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子,不足掛齒
李言堯緩過勁后,怒目瞪向杜笙,“杜笙你個賤女人——”
話還沒說完,“啪——”
李言堯被打得偏過頭,臉上緊接著就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
回過神后的李言堯不可置信看著李府幾個家仆。
“你打我?你一個下人有什么資格打我?”
不承認自己是李府的人,倒是先擺起了主子的譜。
其中一名家仆額角流著汗,眼神不善看著李言堯,道:“小公子嘴上還是要把點門,這里不是李府!”
而站在后面的四個人則直直跪在了杜笙和杜清跟前,臉色發(fā)白就開始磕頭請罪。
一遍磕頭一邊在心里罵李言堯。
鬼知道她們這一路有多么驚心動魄,當(dāng)看到李言堯當(dāng)街指著兩名衣著不凡的女子大罵時,她們心都快跳停了!
“兩位大人恕罪,我們小公子不是有意頂撞兩位大人的,他腦子最近不太正常,被府醫(yī)診斷出有失心瘋……”
杜笙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情形,周圍討論的嘈雜聲也越來越激烈,還不斷有人往這邊涌來想前線吃瓜,這處街道幾乎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杜笙環(huán)視一圈,緊接著看向杜清,語速平緩,但神色卻極其認真,“未央,我想做一件事,你愿意幫我嗎?”
杜清眼神微動,啟唇,“你會害我嗎?”
她只問了這個,但杜笙卻聽出來了,杜清已經(jīng)知道她不是原來的杜笙了。
“不會�!倍朋线@話說得極其認真。
“好�!倍徘迕佳凼婢彛瑧�(yīng)下。
巡街侍衛(wèi)剛罵罵咧咧擠進來,就看見一枚令牌亮相。
一個個頓時愣怔在原地。
“五皇女和三皇女在此,所有人,安靜!”
剛擠進來的侍衛(wèi)立馬躬身行禮,“拜見五皇女殿下!”
圍觀群眾聽到這話,立馬齊刷刷也跟著下跪,“拜見五皇女殿下、三皇女殿下,皇女千歲!”
杜笙絲毫不在意這幫侍衛(wèi)下意識將她忽略,只是抬眼看著不遠處幾乎面無血色的幾人,其中,李言堯的表情最是難看。
“皇、皇女……”李言堯嘴唇發(fā)干,喃喃道,旋即搖搖頭,“不,不會的,怎么會是皇女呢,杜笙她這個賤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忍無可忍的李府家仆用力捂住嘴,怒目看著不知死活的李言堯。
“你他爹的能不能看看情況!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發(fā)瘋!”
杜氏是大啟王朝皇室獨有的姓氏,也不知道這不知好歹的男人哪來的膽子蔑視皇權(quán),到時候真惹上事了株連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是皇家人吶!
這樣想著,家仆用力在李言堯胳膊上掐了一把,痛的李言堯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家仆趁機瞄了眼站在不遠處杜笙的神情,見人依舊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頓時打了個寒顫,動作迅速扣住李言堯的后腦勺往地上磕。
向杜笙磕頭。
李言堯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后立刻梗起脖子,要他給杜笙磕頭?不可能!
“放開老子,老子不跪!老子、不磕頭!”李言堯用力掙開李府家仆的束縛,想從地上爬起來。
但才剛撅起屁股,李府家仆一個用力就又給人按了回來,腦袋直直磕在地上。
在這有些安靜的環(huán)境中,磕頭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李言堯額心頓時被磕破了,這時的李言堯再想掙脫,也掙不開了。
在這個世界,女男力量懸殊。
杜笙靜靜看著這一幕,突然就感覺一股暢快的感覺襲上心頭。
杜笙抬腳一步步往前走,直到腳步停住,停在李言堯跟前。
這時的李府家仆非常懂眼色的停下手上的動作,退至一旁。
徒留頂著個巴掌印、額心滲血跪著的李言堯和杜笙四目相對。
杜笙勾唇靠近,抬手捏住李言堯的下巴,眼神漸冷,“李言堯,感覺怎么樣?你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吧!”
“唔、杜……你個、唔……”李言堯下巴被鉗制住,說不出話來。
杜笙忽地松開李言堯,動作不緊不慢拿出絲帕擦手。
看著因無力癱倒在地上的人,杜笙語氣冷冷問向旁邊李府的家仆:“李府?哪個李府?”
“從三品官司運使——李府,我們大人名為李梅。”
聞言,杜笙點頭,旋即轉(zhuǎn)頭看向杜清,“未央,當(dāng)街咒罵皇女是什么罪名?”
杜清眼神微動,啟唇:“割舌,另打二十大板�!�
杜清說這話時極其平靜,視線在李言堯和杜笙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后閉眼,說完后直接轉(zhuǎn)身回到了馬車內(nèi)。
杜笙見狀,深吸一口氣,看向跪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李府家仆,道:“剛才五皇女說的可都聽清楚了?”
忙跪地磕頭,“清楚!清楚!”
說著,還按住邊上李言堯的頭一起朝杜笙磕,不管李言堯怎么掙扎也不頂用。
邊上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在小蓮的示意下開始驅(qū)趕現(xiàn)場的人,“都回去,回去,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別堵在這!”
原本擁塞的街道慢慢變得通暢,但還是有不少人伸長了脖子意圖往這邊看。
見狀,杜笙斂眸。
看著被人死死捂住嘴的李言堯,杜笙唇角微勾,轉(zhuǎn)身也上了馬車。
“處理完了?”
杜清端坐著,神情自若,依舊不緊不慢在品茶。
“嗯�!�
得到回應(yīng),杜清點頭,朗聲朝外道:“小蓮�!�
話落沒一會,馬車就開始緩緩啟動。
馬車晃晃悠悠的,杜笙透過些窗簾擺動的幅度看到了二話不說被打暈扛起來的李言堯,抿唇,看向杜清。
問:“未央會覺得我這事做的招搖嗎?”
“不會,當(dāng)街對皇家不敬,本就該如此。你就算做得再過分點,世人也不會說什么,母皇亦然,況且,那人只是一名男子�!�
男子,不足掛齒。
杜清語氣淡淡,仿佛絲毫不在乎此事。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杜清并不在乎這些。
但杜笙知道,杜清相比之前,現(xiàn)在對她的態(tài)度疏離了很多。
杜清應(yīng)該從剛才情形中猜出此杜笙非彼杜笙了。
杜笙看著杜清,眨眨眼,突然問:“你介意我喚你未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