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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就這樣被輕飄飄的說了出來。

    好像無足輕重，好像對他們來說，只是尋常。

    我想起身首異處的狐素素，想起那日臨鳶逼我吞下的丹藥，里面的氣息這樣熟悉。

    是屬于狐族的妖力。

    我竟吞下了由狐族煉成的丹藥。

    耳邊溫川還在嘲諷的大笑，可我什么都聽不見了。

    我痛苦的趴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眼淚無知無覺的流出，卻根本發(fā)泄不了心中的憤怒與恨意。

    這樣大的動靜很快吸引了那些妖族的注意。

    有人認(rèn)出了我，喊了一聲："是王夫！王夫來救......"

    可還未說完，就被人捂住嘴拉了回去。

    透過模糊視線，我看到那些妖族朝我搖搖頭，含著淚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我不管不顧的想要沖過去。

    卻被身旁的槿臣一把拉住。

    "殿下，不要做不可挽回的事。"

    我崩潰的怒喊："可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的子民！"

    槿臣皺著眉，眼里隱有淚光："可殿下，你什么都做不了。"

    溫川也譏誚的開口："是啊，臨蒼，你不過是師尊養(yǎng)著的一只籠中雀。"

    "你能做什么?"

    我無力的閉上眼，喘著粗氣，終于安靜下來。

    半晌，我輕聲開口："我那日所吃丹藥，是由誰煉成?"

    槿臣頓了頓，說出兩字："狐玉。"

    狐玉，狐素素的哥哥。

    每當(dāng)狐素素跟我鬧矛盾時，他都會幫我把狐素素拉過來，開解我們兩個。

    也會替我找到合適的地方修煉，同我一起挑選哪件衣裳漂亮，狐素素會喜歡，哪件飾物好看。

    可現(xiàn)在，他卻成了一顆丹藥，被我吞了下去。

    我以為我會崩潰，會嘔吐。

    可我沒有。

    我冷靜的去找了臨鳶。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尋她。

    她很高興。

    在我失去一切，甚至連自己的羽翼都失去的時候，她終于變回了那個對我寵愛有加、百依百順的姐姐。

    我冷冷的看著她："放過妖族。"

    臨鳶一愣，上揚(yáng)的唇角慢慢落下，顯出一片刺骨的陰鷙。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旁人?"

    我嗤笑："難道我們之間，還有其他話可說嗎?"

    臨鳶五指微蜷，半晌才道。

    "他們是三界逆賊，本就該死。"

    我冷聲質(zhì)問："逆賊?"

    "臨鳶，你們把三界當(dāng)傻子嗎?"

    "妖族世世代代困守妖界，不敢離開半步，可即便如此，還是被你們扣上了反叛的名頭?"

    "你們殺了那么多無辜的妖族，難道就不會愧疚嗎！"

    臨鳶目光平靜："那又如何?"

    這里沒有旁人，她終于卸下所有偽裝，聲音漠然。

    "他們的確不是逆賊，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阿蒼，你有什么資格替他們鳴不平?"

    我忍不住大吼："我也是妖！"

    臨鳶走上前，掐住我的下巴狠狠一拽。

    "是，你是妖！"

    "在我心中所有妖都死不足惜，可我唯獨(dú)救了你，將你留在身邊，將萬千榮寵賦予你身！"

    "我對你這樣好，你卻被一只下賤的狐貍勾了魂！"

    "阿蒼，你不該如此。"

    她眼里滿是憤怒與嫉妒，看見我恨意的雙眸，發(fā)了狠的親上我的唇。

    不論我怎么掙扎推脫，都無法掙開她的桎梏。

    修為上天大的鴻溝，讓我每一次都在她面前輸?shù)脧氐住?br />
    我又氣又恨，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臨鳶舔掉我掙扎時撕咬出的血跡，啞聲開口。

    "阿蒼，是你先說喜歡我的。"

    "你不能招惹我以后，又去喜歡旁人。"

    "他們本不會死得這么早，怪只怪，你跟那狐素素，走得太近了。"

    心口泛起尖銳的痛意，我顫抖著嗓音，問。

    "所以，你才給他們扣上謀反的罪名，只為了將我?guī)ё?"

    臨鳶淡淡道："是。"

    話音落下，我的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狐素素凄慘的死狀，妖界綿延千萬里的尸體，一幕一幕浮現(xiàn)在我眼前。

    原來是我害了他們。

    是我！

    我再也忍不住，推開她凄厲的質(zhì)問。

    "那你為什么要將我入贅給妖界！為什么！"