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氧化碳中毒

    他們問你什么了？”

    宋書音想知道民警懷疑的情況。

    洪貞說：“就問我媽和李嬸家的關系怎么樣，之前球球高燒的那件事是什么情況。”

    這時，黃醫(yī)生出來，她身后還跟著一個人，是袁偉，看到他，宋書音很驚訝，沒有想到他居然也在。

    宋書音跑到黃醫(yī)生身邊，小聲問：“黃醫(yī)生，我之前聽到你說球球的死不是李嬸害的，你肯定知道什么原因是不是？”

    黃醫(yī)生看了看派出所門口，悄聲地回應：“球球身上的皮膚是櫻桃紅色的，這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癥狀，最簡單的就是把屋子的門和窗都堵起來，最大化地減少空氣流通，而且這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我一大早就去李嬸的店里買面吃，店里那么多人，李嬸怎么可能有時間去洪嬸家弄這些呢？”

    宋書音恍然大悟，又問：“你把這些告訴了警察了嗎？”

    黃醫(yī)生點頭，“當然，只是這里沒有法醫(yī)，要不然尸檢一看便知�！�

    袁偉沒走，欲言又止，看了看宋書音，宋書音抬頭就看到他糾結的樣子，問：“袁大哥，你是不知道什么？”

    黃醫(yī)生和洪貞都看向袁偉，他手揪著褲子，說：“今早，我的腿很痛，就沒去干活，打算歇一歇，我在家燒火做飯，前前后后一直進出院子，每次往店里看去都可以看到李嬸和王哥在忙。”

    原來他是來作證的，宋書音倒是出乎意料。

    洪貞聽了這話，更慌了，說：“我就知道，李嬸不會害球球的，只是球球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袁偉搖了搖頭，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派出所。

    宋書音看著他的背影，想這件事的關鍵，事情就是麻煩在了這鎮(zhèn)上沒有法醫(yī)，球球被送到市里尸檢，上面出具檢查結果到球球再被送回來安葬，最少得耽擱個四五天，但這四五天內(nèi)洪花肯定會借故發(fā)揮，在店里潑狗血，砸店這樣的事情她都能干得出來。

    黃醫(yī)生和洪貞看到走上前來的男人時呆住，看到男人的視線落在宋書音身上，黃醫(yī)生戳了戳宋書音，示意她回頭。

    宋書音轉身，剛要開口讓程道遠不要煩她，程道遠就說：“我在市里有認識的法醫(yī)，我讓法醫(yī)今晚趕到，應該可以解決問題。”

    洪貞欣喜：“真的嗎？”

    宋書音看了看洪貞激動的神情，覺得自己還是以大局為重，便同意了程道遠的提議。

    程道遠點頭，“好，我去打電話�！�

    看著程道遠走遠了，黃醫(yī)生突然問：“他是不是姓程�！�

    宋書音也沒有好隱瞞的，說：“是�！�

    黃醫(yī)生不知道在想什么，沒再說話。

    這問題不就代表著黃醫(yī)生認識程道遠？程道遠以前真的是個醫(yī)生？

    她便問：“你認識他嗎？”

    黃醫(yī)生點頭，“我大四出來實習前，聽到醫(yī)學系進了一個漂亮的女生，我沒看過她長什么樣子，但當時聽說有一個姓程的人總去接那個女生，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車牌號，我有一天在校門口看到過他站在車邊，等那女生上車�！�

    說到這，黃醫(yī)生疑惑地看了看宋書音，恍然大悟，“難道你就是那女生，你也學醫(yī)啊，只是怎么會在這？”

    宋書音啞然，隨后搖搖頭，不想多解釋什么。

    黃醫(yī)生明白過來，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別傷心，有些男人就是這樣，你繼續(xù)這樣別搭理他，千萬不要上鉤。”

    宋書音忍俊不禁，沒想到這黃醫(yī)生還挺幽默，她之前還以為她是個古板的人呢。

    洪貞坐在路邊哭泣，沒有聽到她們說話。

    宋書音走到她身邊，只能安穩(wěn)道：“球球肯定想讓你走出這個家，你之后要好好考試，我處理完這件事就要走了�！�

    她剛想說來京城的宋家找她，但一想到宋家的情況，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洪貞點頭，把頭埋進膝蓋大哭。

    她嘆氣，球球的笑聲仿佛就在耳邊，真是世事無常，昨天還樂呵呵的球球，現(xiàn)在卻躺在派出所。

    程道遠打完電話回來，宋書音不太想和他說話，不過幸好，他過來，也只看了一眼宋書音，便對洪貞和黃醫(yī)生說：“我要跟派出所的人溝通一下手續(xù)，畢竟他們也不可能讓一個隨便的人來解剖�！�

    他說完就進了派出所，宋書音低著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王哥和李嬸肯定要出了尸檢的結果才能出來，她希望他們能盡快出來，他們都是好人，這平白無故地攤上了一樁殺人案，換誰誰都不好受。

    黃醫(yī)生攏了攏外套，說：“我要先走了，也許有人去診所看病。”

    宋書音點頭，這件事確實和她沒有什么關系，她抬頭看天空，不知道宋柏肅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腳，怎么還沒出現(xiàn)。

    這么想著，她愣了一下，錘自己的腦袋，她真是傻子，一著急就知道一天傻等，這鎮(zhèn)上有電話啊，她可以打電話問隊里宋柏肅去哪了。

    她起身，跟洪貞說了一下她要去打電話，就急匆匆地跑往電話亭。

    算起來，來鎮(zhèn)上一周多了，這還是她第二次打電話。

    鎮(zhèn)上的電話亭很舊，上面的漆快掉完了，露出來鐵皮，電話亭的門都壞了，關不上。

    她往里面投幣，軍隊的電話她可記得很清楚。

    按下數(shù)字之后，嘟嘟聲傳來，宋書音拿著電話，看著外面發(fā)呆。

    響了幾聲之后有人接了起來，聽聲音年紀不大，“這里是訓練基地，請問有什么事？”

    “麻煩幫我找一下軍隊里的宋柏肅同志，我是她妹妹�！�

    那人聽到名字之后，有筆在紙上劃過的聲音，宋書音估計這是在記名字呢。

    “好的，我會通知，有消息了電話等一會再打回來，別走開�！�

    宋書音聽到回話，掛斷電話，等在電話亭門口。

    她看著路邊發(fā)呆，等得心急如焚，風聲越來越大，電話終于響了起來。

    宋書音急忙跑進去拿起電話。

    只是令她失望，說話的人還是接電話的人，他說：“不好意思，宋柏肅同志有任務出去了�！�

    宋書音只好失望地道謝，掛斷電話。

    只不過她走到派出所門口時看到一個背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顧憫禮。

    這一周以來，顧憫禮來了兩晚上，他知道她身邊有一個老師之后，安心了不少，之后有事也沒再來過。

    不過顧憫禮給她的感覺很舒服，不像是程道遠。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顧憫禮轉身，他問：“書音，你還好吧？”

    宋書音點頭，一切沒有那么遭。

    他手上拿著一件外套，他走過來問：“程道遠找法醫(yī)了嗎？”

    她沒有太過驚訝，大概是洪貞告訴他的，“對，他進去走程序了�！�

    顧憫禮把外套遞過來，她才注意到她手上的外套是自己的，她放在了床上。

    宋書音接過，穿上，問：“你去過店里了？”

    顧憫禮解釋：“你哥哥中午臨時被安排了任務，讓我過來，但是我隊里也有事情，才拖到現(xiàn)在，一到店里，我去你房間找你，我擔心你睡著了，就著急用備用鑰匙開門，看到外套順便幫你拿過來�！�

    顧憫禮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洪貞，說：“我聽說了事情的大概，只要李嬸有那段時間不出現(xiàn)在洪嬸家的證明，應該沒什么問題�！�

    宋書音把冰冷的手放到口袋里暖一暖，坐到洪貞身邊說：“黃醫(yī)生和袁大哥都算是人證吧，就等法醫(yī)結果，實在不行，還要去找當時在店里吃面的人作證。”

    顧憫禮看了看派出所，問：“你們吃了晚飯了嗎？”

    兩人齊齊搖頭。

    顧憫禮嘆氣，說：“程道遠一時半會估計出不來，我先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看著顧憫禮走遠的身影，洪貞感慨：“書音，我真羨慕你，你身邊總有人幫你�！�

    宋書音想到球球出事之后，一直沒有看到過洪貞其他的親人，洪貞確實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