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夜春風(fēng)。
第二天一早,我在睡夢中被鈴聲吵醒,下意識接起。
我不耐煩地喂了聲。
話筒里傳來老婆的聲音。
“喂老公,你起床了沒有?今天上班別遲到了。
”“這些天對不起,我會好好調(diào)整狀態(tài)……”我聽出她這是來求和的。
沉默了一會后,我說了聲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一只胳膊攀上我的后背。
任月帶著困意問:“誰呀?小蕓呀?”我嗯了聲,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任月半睡不醒,蹙著眉頭咒罵。
“這個傻女人,一天天煩得要死。
”說著,她又笑起來,問我。
“和我李蕓結(jié)婚很無趣吧?性子悶就算了,長得又不算好看。
”我沒反駁。
畢竟她說得都是實話。
這兩姐妹比起來,確實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等會兒我得去上班,你再睡會吧。
”任月擺擺手表示知道了,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自從有了酒店那一次。
我和任月自然而然發(fā)展成了親密關(guān)系。
遺憾的是,我每天的作息都和李蕓一樣。
白天上班,晚上李蕓也都在家。
這就導(dǎo)致了我和任月沒有機會親熱。
每次都是等到三更半夜,李蕓睡著了之后,我才能溜進任月房間里,親一親摸一摸。
美味大餐就在嘴邊,可我卻吃不著,這滋味實在是難受。
幸運的是,這天晚上李蕓告訴我們,她明天要去臨市出差。
我壓下嘴角,佯裝失落。
“啊?要去多久?”李蕓邊吃飯邊說:“一周。
”一周……那我豈不是有整整一周時間能和任月獨處。
想到這里,我差點沒憋住笑。
坐在對面的任月看了我一眼,眼神竊喜,顯然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舍不得的樣子,囑咐李蕓要照顧好自己。
第二天早上,我和李蕓一起出門。
我們在家門口告別。
眼見李蕓上了地鐵,我調(diào)頭就往家里開。
其實我昨晚上就偷偷請了假,就為了能快一點和任月親熱。
這段時間差點沒把我憋死,我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腦子里幻想著等會兒和任月要用的姿勢,開心得嘴角都沒下來過。
很快我就到家了。
停車,上樓,開門一氣呵成。
門一開,任月向我飛撲而來。
我摟住她的細腰,笑得開懷。
憋了這么多天,終于能開吃了。
我動作急切,脫掉任月身上的睡裙,連前戲都來不及,直奔主題。
快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襲來,幾乎快將我們溺斃。
登頂?shù)哪且豢�,我頭皮發(fā)麻,腦子里炸出一片白花,除了快感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直到身下的人用力將我推開。
我被推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下床。
我不滿皺眉,“你干什么?”可下一秒,等看見任月臉上的驚慌失措時,我慌了。
她看向門口,手忙腳亂扯起被子蓋住赤裸的身體。
我心中涌上一陣不妙的預(yù)感。
我順著她的目光往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李蕓。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秒,我心跳都停止了。
我咽了咽口水,大腦一片空白。
“老婆,你,你怎么回來了?”李蕓表情難看到了極點,嘴唇發(fā)白。
她抖著嗓子問:“這是重點嗎?”我來不及穿衣服,直接跳下床,拉住李蕓的手。
“老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了,老婆你原諒我!”“是我精蟲上腦,要不是你一直不讓我碰,我也不至于這么……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夠了!”李蕓厲聲打斷我。
她一把甩開我的手,眼淚奪眶而出。
“你讓我怎么原諒你?!她是閨蜜,從小一起長到大的那種!你們兩個人搞到一起,把我當(dāng)什么了?!”李蕓雙手用力捶打我的胸膛,她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神中滿是癲狂。
“李蕓。
”任月不知道什么時候穿好衣服走了過來。
她抓住李蕓的手,制止:“你鬧夠了沒有?”李蕓顯然是怒極了,指著任月破口大罵。
“你這個賤女人,從小我就處處讓著你,你什么都要搶,現(xiàn)在連我的男人都要搶嗎?!”回答她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李蕓被打得身子一歪。
她捂住臉,滿臉驚愕。
任月甩甩手,輕蔑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視一遍。
“對啊,就喜歡搶你的。
”“所以不管我要什么,你乖乖地讓給我不就是了?何苦像現(xiàn)在這樣,不僅沒了東西,還要挨一頓打,多劃不來。
”李蕓低著頭,身體微微發(fā)著抖,看不清神色。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這任月還真是彪悍。
睡了閨蜜男人不說,還倒打一耙,打了閨蜜一巴掌。
更神奇的是,李蕓居然也沒還手,只一味低頭垂淚。
打完人,任月甚至有閑心畫了個淡妝。
她對著鏡子擺弄了一會兒發(fā)型,然后拿起包包準(zhǔn)備出門。
快走到門口時,任月停下腳步,看向我。
“喂,陪我出去拍照啊?”我頓時如臨大敵,下意識看向李蕓。
李蕓也是夠懦弱的,被欺負到這份上了,還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見我沉默,任月語氣不善。
“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要不要陪我出去,如果你拒絕的話,以后就再也別想碰我了。
”“一……”我心一狠,“來了!”我飛快穿上衣服,跟上任月。
與其在這等待李蕓判下死刑,還不如破罐子破摔,跟著任月走算了。
大不了和李蕓離婚。
剛出門的時候,我心中尚且還有些惶恐不安。
但當(dāng)我和任月玩了許久后,這點不安就不見了。
任月性格開朗活潑,和李蕓的內(nèi)向完全不一樣。
和任月走在大街上,我能明顯感覺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他們的眼神,或驚艷或艷羨,似乎恨不得將我取而代之。
這極大滿足了我身為男人的虛榮心。
我們在外面瘋玩了一整天,夜幕降臨也沒有回家,而是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又是一夜瘋狂。
一連在外住了一個周,我們才打算回家。
也不知道任月的心理素質(zhì)是如何練就的,這么強大。
到家的時候,她甚至以找不到鑰匙為由,打電話吩咐李蕓給我們開門。
門開的瞬間,我有點膽怯地躲在任月身后,準(zhǔn)備迎接一場狂風(fēng)暴雨。
令人意外的是,李蕓什么都沒做。
她只是神色稍有些憔悴。
即使到了這個份上,李蕓對任月的態(tài)度依舊尊敬,這讓我感到無比意外和好奇。
一進門,任月就往沙發(fā)上一躺,包包隨手一丟,還是李蕓撿起來的。
任月語氣懶洋洋吩咐:“餓死了,小蕓去做晚飯,我要喝排骨湯。
”李蕓一言不發(fā),乖乖走進廚房。
我在沙發(fā)上坐下,滿臉不可思議。
任月得意一笑,悠閑地玩著手機。
晚飯相安無事。
晚上洗完澡,我磨磨蹭蹭挪進房間。
任月不在,我心里還是有點慌的。
李蕓正背對著我躺在床上。
我小心翼翼上床,輕輕摟住李蕓的腰。
“老婆,睡著了嗎?”李蕓沒說話,緩緩睜開雙眼。
她面無表情,雙眼無神望著前方,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難過。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開口。
“老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李蕓不說話,搖了搖頭。
“這次的事……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任月……”“別說了。
”還沒等我說完,李蕓便開口打斷了我。
她聲線顫抖:“別說了,求你……這件事我不想再提……”見她快哭出來的樣子,我連忙點頭。
“好好好,我不說了,再也不說了,這事就算已經(jīng)翻篇了,好不好?”李蕓點了點頭,閉眼的瞬間,淚珠滑落。
我試探性地伸手,將她摟進懷里。
幸運的是,李蕓并沒有抗拒我的懷抱。
看來這次的事,似乎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地過去了。
想到這點,我忍不住暗暗偷笑,心中滿是逃過一劫的僥幸。
大家默契地再不提起上次的事。
一段時間后,任月從我們家搬了出去。
臨走的前一晚,趁著李蕓熟睡,我們在客房纏綿了一整夜。
我們心里都很清楚。
任月搬出去后,我們的關(guān)系差不多也就到此為止了。
后來我關(guān)注了任月的賬號,偶爾還會看看她的直播。
在網(wǎng)絡(luò)世界,她是粉絲們眼中的清純女神,和我認識的任月判若兩人。
日子恢復(fù)到以往的平靜。
我和李蕓朝夕相處,每天一起上班下班,和尋常夫妻并無兩樣。
唯一的區(qū)別可能就是——李蕓一直不讓我碰她。
我努力過幾次,可她怎么也不肯妥協(xié)。
后來我也就歇了這個心思,偶爾實在忍不住了,就自給自足。
可突然有一天,我火了。
相熟的女同事捧著手機過來,眼神復(fù)雜。
“嚴(yán)哥,這不是你嗎?”看見她手機屏幕的瞬間,我如墜冰窖。
畫面里,儼然是我和任月。
我們糾纏在一起,臉上滿是情欲。
我愣了足足幾十秒,才猛地回過神來,奪過女同事的手機。
我瞪著屏幕里不堪入目的照片,不可思議問。
“這照片你從哪兒來的?!”女同事弱弱道:“在網(wǎng)上看到的,這照片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傳瘋了……”說完這句話,女同事?lián)屵^手機轉(zhuǎn)身就走。
我顫抖著手,打開手機搜索任月的信息。
彈出來的,滿屏都是關(guān)于任月偷情的報道。
我隨便點開其中一篇,就被彈出來的照片嚇慘了。
我飛快藏起手機,匆忙環(huán)顧四周,唯恐被身邊其他同事看見照片里的我。
就在我驚慌失措之際,外面?zhèn)鱽硪魂嚫吒脫舻孛娴穆曇簟?br />
任月滿臉怒意沖進辦公室,直奔我的工位。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直接被她丟過來的包包擊中。
她用了十成的力氣,包包分量不輕。
我只感到鼻梁一陣酸痛,鼻血流了出來。
任月速度極快,在我臉上用力甩下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驚動了其他人。
四周瞬間安靜下來,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盯著我。
我狼狽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渾身發(fā)冷。
任月指著我的鼻子怒喝:“那照片是不是你偷拍的?!”我咬牙切齒,壓低聲音警告她。
“不是我,你跑來干什么?快回去!”有同事認出了任月,拿出手機開始搜索。
辦公室一片吸氣聲。
我閉上眼,徹底絕望。
完蛋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任月脾氣極差。
“睡了我的人是你,除了你還有誰知道……”說著,她漸漸沒了聲音。
我們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得到同一個答案——李蕓。
任月低聲咒罵,撿起包包扭頭就走,連背影都透著殺氣。
我也跟了上去,逃跑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到家的時候,李蕓正在客廳坐著,像是在等我們。
任月快步?jīng)_上前,抬手就要給她一耳光。
可這次她的耳光沒能落下。
李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任月試圖掙脫,竟然沒能成功。
我跟著沖上去,質(zhì)問李蕓。
“我和任月的照片,是不是你放到網(wǎng)上去的?”李蕓點了點頭,表情從容淡定。
得到答案,任月快要氣瘋了。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有多少人在罵我?就因為你放出去那些照片,我被那些煞筆網(wǎng)友罵得體無完膚!”“我們從小長到大,你怎么敢怎么對我?李蕓,你怎么這么惡毒!”突然,任月像是想到了什么,惡狠狠問道。
“你是故意把我騙來你家的對不對?我說呢,你哪有這么好心,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李蕓嗤笑一聲,視線在我和任月之間流轉(zhuǎn)。
“對,我就是故意把你騙來的,我早就猜到你們兩個會搞在一起,所以早早就裝好了攝像頭。
每一次,你們在客房抵死纏綿,都被我錄了下來。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撕掉你清純女神的假面。
”“你從小就欺負我,覺得自己漂亮,高人一等,很多男人喜歡,把我當(dāng)奴隸一樣使喚,你不惡毒嗎?”任月表情微變,“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你還計較這些干嘛?”李蕓看著她問,“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哪一次嗎?”“六月份的時候,我意外流產(chǎn),回我媽家坐月子,那時候你是怎么說我的?”“你說我臟,說我矯情,那時候我疼得站都站不穩(wěn),你口口聲聲說照顧我,卻在我媽不在的時候,逼著我去給你做飯。
任月,你還有臉說自己不惡毒嗎?!”聽到這里,我微微睜大雙眼,心中五味雜陳。
那時候我在外地出差回不來。
李蕓在電話里說,岳母把她照顧的很好,閨蜜也很照顧她。
但我不知道,她竟然在月子期間都受到任月這樣的欺負。
網(wǎng)上聲討任月的聲音越來越多。
她一晚上掉了幾十萬粉絲,成了過街老鼠,不管是誰刷到都忍不住罵兩句。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任月的事。
因為事件影響惡劣,我被公司開出,灰溜溜跑回了老家,這輩子算是廢了。
任月更慘。
她被人扒出,正在做某個小老板的情婦,還因此被原配打破了相。
彼時,李蕓正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家。
我看著她發(fā)的朋友圈愣神。
照片里,李蕓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聽說她被公司調(diào)到了國外總部。
我隔著手機屏幕,輕輕撫摸她的臉。
這時候的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李蕓也可以很漂亮。
她從不是誰人的綠葉。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