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如鳶失憶了
宜太妃他們也跟著抬頭,什么都沒看見。
梧桐枝葉晃動,好似又下了一場雨,兩個身著道袍的男女跌落下來。
女人眉目清冷,長發(fā)用木簪在頭頂挽了個髻,兩縷發(fā)絲分別垂落額角,身姿挺拔,一派出塵絕世之感。
她落地的姿勢很漂亮,看了看凌亂的靈堂,和倒在地上的祁王尸體,一甩拂塵對著如鳶拉開架勢。
另一個約么十四五的小道是滾下來的,沾了一身泥,爬起身長劍指著如鳶橫眉怒目,“邪祟!竟能駕馭煞氣!”
“五師姐,咱們一起收了她!”
玄青叮囑道,“莫要輕敵�!�
“瞧好吧五師姐!”他的身手在玄門可是排的上號的,收拾這么一個小邪祟還不是輕輕松松。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顯然沒把如鳶放在眼里。
如鳶不懼的迎上,正好看看這個世界的玄門手段,再試試她的先天魔體有多強悍!
她也是才發(fā)現(xiàn)的。
所謂先天魔體,能吸納世間一切邪氣修煉,邪氣包含魔氣、妖氣、鬼氣、煞氣等等,所有玄門正道厭惡的東西,都是先天魔體的養(yǎng)料,修煉速度奇快,是天生的魔修!
從前她不懂修煉,先天魔體還自動吸收了不少邪氣,多虧了這些邪氣,不然她還真撐不住那十五年的折磨。
剛才又吸收了不少煞氣,要不了多久她就能進入煉體期,正式成為魔修!
面對如鳶打來的小拳頭,小道士玄紫冷哼,“找死!”手掌漫不經(jīng)心的迎了上去!
如鳶不和他廢話,打過她才有和她談話的資格。
玄紫迎上如鳶的拳頭,一股巨力順著手傳遍全身時,才知道他輕敵了!
但已經(jīng)晚了,他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撞上祁王府的南墻,“哇”的吐了口鮮血,那只和如鳶對上的整個手臂彎了三折,軟軟的耷在身側(cè)。
玄青一看師弟出招就敗,更不敢小瞧如鳶,拂塵鋒利如劍,如鳶也打起精神,二人很快戰(zhàn)成一團!
她注意到如鳶的眼睛無神,可每次都能精準(zhǔn)捕捉到她的動作,不論是近身戰(zhàn)斗,還是遠程法術(shù)攻擊,都奈何不了如鳶。
她們的戰(zhàn)斗普通人沒法摻和進去,宜太妃等人看著干著急。
看起來如鳶二人打的不分上下,實則玄青感覺到如鳶根本沒用全力,明擺出一副“我看你還有什么手段”的閑適。
貓捉老鼠一般的態(tài)度,不免讓玄青有些焦躁。
玄紫這時勉力爬了起來,拿出一把紅色的旗幟,沖著如鳶甩了過去!
宜太妃一直注意著他們,沒有猶豫的擋了過去,“住手!”
“太妃!”
心腹林嬤嬤嚇得腿都軟了,趕忙也撲過去。
玄紫怕傷到普通人,連忙又給魂旗招了回來。
氣的指著宜太妃就想破口大罵,偏偏身受重傷,又強行驅(qū)動法器,一張嘴就是兩口血吐出,平白弱了氣勢。
“你莫不是被邪祟蠱惑了?替邪祟擋著!我都打聽過了,今天是病逝的忠勇將軍嫡女和祁王冥婚,她還活生生站著,又會調(diào)動煞氣,要么是她修習(xí)邪術(shù),要么被邪祟替換了!”
“她不是邪祟!她嫁進王府就是祁王妃,是我的兒媳!你們別想欺負(fù)她!”
宜太妃很堅定,并不被玄紫一口一個邪祟帶著走,她有眼睛,如鳶是有點詭異,但她沒傷害人,還救了他們,倒是這兩個道士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揣測!
如鳶一掌拍飛玄青,詫異的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宜太妃。
人們時常把魔修和邪修混為一談,但魔修只是不同的修煉體系,并沒有那么可怕。
幾百年這種偏見一直伴隨她,更難過的日子她都受過了,不覺得有什么。
宜太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面對不知名的力量,能擋在她身前,堅定的說她不是邪祟。
這讓如鳶覺得溫暖。
如鳶從宜太妃身后走出,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別怕,他們的實力很一般,不能把我怎么樣�!�
玄紫又要吐血了。
“你這邪祟要不要臉!”
他沒聽錯吧?他和師姐的實力很一般??
他是玄門年輕一代中身手最好的,五師姐更是玄門公認(rèn)的天才!
玄師總共六級,他五師姐才二十歲就已經(jīng)是二級玄師,多少人窮極一生都達不到這個高度!
可是,玄紫看看自己,又看看虛弱的玄青,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事實,這個邪祟比他們以往遇到的都要強。
如鳶對玄紫沒有一點好臉色,“你們才不要臉,二話不說就對著我喊打喊殺,你們玄學(xué)正派的作風(fēng)我算是領(lǐng)教了�!�
“按照你們的說法,能調(diào)動煞氣便是邪祟,你們同樣能調(diào)動煞氣,也是邪祟,我打你們是替天行道�!�
“你!”
玄青扯住要拼命的玄紫,很能認(rèn)清形勢的低頭,“是晚輩和師弟魯莽了,晚輩與師弟向您賠罪。”
玄紫猶不服,看著玄青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背叛玄門的叛徒,“師姐!師父教導(dǎo)我們,作為玄門正道,我們的使命就是除魔衛(wèi)道,匡扶正義,你怎么能向邪祟低頭!”
玄青一看如鳶抬手,自己先給了玄紫一巴掌,“師弟慎言!”
她急忙彎腰道歉,“對不住,師弟年幼,口不擇言,望前輩寬恕一二�!�
今天確實是他們莽撞,匆匆看了一眼就斷定如鳶的罪行,如鳶打死他們,他們也只有認(rèn)栽的份兒。
一向疼愛他的師姐為了邪祟打他,這讓玄紫很是沒臉,對如鳶的怨更深了。
他抽抽鼻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沖進鼻腔,跟抓到了什么似的,疼都顧不上了,跳起來興奮道,“你這邪祟真是逞強,身受重傷還不說,我就說我?guī)熃阕顓柡α耍趺纯赡軘≡谀氵@個邪祟的手里!”
宜太妃這才注意到,如鳶胸前的喜服顏色更重,紅色喜服被大雨澆濕,不太顯眼。
如鳶在身上摸了一把,滿手鮮血。
神識掃過全身,除了各種各樣的舊傷,胸腹前多了一道道的新傷。
因為剛才的動作傷口掙開,皮肉翻卷著滲血,與舊傷混合到一處,隨著呼吸起伏,顯得尤為可怖。
她習(xí)慣了疼痛,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她對這些新傷沒有印象,看傷口的新舊程度,是在她死后刻上去的。
令她驚訝的是,這些新傷竟然構(gòu)成一道法陣,如鳶皺皺眉,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