性命的無常。
她清楚的明白和晁燕涼合作就相當(dāng)于與虎謀皮。
溫辛起身去拿了一個精致的小瓶罐,慢步走到了晁燕涼面前。
晁燕涼自詡冷靜,自然不會因為小小美色影響到理智,更不會因為對方柔弱無害,而失去判斷力。
他面無表情,目光冷冽而淡然,靜靜看著眼前的人。
唯獨放在身側(cè)的手,指尖有些煩躁地動了兩下,才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如臨大敵。
冰冰涼涼的東西被柔軟的指腹涂抹在脖頸處,帶著淡淡的藥香。
溫辛問他,“疼嗎?”
他忍耐力向來很強(qiáng)。
從前在邊疆時,他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渾身是傷,最兇險的是一支毒箭離心臟只有幾毫米的距離,被他硬生生拔出來。
他可以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卻忍受不了被人視若珍寶的涂藥。
這傷口對他來說完全算不了什么。
可是現(xiàn)在,酥酥麻麻的讓他全身發(fā)熱,喉結(jié)不知所以的滾動。
最脆弱的地方他就這么毫無防備的暴露在溫辛面前。
“我的命,不值錢,安昌王要是想要拿,可以隨時來拿�!�
溫辛收回手,轉(zhuǎn)身又坐到了床榻上,只不過這次沒有再看他一眼。
剛落水不久又穿得如此單薄,溫辛的臉蒼白如雪,睫毛顫動的模樣脆弱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