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侏儒
納西木并沒有馬上回答,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前嗅了嗅,看得出,他每一步都很謹慎,然后淺淺喝了一口,說道:“海棠,如果你父親還活著,讓他來繼承王位,我是心服口服,但你還年輕,叔叔有些時候……呵呵!”
納西海棠坐下來,笑著說道:“叔父認為我還不夠資格?”
“不,當然不是,你在族民中威望很高,善用霹靂手段,辦事雷厲風行,這一點,父輩所有人都望塵莫及,只不過……”
納西海棠說道:“叔父,你想自立為王�!�
一語中的,納西木高舉酒杯,說道:“海棠,不過分的說,以叔叔的地盤和勇士,你一口吃不下,不如……哈哈哈,你懂,叔叔保證今后兩不相犯�!�
納西海棠陰著表情,說道:“叔父,你的胃口未免太高了。”
納西木笑了笑,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招了招手,身后出來一個小孩,準確來說,是個侏儒,腦袋很大,走路一扭一扭的,歲數(shù)不大,一張娃娃臉上帶著壞笑,走到樹屋中間,對著納西海棠深鞠一躬,說道:“參見陛下,在下有禮�!�
納西海棠注視著眼前的侏儒,愣了許久,都不敢說話。
見狀,納西木哈哈大笑說道:“海棠,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血濃于水,以后你這里有什么麻煩,叔叔自然會派兵相助,但今天你要應許我,不僅自治州以南的地盤,我還要范南縣,以及棗林縣,不知海棠可否同意�!�
納西海棠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叔父,如果我不同意呢!”
納西木沒說話,淡淡笑了笑,端起酒杯自斟自飲。
鞠躬的侏儒忽然抬頭,說道:“陛下,在下有一個小玩意想獻給您�!�
說完,也不管海棠同不同意,就從懷里掏出一枚發(fā)光的球,夜明珠?不像,沒見過誰家的夜明珠是黑色的,倒像個臺球。
納西海棠沒說話,只見,那顆臺球在侏儒手中竟然轉了起來,我也跟著被吸引過去,黑球越轉越快,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光亮很柔和,一點也不刺眼……嚯,真是寶貝,肯定比夜明珠還要值錢。
我還在幻想著,只見,侏儒拖著黑色的臺球向我們走進,我和納西海棠都看得入神,一瞬間,我竟然在里面看到影響,是我爺爺,蒼老的臉頰,溝壑縱橫,正在沖我搖頭苦笑,我看到爺爺這表情,立刻傷心起來,轉眼間,畫面換成了胖雷,穿著筆挺的西裝,旁邊還有個穿著婚紗的新娘,新娘五官精致,和胖雷站在一起,簡直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驀地,畫面又變了,白姍姍的身影出現(xiàn),正在打架,腹背受敵,正在勉強的支撐,身上全是傷痕,忽然,白姍姍沖著我大喊道:“四海,危險,快跑!”
緊接著,白姍姍的影響消失了,我看到了納西海棠,被堵住嘴綁在一棵樹上,很快,便有一個苗疆的勇士,手持一把斷刃走到她身前,對著她的脖子狠狠抹了過去,我大急喊道:“不要……”
“當!”一聲巨響,黑色的臺球落地,我眼前一黑,一下被拉回到現(xiàn)實,只見,我手持拿起一把斷刃架在自己脖子上,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我轉頭一看,納西海棠也是一樣,刀鋒離自己的脖子僅有半寸距離,同樣,一只大手緊緊攥住納西海棠的手腕。
我甩了甩昏漲的腦袋,回頭一看,巫和松一張老臉正在沖著我們嘿嘿的笑,然后,巫和松用力一捏,將我們手中的短刀卸掉,說道:“海棠,你也算是江湖上的老手了,還能中這種把戲?”
巫和松一揚下巴,說道:“喂,四目童子,你丫還活著呢?”
侏儒愣了一下,向后退了幾步,問道:“老先生,你是誰?苗疆的事,你最好少插手�!�
巫和松臉色一囧,說道:“小屁孩,叫聲爺爺,今天讓你活著離開�!�
納西海棠也緩過神,深深吐出一口氣,起身對著巫和松恭敬的說道:“多謝巫大師!”
巫和松哈哈大笑,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操著一口沙啞的聲音,說道:“哎呦!海棠,患難見真情,咱倆誰跟誰��!別客氣。”
說完,巫和松的臉突然晴轉多云,黑著臉看我,說道:“常四海,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能將玄武殼偷出來送給海棠,為什么不把我心心念念的生死劍也偷出來呢?這下好了,那位陰差大人一把鬼火,又將那些寶貝都送回陰間了,我最后落得兩手空空,你說吧!怎么補償我,不算我今天救你這一命�!�
我還沒說話,下面的侏儒指著巫和松,手指都在顫抖,說道:“你……你……你是東北王,巫和松!”
巫和松仍舊黑著臉看我,犟著鼻子,說道:“哼,這筆賬,一會再和你算!”說完,巫和松跳到桌子上,說道:“四目童子,算你有見識,還是剛才的話,叫聲爺爺,放你活著離開。”
侏儒一聽,大驚失色,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不是已經(jīng)……”
“四十年前就死了是吧!哈哈哈!”巫和松捧腹大笑,站在桌子上,說道:“爺爺我舍不得你啊!怎么著?看你的模樣不怎么服我,看來爺爺我有必要教訓你一下了�!�
巫和松跳下桌子,走到巫和松面前,伸手猛敲了侏儒一個腦瓜崩,說道:“看在我是你爺爺輩的,讓你兩招,出手吧!”
見狀,四目童子猛地盯著巫和松眼睛,問道:“當年東北誰作主?”
“自然是我!”
雙目相對,四目童子繼續(xù)問道:“你的徒子徒孫都去哪了?”
巫和松聽聞,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生不逢時��!自從我死后,那些徒子徒孫死走逃亡,都被剿滅了,很不痛快!”
“好,很好!”四目童子突然眼睛放光,念道:“無禪無凈土,鐵床并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自未證道,不能觀機,上叩佛慈,冥示可否,自作孽,不可活,巫大師,你的缺德事干的太多了�!�
說完,巫和松雙目垂下,無奈的嘆氣。
四目童子眼中仍舊泛著精光,剛要說話,就被巫和松敲了腦袋一下,說道:“草,多少年了,怎么還是這一套詞?能不能換點新鮮的?這么特么叫什么幻術,這點把戲還能瞞過你爺爺我?想配合你一下都覺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