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父留子
"奴婢……奴婢聽世子的。"
"但是世子要怎么救奴婢的姐姐,您在外人面前還是個癡傻的形象,而且看夫人的架勢,不會任由您胡來的。"銀杏在蘇夏懷中顫顫巍巍,眼神里都是對蘇夏的懷疑。
蘇夏嘴角噙著一抹冷冽笑意,不動聲色地將銀杏輕輕放到一旁,,突然發(fā)問,"傻子打人犯法嗎?"
"好像……奴婢不知。"
"一個癡傻世子因為被醉鬼驚嚇,讓底下的人教訓(xùn)教訓(xùn)你姐夫,給他打殘很難"蘇夏壓低聲音,在銀杏耳邊悠悠說道,那語氣就像在閑聊家常。
"好!奴婢信世子,幫世子出去!"銀杏咬咬牙,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她就是被她姐夫賣進(jìn)來的,為了換酒錢!
之后他又為了錢變賣家中物品,甚至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
她自幼失去父母,是她姐姐把她養(yǎng)大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fā)生!
"行,叫床吧……"
蘇夏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從耳根一直蔓延至整個臉頰,手不自覺地攪住衣角。
"好嘞!奴婢開始了,您可千萬別忘記答應(yīng)奴婢的事!"銀杏脆生生地應(yīng)下,沒有半分扭捏。
她本就是專門為房事準(zhǔn)備的,夫人找人教過她不少。
"啊~~~"
"啊!"
銀杏使出渾身解數(shù)搖著床榻,咿咿呀呀的婉轉(zhuǎn)嬌啼,勢必要把這場房事完善地盡善盡美。
她既然跟了世子,就是世子的人,世子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蘇夏兩世為人,經(jīng)歷諸多風(fēng)雨,自然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大姑娘,可面對如此陣仗,她還是徹底亂了分寸。
有羞恥,有窘迫,有無奈,更多的是心酸。
五味雜陳,不可描述。
咿咿呀呀的嬌媚聲,劇烈的床榻聲毫無保留地從房間里傳入門外,在院中肆意飄蕩。
"咱們世子這么猛得剛才不是還和夫人說他害怕嗎?"一名侍衛(wèi)咽了咽唾沫,聽得面紅耳赤。
"誒男人嘛,這種事情自然無師自通,更何況是銀杏那樣的漂亮姑娘,就算是癡傻的也不例外!"一名侍衛(wèi)不自絕攥緊雙拳,氣血翻涌。
"快去,派人去稟報夫人!"兩名侍衛(wèi)對底下的人交代。
整整一上午,經(jīng)過銀杏的不懈努力,和二人換著來去搖床,連中途來過一次的侯府夫人也騙過了。
最后,銀杏要咬破自己的手指時,被蘇夏攔住了,"我來吧,這種事情怎么能讓你疼"
蘇夏輕聲說道,語氣輕柔卻不容置疑。
"世子。"銀杏聲音軟糯,帶著絲絲縷縷的感激與嬌羞。。
"世子為奴婢受苦,奴婢無以為報。"
"你別……你還是先想想怎么把你姐夫引過來吧,我先出去了。"蘇夏眉頭微微皺起,清秀臉頰上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出房門。
推開門,日光傾灑而下,蘇夏抬頭望向藍(lán)天白云,深吸一口氣,心情不自覺舒緩。
終于出來了……
讓她一個女人經(jīng)歷這樣的事,當(dāng)真……令人發(fā)指。
還有那個繼母,在府中只手遮天,掌控欲強(qiáng)到離譜,遲早得解決掉。
蘇夏扭了扭自己的腰,準(zhǔn)備出去找點(diǎn)吃的。
搖床……很累……
"世子,夫人請您過去用膳。"兩名侍衛(wèi)如兩尊門神,看似恭敬,一左一右地將要再次出門的蘇夏攔住,送往膳堂。
蘇夏冷哼一聲,不情愿地跟著二人前往膳堂。
同時她心中又對沈慕塵的處境有了新的看法。
繼母這招,明面上是請他用膳,實則是限制他的行動,試探他的態(tài)度。
繼母看似溫柔的背后,藏著對權(quán)利的極度貪婪。
她是要限制沈慕塵的自由,去父留子,徹底掌控侯府。
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記得上一世沈慕塵在成婚之前每天還會去學(xué)堂報道。
這就是她的轉(zhuǎn)機(jī)!
她不能失去和外界的溝通!
她必須結(jié)交新朋友,悄然發(fā)展自己在商業(yè)和權(quán)貴中的勢力,才能尋得一線生機(jī)。
蘇夏低垂眼眸,長睫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掩住了眼底那如寒星般銳利的光芒。
"塵兒來了"侯府夫人聲音輕柔,語調(diào)里滿是關(guān)切,只是眉眼間的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蘇夏坐到桌前,只見圓桌上擺著八菜一湯,將整個桌子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侯府夫人熱情地夾起一塊紅燒肉,遞到蘇夏面前的餐盤上,"多吃點(diǎn),剛才累壞了吧。在這府里,可不能讓你受半點(diǎn)委屈。"
這句話看似關(guān)懷,卻無意中透露著侯府夫人對眼前人的絕對掌控。
只要手中木偶稍有偏移,她便要用絲線將其拉回正軌。
"母親,我想去看看自己的娘子,然后下午去學(xué)堂。"蘇夏微微歪著腦袋,眼里滿是孩童般的好奇與期待,活脫脫是個不諳世事的癡兒形象。
而心中卻又是另一番思考。
而且在自己房中時,她得知今天是萬德三年十二月初六!
今日不僅是賤女虐打她的日子,也是渣男來蘇府與她定親的時間,她要阻止這兩件事的發(fā)生!
沈慕塵又是個傻的,不知會在這上面吃什么虧,她在去學(xué)堂之前,得去看看。
幸好,這是沈慕塵已經(jīng)和蘇清媛訂了婚,她倒是有個去蘇府的好理由。
"下午去學(xué)堂可以,塵兒不是近日不想去學(xué)堂嗎?"侯府夫人夾菜的手一頓,強(qiáng)扯出一絲笑容。
若冒然阻止塵兒去學(xué)堂,侯爺?shù)哪切┕式粋兛隙〞宜穆闊�,說她管束過嚴(yán)!
"塵兒是因為最近心情不好,常常被二皇子針對,才不愿意去的�?墒呛脦滋觳蝗�,塵兒還怪想的。"
蘇夏抓住侯府夫人的衣角,輕輕晃了晃。
雖然她不知道沈慕塵為什么不喜歡去,但他被二皇子欺負(fù)這個事情是事實,她前世未出嫁的時候就知道了。
沒人會喜歡被欺負(fù),更何況一個心智不全傻子。
"還有,塵兒還想去見見自己的新娘子!進(jìn)過銀杏姐姐這件事情之后,塵兒愈發(fā)想去看看自己的新娘子。"
……
……
蘇府。
在安慶街的盡頭,一座三進(jìn)的宅子。府墻高聳,朱紅的大門在陽光下泛著光澤,門口還有殘余的積雪。
芳華院中一名貴氣女子在石桌上圍爐煮茶,靜靜欣賞著眼前的一幕。
"給你!賤種!快洗,今天不洗完這些衣服,別想有一口飯吃!"
一個丫鬟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衣服啪的甩到沈慕塵的臉上。
沈慕塵不由捏緊了拳頭,眉頭皺的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
沒錯,他重生了。
他是被繼母放空血液,慘死在了一個荒林的雨夜中。
他父母年幼時相愛,正直善良,共同保家衛(wèi)國。
之后結(jié)婚生子,有了他,沈慕塵。
但他的繼母,太后的侄女王芷若看上了父親,讓父親休妻。
父親不肯,她便請求太后下旨硬要嫁給他父親,最后進(jìn)入候府做平妻。
奈何父親根本不碰她。她惱羞成怒,心生歹計,在自己12歲時殺死了他的父母,將自己弄癡傻,養(yǎng)在身邊。
十幾年后,自己以為有了足夠殺死繼母的能力,誰知還是被繼母發(fā)覺,反殺在那個雨夜!
上天不公!!
為何他父母保家衛(wèi)國,從未得罪過旁人,卻要遭此橫禍!
為何他籌謀半生,還是未能為父母報仇!
沈慕塵眉頭緊鎖,眉心擠出深深的褶子,環(huán)視周遭惡劣的環(huán)境。又為何,他重生了,卻重生到了一個女人身上!!
沈慕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怨恨。
"怎么,蘇夏,你是對大小姐的衣服有什么不滿嗎?"
如月看著蘇夏眉頭緊鎖,快步上前,將她面前的水盆朝她身上踢去,一手用力揪起他的脖領(lǐng)子,惡狠狠的說道。
"放肆!"
"你這賤婢,竟敢冒犯本世……本是小姐的我!"沈慕塵將撒落在身上的衣服悉數(shù)扔在地上,咬著牙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